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雙手都被綁了起來。
“你就是箐妃的人?”一個打扮華麗富貴的女人出現在眼前,此人一看就是后宮嬪妃,只是這妃子我看著面生的很,以前在皇宮從沒見過。
她見我不說話,于是給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那男人見勢狠狠抽了我一鞭子。
“嘶……你誰呀?憑什么打我?”我心想,這一鞭可真是厲害。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告訴我,菁妃是不是在壽面里下毒了?”這個女人靠近了我,眼神如蛇蝎般狠毒。
“菁妃是誰,還有什么壽面,什么下毒,我哪知道?”我覺得她莫名其妙的很。
這次女人沒有示意,男人又抽了我一鞭子。
女人打量了我許久,最后說:“在天牢里,我看你還能硬氣多久。”然后她甩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便走了。
原來竟陰差陽錯被關到天牢里來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喂,你到底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你抓我干嘛?我看你是有毛病吧……”我聲嘶力竭地喊著,可奈何他們已經走遠了。沒想到剛下山就遇到這種麻煩事,早知道就不該逞一時英雄去救人了,而且,人我還沒救成。
“小妞,長的蠻漂亮的啊。”一個獄卒走了進來,笑的甚是歪瓜裂棗。“來,叫幾聲哥哥給我聽聽。”
“呸——你是什么東西。”我忍不住泛起了惡心。
“你這小妞,敬酒不吃吃罰酒!”獄卒立馬變了臉色,接著猛一揮鞭打在我身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今日我可是在這破牢里挨了三鞭子了,從小到大,我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更何況,這委屈還受的不明不白,若母妃在這,她定會好好懲罰他們一頓,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在這天牢里待了整整三天,身上早已被折磨地傷痕累累。這天晚上,那個女人又來了。
“怎么樣,天牢的滋味不好受吧?”女人坐了下來,一臉笑容,但我看了心里實在不是滋味。“你可想好了?到底說不說?”
“說什么……”也許我真的傷地有點嚴重了,因為我已經很難開口說話了,一說話就全身都疼。
女人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我看到獄卒拿了一根鐵簽過來,然后他搬弄我的手指,突然指尖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啊——”我低聲叫喚,疼地眼淚都快出來了。
“快說,菁妃是不是在壽面里下毒了?而且那毒正是九魂枯?”她不依不饒地逼問。
“我說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啊——”又一根鐵簽插進了我的手指,我終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好,菁妃的人果然硬氣,再給我插,把她十個手指頭都給我插滿了,我看她還硬不硬氣!”
一根根冰冷的鐵簽插進皮肉,我看到我的手指流滿了鮮血,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還往袖子里流淌。
母妃,嘉樂不能回去看你了,因為嘉樂就快要死了……
我漸漸感到眩暈,直到聽到了一聲急促的聲音,“快給我住手。”
“喲,哪陣風把少將軍給吹來了?”
“她是你的犯人?”
“是啊,菁妃的人,我都審她三天了還問不出話來,真是個硬骨頭,少將軍,你可別跟我說你來是要帶人走的。”
“我來,就是要帶人走的。”
女人沉默半晌,然后笑著說:“那好,既然你喜歡,我便留給你了,反正也不過是個臭丫頭。”意識混沌中,我聽出了她話里的不甘與狠毒,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了她口中的少將軍。
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在一張床上醒了過來。我十分靈敏地聞到一股龍涎香和撒?蘭的香氣,因為這是以前我母妃儀光殿里常燃的香薰,我打量著這個房間,發現這里布置很奢華,看來應該是什么王公貴族的府邸。
“你可算是醒了。”我看到了那個少將軍,他似乎很激動,也很高興。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道。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久別重逢,真是奇怪。
“將軍府的少將軍,江子寧。”我心中疑惑,護國大將軍江濠的兒子九歲就夭折了,這個少將軍江子寧,我聽都沒聽說過。
“我們……見過嗎?”
他似乎有些驚訝,故而沒有立刻回答。我動了動身體,發現全身都疼地不得了,而且手上也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別動,再動傷口會裂開的。”他皺眉道。
于是我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一點都不明白,那個女人抓錯人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她,也不知道什么菁妃。”
“我明白。”他的聲音很溫和。
他怎么知道?奇怪。我細細打量起這個人,然后說:“少將軍的恩情,來日我必會報答。”
他淺笑一聲,說:“不用。”
我也對他笑了笑,但其實心里想的是,我得趕緊逃。我被錯抓進天牢,這個江子寧無緣無故來天牢救我,也許本就跟那個老問我菁妃的女人有什么關系,可我如今連從床上爬起來都困難地很,更別說逃了。
“你叫……”
“鞠若晗。”
“原來你叫鞠若晗。”他靦腆地笑了笑。
在將軍府的日子,江子寧每日都會來看我,這導致我根本沒有機會逃走,而且我的傷口每次都是江子寧親手幫我換藥,我問他,他說平時從軍隊軍醫那里多少學過一點。可我不信,他的醫術絕對不止他說的那樣簡單,不過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也不甚在意。
有一日我終于逮著了機會,聽府里的下人說,皇后四十四千秋到了,護國大將軍和少將軍都被詔進宮去赴了皇后的千秋宴。就這樣,我趁江子寧不在,偷偷逃出了將軍府。
我順著以前的老路來到萬繡大街的南臨茶樓。南臨茶樓變化很大,里面的裝修全都翻了新花樣,就連說書先生都換了人,我很感慨,但畢竟兩年都過去了。我點了最喜歡的黃金撒油雞,坐上了二樓靠欄的老位置。
“傳聞那朔州有一個為害多年的千年女妖,生璧慈!”說書先生聲情并茂地講著,座下各觀眾皆歡呼起來。
“朔州人恨之,妄想殺之,可從來沒有人能殺的了她,直到宗旋山上出現了一位蓋世英雄……”觀眾們陣陣歡呼,可我卻覺得他講的好生老套無趣,一點也比不上之前的那個說書先生,我喝了幾口酒,聽的昏昏欲睡,連什么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等我醒來的時候,桌上的菜都涼透了,外面的天也黑了。我的頭好暈,渾身都難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