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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戲弄

  • 鳳儀中宮
  • 芳塵去
  • 3100字
  • 2014-08-12 12:00:00

端午用雄黃畫額,原為驅毒鎮邪,是圖個好意頭。不想卻差點因此惹禍。

沈桐茳望著盆中映出的大花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怨不得方才七皇子和那小太監一瞧見她就忍不住笑,連她自己都不忍直視。

還能更丑點嗎?

待沈桐茳把臉洗凈,杜云珠趕緊上前遞手巾,蘇朝雨仍不給她好臉,一把奪過去,“還杵在這兒做什么,趕緊走。”

杜云珠卻不動,“桐茳姐姐,咱們不過是想與你開個玩笑。”

沈桐茳為人大度,只是事關生死,又差點惹出禍,她心里不氣是不可能的。

“下不為例。”

杜云珠點頭,“再不敢了。”正欲再說兩句,卻見蘇朝雨斜眼瞪她,也不敢再多話,道了句“不打擾姐姐歇息。”便匆匆退了出去。

“你也滾。”蘇朝雨又喝了雁飛一句。

雁飛如獲大赦,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句不敢分辯,低頭就要往外溜。

“將這事一五一十與你師傅報備了,否則我去說,可得扒你層皮。”

雁飛點頭,逃也似的退下了。

沈桐茳將臉擦凈,就蒙著手巾仰面躺倒在床上。

“嚇壞了吧?”蘇朝雨跟到床邊坐下。“沒叫人瞧見?”

沈桐茳猶豫著,搖了搖頭,將敷在臉上的手巾拿開,“除了管門禁的張姑姑,沒旁人了。”

“這便是萬幸了,可知張姑姑也被杜云珠那小狐貍買通,一塊作弄你呢。否則沒腰牌,她怎么敢輕易放你出去。”

原來如此,沈桐茳苦笑。

“你自詡聰明,怎么會被如此拙劣的謊話給騙了。”蘇朝雨說著,拉過沈桐茳的手,一條珠串順勢滑落到沈桐茳的腕子上。“這東西你一直貼身戴著,怎能輕易給人。”

“我只怕有個萬一,一條手串而已,若真能救你于水火,怎就不值。”

“手串不值,那你的命呢?可知你獨身一人走出尚宮局,有多險,得虧沒撞見什么人。”

嗯,險自是險,卻真撞見人了,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老天爺,那可是如假包換的皇子啊。

見沈桐茳不言語,蘇朝雨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說什么宮里人都是口蜜腹劍,不能輕信,唯一能信的就是自己種種。

沈桐茳聽的多了,幾乎都能倒背,為叫蘇朝雨省些力氣,唯有使出殺手锏,來結束這場說教,“那你呢,我也不能信你嗎?”

聞此,蘇朝雨果真停了口。似乎在很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沈桐茳覺的這話問的不好,忙打起了哈哈,“就憑你我過了命的交情,我怎會不信你。”

“不,桐茳,有時,你只能信你自己。”蘇朝雨說這話時,眼中透著幾分悲涼,像是有什么感觸似得。

沈桐茳與她笑笑,起身下了地,“衣裳都沾臟了,我去洗洗。”

蘇朝雨點頭,沒跟去。

……

七皇子的手絹一瞧便是絲紡的,不經洗,沈桐茳蹲在院后,小心洗了好久,才將上頭的雄黃都漂洗干凈。

帕子雖洗好了,可怎么物歸原主卻是個問題。

入宮快兩年,還是頭一回見到主子,若非當時的情況有些怪異,到夠人興奮一陣子的。

可好好的,七皇子怎么會往尚宮局來?

從前聽彩萍說過,七皇子生母成妃早逝,很小就送到淑妃身邊養育。若放在現世,沒娘的孩子心里苦。可放在宮里,卻恰恰相反。七皇子正因有淑妃這個得寵的養母,所以才未被埋沒在皇上諸子中。

淑妃承寵多年無所出,有七皇子這個養子做倚仗,買賣也不賠本,可就在去年,淑妃竟給皇上添了個十三皇子。宮中多年未有皇子降生,可是把皇上高興壞了,否則也沒有眼下,大張旗鼓的為淑妃和十三皇子慶賀壽辰的榮寵。

十三皇子降生,美了淑妃,可苦了七皇子。畢竟是養子,不如親生的血脈相連。

親疏有別,七皇子的日子必定不如從前好過。

可宮里沒有笨人,為了來日能有立足之地,七皇子一定沒少費心討好淑妃。今兒頂著大日頭往尚宮局來,應該也想為淑妃芳誕和十三皇子周歲出分力,好叫淑妃念著他的好。

要在宮里活著實在不易,更何況是活的好,沈桐茳不禁唏噓,眼光又落到腕上的手串上。

這條手串很別致,不是一般的瑪瑙材質,也不像玉和水晶,十八顆珠子都有花生米大小,透明的珠體里面是一條條綠色的絲狀物,瞧上去有些像水草。

放在手里掂量著,很輕很輕,依著經驗判斷,該是一串琥珀。

這串東西若放在現世,必定價值不菲,而在這兒,似乎沒什么人識貨,她也從未瞧見誰佩戴過類似的東西。總之,打她穿越過來,這身體的舊主就戴著這么一串東西,與舊主而言,應該很有意義。

