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沫跑出了公寓之后，在花園里又哭了很久，她需要釋放。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委屈過，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哭過。畢竟是一個初出茅廬一年多的小女孩，承受的能力和承受的范圍肯定是有限的，七情六欲總是人會有的情感。

釋放完，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坐上了出租車，回到了住處。

明天還是要繼續上班，還是要繼續面對那個自己不喜歡的又不能得罪的就蔣先生。但是這個蔣先生的處境就比她好多了，畢竟是甲方爸爸，他雖然不喜歡自己，但卻可以隨便開罪她這個迷途小羔羊般的工作搭檔。

翌日。

杜以沫頂著腫眼泡去賣場，這幾個月估計是回不去辦公室了。這個點還沒開始迎接客戶，可剛進賣場，就聽見了賣場上層的人聚集在她擺的那張小圓桌的旁邊，看這架勢好像在訓人？杜以沫一看，趕緊快步迎了上去。

“哎哎，經理，人來了！”其中一個柜姐指了指不遠處正往這邊趕的杜以沫。

“怎么了？”杜以沫盡量讓自己不要有跑步的喘息聲。

“經理，這個圓桌就是她擺的。”這個柜姐的表情不像是在告狀，倒像是有些不情愿抱不平。

“是我安排擺的，有什么問題嗎？”杜以沫也不含糊，直接就承認了，

那個經理看了看杜以沫，她的工作牌上寫的是從總部派過來的市場調查員，也不敢對她有言語沖突。他看了杜以沫幾眼，退出了柜臺的范圍，看樣子是打電話去了。

“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擺了個桌子嗎，是看我們柜臺這半個月的銷量增加了幾倍才過來找茬的吧！”那個位杜以沫挺身而出的柜姐嘟囔著。

“最近銷量還可以吧？”杜以沫依舊保持陽光燦爛的微笑。

“哎喲，我的財神爺，多虧了你啊！”柜姐連忙給杜以沫按坐在椅子上，“你一擺這個龍門陣，我們的銷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蹭蹭上漲的呀！”

“是的呢，我們每天都特別忙，其他的柜臺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剛才那個是管D區柜臺的經理，他看不得我們C區好的，所以才一大早過來找茬的。”

柜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就說開了，她們著就發現了杜以沫的腫眼泡，一看這精神頭不對，立馬都自動請纓給杜以沫化妝。

妝容下來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一下就精神了很多。

本來以為這個小插曲已經過去了，畢竟杜以沫是下來做市場調研的，不是來鬧事的。結果還沒過小時呢，那邊就帶著一群人興沖沖地向柜臺這邊走來。

剛好這會杜以沫在接待上次那三個老太太里胖胖的林老太太，她這兩天幾乎都會來賣場找杜以沫，因為半個月來她們一直都有聯系，她每天都給林老太太一些食譜，結果半過月下來，林老太太的體重竟然輕了5斤，身體也好受了很多。這才讓林老太太天天來找她，有時候還會因為她不在而失落。

杜以沫一看這群人就感覺有股殺氣，中間還跟著那個昨天讓自己難堪的蔣先生，她的內心自然也是一陣擔憂的。

這個小表情被林老太太捕捉到了，她嘴角掛著笑，但眼里竟然帶著些殺氣掠向那群人里。她精準地看到了那個帶著氤氳表情的蔣相儒。

很顯然，蔣相儒也看見她了。因為看見她跟Jie走在一起，他不好將自己的驚訝表現出來，但是當一群人到達的時候，他在不經意間給林老太太傳遞一個信息：不要說出我的身份！

林老太太也是老狐貍了，既然這個臭小子混在這群人里，肯定是隱匿了身份的，只是他應該是跟這個杜丫頭是認識的！

之所以知道這個丫頭姓杜，就是因為她們倆相交甚歡，她也不過分，只想知道她的姓，畢竟老人家骨子里還是忠君愛國的，還是覺著中文念起來舒心。

“Jie小姐，您的工牌請出示一下！”帶頭的助理先打開的話匣子。

杜以沫很大方地出示了自己的工牌。

雖然她不是總部的，但是這是羅娜給自己的，因為跟Eagle的合作總部也很重視，而這個賣場的占比總部所占的份額是非常大的，很懂賣場的高層都是總部養的，所以她特地給她申請的總部的調研身份。

想來，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她也就不怕查了。

“Jie小姐，你好，我是總部策劃部駐本賣場的直接負責人杰克。”帶頭的是個中年的男人，微微發福的身材很符合這個年齡階段的男人身材的特性。

杜以沫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所有帶頭的人的微表情，出乎杜以沫的預料的是，這個杰克露出的是表示友好的表情。

這讓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她結合了剛才柜姐對自己說的話：半個月的時間柜臺的營業額翻了3倍。

很顯然，這群人或許不是來問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