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雄的話一說出來,后面的侍衛人群中便走出一人,摘下頭上的帽子,拔出了一把劍!
紀平章!
紀平章站出來了!
看到紀平章,夏雄冷笑起來:“你?紀平章?”
“呵呵,你什么時候離開大牢的?”
“還有,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你不過靠山王生下的一個窩囊廢!”
“可笑,現在還在沒有辯明自己的清白,你本應該在大牢,你現在憑什么在本王面前叫囂?”
“是誰放他出來的?”
“夏主,是你嗎?”
夏雄張狂無比。
根本沒把紀平章放在眼里。
紀平章在夏雄眼里,不過一個已經沒落的王府的公子哥而已,論實力不算頂尖,論能力和魄力,差其父兄不知道多少!
“不是我放的,不過平章有心為報父兄之仇,我自然會成全。”
紀征說道。
夏雄呵呵笑道:“另有其人,我明白了。不過以為區區一個紀平章就能攔住我夏雄,是不是太天真了一點?”
“先生,今日沒什么話好說,他既然來了,那就永遠別走了。”
夏雄旋即對鬼門之主下達了命令。
鬼門之主恭敬領命,旋即緩步上前!
洪山一閃身,到了紀平章跟前,說:“先生,咱們到上面玩玩吧,地方太小,不太合適。”
“洪總管還真是會愛護小輩啊,昔日寧陽如此,今天紀平章也是這樣?看來,今天非得和洪總管玩玩不可了,請!”
鬼門之主冷冷地說著,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高空。
在空中雙手負于背后。
一股傲絕天下的氣息便自然散發出來。
他的自信與生俱來!
從出山以來未逢一敗!
洪山一笑,飛上高空,跟著也不多話,縱身便往鬼門之主撲去。
砰砰砰!
二人在高空相斗!
真氣碰撞,產生震耳欲聾的響聲,無數碰撞產生的余波席卷四周。
下面廣場上飛沙走石。
無數人站立不穩!
這一場巔峰之戰開啟!
這時,鬼門之主一個閃身避開,洪山一掌拍空,真氣狂泄千里,后面一座大殿的房頂被轟塌一片。
又一輪碰撞。
雙方在高空對掌,光芒閃耀。
霎時間,將整個皇宮照亮如同白晝。
甚至有人感覺刺眼!
“這就是宗師的威力嗎?”
“太強了!”
“真的是巔峰對決,百年不遇!”
“快,快拍下!”
“砰砰砰……”
洪山雙掌翻飛出掌極快,剛猛無倫,一連十多掌拍出,如排云一般,對面又一座大殿如遭遇密集的炮轟一般,不斷爆炸,無數碎屑飛濺。
再過后,竟然轟然倒塌!
“好掌法!嘗嘗我的銀針!”
鬼門之主抽身后退。
反手就是一針!
細如牛毛,快如電光。
肉眼幾乎無法捕捉,越細越是尖銳,越是銳不可當!
這針只是普通的銀針,可在鬼門之主手下,卻可突破世間最尖銳的東西!
寧陽在高廊上觀戰,心中也是震撼無比。
五年苦修,本以為已經達到巔峰!
可今日一見,宗師還是宗師!
那鬼門之主的銀針,看似氣勢差了不少,但卻絕對比洪山的猛烈掌法更加難纏。
洪山不可能擋得住!
唯一的辦法,只有避開!
叮!
那銀針落于高廊上的桌子上,射穿一個酒瓶,然而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無影無蹤!
才是最為可怕。
甚至酒瓶除了留下一個細孔,竟然沒有留下其他任何痕跡。
銀針穿破酒瓶,穿破桌子,穿破地板,不知道射下多深!
夏雄冷冷地看著高空上的二人,成竹在胸,勝券在握。
“閻王,待會兒破局看你!”
夏雄回頭對寧陽吩咐道。
“是,定國王!”
寧陽扣了一根銀針在手。
目光冷冷地看向高空。
再過片刻,眼見雙方激戰正酣,暴喝一聲:“門主,我來助你!”說完腳下在地板上一點,騰空而起!
鬼門之主根本沒有防備。
寧陽到了鬼門之主身后,揚起手掌,露出了手里的銀針!
鬼門之主本以為寧陽是來幫忙的,但看到銀針的一瞬間,登時大驚失色!
