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重陽夜宴。
大夏皇宮一片歌舞升平。
到處充滿了喜慶的氛圍,張燈結彩。
但明眼人都知道,大夏生死存亡的時刻已經來了。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定國王府進進出出的人不知道多少,各種情報鋪天蓋地的傳來。
寧陽化身為青面閻羅,一直待在書房,也就是今天的指揮中心,將夏雄的部署掌握得一清二楚。
雖然夏雄狂妄,可畢竟是這等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夏雄父子極其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就連以囂張狂妄出名的紈绔公子哥夏宇,也難得的露出謹慎姿態。
夜幕即將降臨。
夜宴即將開始!
夏雄回頭對鬼門之主說:“宮外的事情,先生不必操心,只需要專注于宮內即可,你的對手只有一個,洪山!”
“閻王,待會兒你在邊上策應,看準時機,對洪山出手,以你的實力,以有心算無心,今日洪山必死!”
“這個時候也不是講究的時候,目標只有一個,快速解決洪山,處理紀征,公告紀征的罪狀,然后換成換代!”
在動手之前,夏雄做了無數的準備工作,作為紀征曾經最親密的伙伴,紀征干過些什么事情,夏雄一清二楚,而且,也是以這些把柄一直挾制紀征。
紀征雖然是夏主,但其干過的事情天理不容,人神共憤!
一旦公開,紀征必定會被萬夫所指,身敗名裂!
所以,哪怕紀征是夏主,也一直不得不受夏雄的挾制,以至于一步步失去主動權,淪為傀儡。
這皇宮之中,太多污穢。
寧陽早已知道,在權力爭奪的最核心的地帶,往往也是人性最兇殘的地方。
宋希的父親死于鬼門之主之手!
其背后策劃者便是紀征!
但在混跡夏雄身邊,寧陽才知道自己相比起這些人,太善良,太單純了!
紀征在五年前說過,若滅夏雄便自刎謝天下!
今天就要看他是否會兌現承諾。
宋希!
宋希已經到了京城!
原本寧陽是不想她在這種時候處于中京這樣危險的地方。
可宋希說,這一次太關鍵,她一定要等他。
寧陽與夏雄等人一邊虛與委蛇,一邊看向宋希居住的地方。
今日之戰過后,一切將會平靜下來了吧。
數十年的毒瘤,應該消除了吧?
晚上七點,夏雄的定國王專車,率領著僅一百人的隨行車隊,前往皇宮。
與此同時,禁衛軍集結待命,隨時等待沖入皇宮,血洗皇城!
各種各樣的匯報聲音不斷傳來。
“大統領,第一營待命!”
“大統領,第二營集結完畢!”
“大統領,第三營集合完畢!”
……
作為禁衛軍的大統領,夏宵經營也已經超過十年,若加上夏雄,父子掌管禁衛軍更是數十年,差不多禁衛軍已經成為夏家的私軍,鐵打的地盤!
聽到下屬們的匯報,夏宵成竹在胸!
一路進入皇宮,首先看到的便是大殿外廣場上的人山人海的場面,大夏各部門的大佬全部到齊,以內閣大臣們為首。
“參見定國王!”
某內閣大臣竟然親自在廣場入口迎接,不要臉的當先向定國王鞠躬,光明正大地舔起了夏雄。
須知,大夏內閣差不多已經是最頂流的決策中心,每一個能入內閣的人,都是大夏最頂級的大佬,比如說監察大臣,便掌管著大夏全國的監督院,其地位可想而知。
這位內閣大臣當先不要臉。
全場其他人紛紛效仿跟隨。
“參見定國王……”
無數的聲音響徹于皇宮內外。
此等聲勢,若不是知道夏雄只是王,恐怕還會誤以為夏雄是夏主。
紀征高坐于大殿之外的高廊上,高廊上設了一張巨大的桌子,同桌的有夏妮娜,以及夏妮娜和紀征的兒子紀睿,以及二皇子、三皇子,這一桌便是大夏最核心的一家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整個大夏都是他家的!