想到這里,沈桐茳不禁為今日將它唐突送人的舉動臉紅,若非蘇朝雨有心,這串琥珀怕是討不回來了。

晚些時候,彩萍攜雁飛來認錯,又是告罪又是叩頭的,誠意十足。

沈桐茳心里有氣,氣雁飛沒大沒小,將她當軟柿子捏。可話說回來,這也不能全賴雁飛,怪也怪她自個脾氣好,不愿與人計較,否則這些小的,也不敢與杜云珠串通,跟她開那么大的玩笑。

見沈桐茳一直沒放臉,彩萍有些緊張。

“若再有下次,你試試。”半晌,沈桐茳才兇巴巴的說。

“若再有下次,不用姑娘處置,奴婢也會將她發落了。”彩萍應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桐茳也不好再揪住不放,喝了雁飛奉的茶,這事便算了了。

晚膳時,杜云珠躲的遠遠的,沒敢與沈桐茳她們同桌吃飯。飯畢,才小心翼翼的湊到沈桐茳身前,“姐姐還生我的氣?”

沈桐茳沒言語,多半是因蘇朝雨也陰著臉。

“這是粽子鍋里蒸的雞蛋,比白水煮的香多了,都給姐姐吃。”杜云珠說著,趕緊將一小兜雞蛋塞過來,打眼一看,有七八個。

宮里的東西都有定例,別瞧只是幾枚雞蛋,只怕沒少叫杜云珠費心。

屋里,沈桐茳樂呵呵的剝著雞蛋皮,剝好之后,第一個遞給蘇朝雨。

“你呀,幾個雞蛋而已,就把你哄得這么高興。就該叫她與雁飛一樣,與你斟茶認錯才能放過。”蘇朝雨接過雞蛋,咬了一小口。

“云珠年紀還小,玩心重些也是有的。仔細想想,正因她與咱們親近,才開這樣的玩笑。”

“索性沒捅什么簍子。”蘇朝雨瞅她一眼。

沈桐茳一口下去,雞蛋少了半邊,“看在這么好吃的雞蛋面上,饒了她吧。”

蘇朝雨笑笑,“再給我剝一顆。”

這夜,沈桐茳又做夢了,夢里還是那條長街,還是那個遞帕子的少年,只是少年的臉不再模糊,她清楚的認出,就是今兒撞見的七皇子。

只是夢中的七皇子,似乎更加稚嫩些,眉宇間帶著幾分頑皮,臉頰還是肉嘟嘟的,他淺笑,如同冬日暖陽。

沈桐茳發誓,她從未見過能將天青色穿的這么好看的人。多半是因七殿下生的白,面缸里滾過似的白。

只是夢中又多了一個女人,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她喚七皇子安兒,七皇子轉身,十分順從的回到她身邊。

安兒,七皇子這一輩從個芮字,若不錯,七皇子的名諱該是祈芮安。這名兒好聽又雅致,名如其人。

沈桐茳咂吧著嘴,從夢中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翻身坐起來,蘇朝雨已經洗漱好。見沈桐茳正揉眼,打趣一句,“今兒是怎么了,不用三催四請,就自個起來了。”

沈桐茳只是笑,“嗯,昨晚做了個好夢。”

……

端午一過,淑妃和十三皇子的壽辰就更近了,尚宮局比從前更忙,女史們無奈停了課,都暫借去各處幫忙。

不用成日里習字打算盤,女史們自然高興。沈桐茳也是一樣。

其實尚宮局與她們這些女史而言,就好似一座學院,學成之后分調各處,便是安排工作,在正式工作之前,能去實習,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是調去哪里實習,一半看出身,一半憑本事。

當方姑姑說她與蘇朝雨一同借去尚儀局司贊司時,沈桐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贊司專管召見朝會,大小宮宴的準備。雖說責任重大,十分辛勞,卻是個能長大見識的好去處。

蘇朝雨出身卓然,方姑姑點她去是尋常,可這樣的美差,如何能落到她身上,真是比天上掉餡餅還叫人振奮。

“真好,姐姐能去司贊司幫忙,不像我,調去司樂司,只怕要成日幫宮女們擦琴了。”杜云珠嘟囔著,明顯有些不高興。

“要不咱倆換。”沈桐茳這句是真心實意的,其實能去司樂司,見識見識宮廷音樂也不錯。

“可別,若叫裴映汝知道,非得撕了我不可。”杜云珠有意壓低了音量,“對司贊司的差事,她本是志在必得,聽說還費了好些銀錢打點呢。”

沈桐茳想,這一屆女史中,唯一能壓裴映汝一頭的就是蘇朝雨。這司贊司的差事,必定是朝雨從她手上搶下來的。

想到這,沈桐茳偏頭,見裴映汝正滿眼怨毒的往這邊瞅,不禁打腳底生寒。看來這梁子,是越結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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