“十三針!”
“你是寧陽!”
轟!
話音未落。
寧陽和洪山前后夾擊,鬼門之主的身影從高空墜落。
洪山更頭上腳下,雙掌不斷狂拍!
砰砰砰!
轟地一聲!
鬼門之主墜落于地上,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眼前的廣場地面上一片迷茫,塵霧散去。
地上漸漸露出一個大坑!
而鬼門之主還沒有死去。
咳咳地幾聲,想要從坑里爬起來。
“劍來!”
寧陽一聲暴喝。
一把劍射向空中。
寧陽接住!
“這是衛使之劍!”
“大夏龍衛的衛使之劍,任何宵小妖邪,都可先斬后奏!”
“鬼門之主,今日我寧陽殺你!”
一劍!
高空插下!
狠狠將鬼門之主穿透!
現場安靜了下來。
無數禁衛軍士兵安靜。
無數大夏的各部門人員,皇族人員鴉雀無聲。
誰也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面。
一生無敵的鬼門之主竟然死了!
青面閻羅從后偷襲?
寧陽?
他難道是寧陽!
高廊上的夏雄父子三人目瞪口呆,震驚失色!
“你……你到底是誰?”
夏雄聲音發顫。
這位在大夏呼風喚雨數十年,為非作歹數十年,搞得大夏分崩離析,風雨飄搖的第一大權臣,竟然開始恐懼。
這是夏雄第一次!
因為鬼門之主死前的話太恐怖了!
他的這次行動計劃,青面閻羅是最核心的人物之一,對所有的部署了若指掌,若這個人是寧陽,那對于夏雄來說,打擊絕對是空前的,最致命的!
寧陽緩緩拔出劍,直起身來,摘下面具:“沒錯,我就是寧陽!”
現場登時一片嘩然!
誰也沒想到青面閻羅竟然是寧陽!
“我不但是寧陽,我還叫任廣飛!”
寧陽跟著一字一字地道。
這話更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而夏雄心里的震駭卻更無以復加!
他這次動手的兩個底牌,一個青面閻羅,對付洪山,一個任廣飛,掌握龍衛,可作為后手!
但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都是同一人。
都是那個消失了五年歸來的男人!
他說過,他會回來!
他再次回來,必定會拿回應該屬于他的一切!
提著還在滴血的劍!
寧陽踏著石階,一步步往上爬去。
這登天之路!
他終于還是踏上了!
盡管付出了不少慘痛的代價,也被踐踏得一文不值,也被嘲笑只是跳梁小丑,但寧陽還是踏上了!
他們說登天難!
但我寧陽說,事在人為,人定也可勝天!
踏著石階上爬的寧陽。
萬眾矚目!
此時的身影,變得無限的魁梧。
而以往在嘲笑寧陽的人,全部已經在下面的廣場上,在他的腳下!
踏上高廊!
寧陽的劍指著夏雄!
“平章,人給你!”
寧陽淡淡地說。
紀平章提著劍走到夏雄后面,一把勒住夏雄的脖子!
“夏雄,我哥的仇,我父王的仇,我大夏的仇,我紀平章受到的恥辱,今天全部解決!”
“嗤!”
一劍!
……
三天后,紀征在西山陵園,換上了一身白衣。
他先后祭拜了靠山王和紀奕。
然后,接過洪山遞上來的劍。
洪山追隨紀征一輩子:“夏主!”
紀征說:“我是大夏罪人,紀氏的罪人,二十多年前我就該死了!洪山,你自由了。”
洪山跪了下去。
紀征心意已決。
他可以離開皇宮了。
這個禁錮了他一輩子的地方。
紀征已經留下遺詔,下一任是紀希,寧陽將會成為夏雄之后的第二個異姓王。
本來洪山就算留下來,寧陽也絕不會虧待。
但這位老人守護皇宮一輩子,想出去走走了。
紀征很講究,先在盆里洗了手,拿起白布擦了擦,旋即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
五年前,他問過寧陽,是否想殺了自己。
這時,他還是想問。
往下面等候的寧陽看去:“寧陽,我死前想問你五年前的那個問題,你想殺了我嗎?”
“想。”
寧陽不想在他死前再騙他。
“那就好!”
“嗤!”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