至少在大夏的明文中這么規定。
看到夏雄到來,如此聲勢。
紀征眼中盡是狠厲的光芒。
五年前,紀奕的死他從來沒忘。
在他心里,紀奕才是最合適的接班人!
原本一切順利。
但是,紀奕卻被夏雄害死!
這也直接導致,一貫隱忍的紀征,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
而今日的夜宴,將會是一場屠殺!
紀征心里很清楚。
紀征在高廊上看夏雄。
夏雄帶刀率領鬼門之主,以及隨行一百人,沿著天階,往高廊一步一步爬去。
臺階雖然高。
但今日夏雄便要踏上這登天的階梯!
只要成功,夏妮娜的兒子只會是傀儡,大夏便已是夏雄的囊中之物!
每走一步,夏雄也在看紀征!
雙方的目光隔空碰撞。
仿佛火星撞地球。
所有廣場上的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
洪山的目光則鎖定在鬼門之主身上。
他的對手只有一個。
鬼門之主也在看洪山。
他的對手也只有一個!
這是宿命的對決!
遲來了數十年的對決!
中京兩大宗師,長期霸占高手榜前四!
忽然一聲鷹鳴。
那鷹嘯長空。
劃破了這夜的寧靜。
跟著從高空俯沖下來,往夏雄面門啄去。
寧陽一個閃身,手一揮,那鷹便被擊飛出去。
“青面閻羅,果然名不虛傳!”
洪山冷笑道。
寧陽呵呵笑道:“一個畜生而已,當不得洪總管評價。”
“畜生而已?是啊,只是一個畜生而已。”
紀征接話,但指桑罵槐,目光看的卻是夏雄。
“定國王,請坐。”
紀征指了指側面留出的空位。
“今日這酒還有必要喝嗎?”
夏雄問道。
“數十年的交情,一杯酒總該喝吧?”
紀征笑吟吟地說。
夏雄說:“也是。”側頭打了一個眼色。
鬼門之主立刻走向前,倒了一杯酒,轉頭遞給夏雄。
其表面上是為夏雄倒酒,但其實是幫忙查看,紀征是否在酒中下毒。
鬼門之主是下毒的行家,任何人在他面前玩毒,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紀征早知道下毒這一招不可能對夏雄有效,因此也沒做什么安排。
酒是好酒。
皇宮珍藏百年的佳釀,甚至大夏國慶,紀征都舍不得喝,但是,今天卻拿了出來。
因為再不喝,可能也沒有機會再和夏雄喝了。
“好酒!”
夏雄一口而干,看了看酒杯,贊道。
紀征說:“當然是好酒,平時都舍不得喝的,專為今天定國王做準備。”
夏雄說:“酒已經喝完,夏主還想說什么?您是自己來,還是本王幫你?”
夏雄已經不屑于再演戲了。
應該說是迫不及待!
“定國王想殺我?”
紀征問道。
“想了幾十年了,你根本不配坐上這個位置。”
夏雄說。
紀征冷笑:“也對,殺人怎么能師出無名?不過我不配,你更罪該萬死!”
夏雄說:“既然這樣,看來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紀征點了點頭,拍了拍手!
后面大殿大門大開,無數侍衛沖了出來。
夏雄雖然只帶百人,可全都是鬼門好手,絲毫不虛。
他不屑地看了一眼。
夏宵后面一人,拿起一根火箭筒,對著夜空砰地一聲發射。
砰!
高空發生爆炸,火光暫時閃耀夜空。
砰砰砰!
無數的炮聲從四面八方回應。
宮城城墻上的禁衛軍士兵紛紛跑下城墻,一路小跑,抵達階梯之下待命。
廣場上的人無不驚慌失色。
“夏主,看來搞不清楚形勢。”
夏雄冷笑道。
“要殺我紀征,你也得付出沉痛的代價。”
紀征說。
“那本王倒要看看,誰能攔我。”
夏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