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歡卻滿心歡喜,原來這個寧施安這么沉不住氣。
“走吧,咱們去看看!”
又小聲跟青芮說道:“你卻嚼嚼舌根,帶些話多的婆子去看!”
青芮狡黠一笑,高高興興出去了。
青柳一臉茫然,“青芮姐姐得了什么差事這么高興?”
寧歲歡也含了笑,“自然是好事,你們放心咱們的好事只會越來越好。”
晃晃悠悠快到亭子,才做了火急火燎的樣子小跑到催嬸嬸面前,眼睛都已經紅了一圈。
不顧其他家奴的阻攔,蹲下去扶她。
“都是我不好,害的催嬸嬸被罰,您快起來吧。”
催嬸嬸此刻正恨她,也不知道哪兒傳來的風聲,寧施安警告自己了幾回不要跟她太過接近,這回又不知道哪兒發的瘋,罰自己跪在這里,丟了臉面。
“奴婢不敢,姑娘還是讓奴婢跪著吧!”
寧歲歡本也是虛扶著,聽她這么說,小聲在她耳旁說道:“世子說過嬸嬸身份尊貴,姐姐回去也悔了,叫我來勸勸。”
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聲音大了些。
“嬸嬸快些起來,你為寧府勞心勞力,功勞苦勞且是有的,再怎么也不該叫您跪著,這不那些個小丫頭眼都紅了。”
催嬸嬸有些疑惑,不解她為何會知自己是世子的人,更不知本要針對的寧歲歡怎么成了主子的身份,可主人家的事,一天三變的,自己和想不過來。
再者自己確實丟了臉面,這是心中最抗拒的。寧歲歡句句捧到了她心頭上,憋忍的委屈也溢了出來。
顫顫抖抖站了起來,眼中也酸出些淚。
寧歲歡故意將她擋了擋,對著外面的人說道:“手上都沒事了?還杵在這里做什么?”
丫頭們一共而散,這才低頭勸:“嬸嬸莫要委屈,我已經讓秦嬤嬤煮了姜湯,熬了藥包送您屋里去了。”
催嬸嬸心里一動,秦嬤嬤可是院里數一數二的人物,原本是跟著夫人的,一輩子什么場面都見過了。
后來聽聞這個四姑娘不成器,老夫人擔心,這才給調到她身邊,有她給端湯送藥,可是有抬著自己身份的意思。
這么一想,她更是委屈起來,世子敢讓她來不也因為她做事圓滑,敬著她是有能力的?
更加哽咽道:“老奴真是沒臉見人了.”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鵝卵石小道,這小道背后是假山,看似隱僻,附近卻可隱許多人。
寧歲歡知道家里那些個婆子丫頭沒什么事就愛打聽別家八卦,這么奇怪的事怎么可能不聽。
"催嬸嬸,我也知道您委屈,不過姐姐和世子通信的事可大可小,若是有第二人得知,丟的是整個寧府的顏面"
催嬸嬸還沉醉在被她高高捧起的自命不凡上,猛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習慣的應和了一聲。
“是,姑娘說得是!”
寧歲歡滿意一笑,退下手腕上的鎏金鐲子放在她手里,又弱弱道:“今日之事嬸嬸受委屈了,可您也知道,歡兒手里沒什么像樣的東西,您便留著當個心意罷,外后信封上帶了竹葉的信件一定要多加謹慎,直接送到姐姐哪里”
演完了這一場戲,寧歲歡輕松無比,百無聊賴的等著自己的艾絨肚兜傳來好消息。
卻不知道這時,往海雍城趕的閆麟西看著手中加急的家書一臉陰霾。
這個寧府四姑娘,他是見過的,那時剛從軍,被人帶去參加王侯公子的馬球比賽。
人微言輕,雖知被人戲耍,卻要硬撐忍耐。
只有這個丫頭站出來說了一句,“身手好就是身手好,還分什么家世出生,若要如此比,別人未得名師教導都這么厲害,你們還有什么臉面戲耍他。”
那時她還是孩童,一番話說完就被老夫人扯走了,卻給他留了個敢說敢做的印象。
只是聽說近幾年這女人蠢得很,可一個蠢女人如何知道江宗樓與自己的關系?
無解,卻鬼使神差的回了幾個字——一切憑她吩咐。
他跟江宗樓的信使自然是江湖收的奇人能士,信件送到的時候。
寧歲歡也在江宗樓里,庫爾大叔看著信件只覺得豆大的汗珠往下落,這爺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從來沒跟女人粘過邊。
出戰也去了一年半,怎么就跟寧尚書的女兒扯上了關系。
且這小祖宗不知道從哪兒傳的謠言,說自家買一種讓人出入暖房不受風寒的肚圍,搞得這些天總有人來問。
自己一個老爺們,聽到肚兜二字都怵得慌,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這祖宗又來了。
有了少爺的囑咐,這會上的菜更是精細,寧歲歡吃的倒是開心,連庫爾來了都沒察覺到。
聽青芮咳了幾聲,才放下筷子,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打招呼。
“庫爾管事好。”
“不敢不敢,寧姑娘好,寧姑娘好,今日您來有什么吩咐?”
寧歲歡拿出寫好的單子,示意青芮遞過去,才笑盈盈的說道:“想必這些天來貴店買艾絨肚兜的人不少吧?”
庫爾老臉一紅,無奈道:“是有不少,因姑娘上次要了艾草,又沒吩咐老奴如何做,所以老奴都回暫時售罄。都登記了來人的地址說有貨便送上門去。”
寧歲歡眼睛一亮,高興的站了起來。
“果然是做生意了,想得就是比我長遠些,好!甚好!”
說完一拍手,有笑盈盈的說道:“庫爾管事,制作肚兜的法子都在這紙上,我想請您找人制作,不止小孩和婦人的,還要做一些更薄的前后貼膚褂子。”
庫爾看了看紙上的單子,認真道:"姑娘的法子雖好,可這艾草是賤貨,制作也不廢力"
聰明人說話只說一半,寧歲歡當然就知道了,這種工藝不管是貴人平民只要想得到都能做出來。
"這是自然,我不過要存些開春的零用,來這之前,我已經將海雍城各家布店的渡錵凌都買下來了,想要貼身又不扎人,沒有這東西可不能成。"
庫爾眼睛一亮,贊賞道:‘姑娘計出萬全,老奴佩服!”
寧歲歡又笑:“不過用的是江宗樓的名義,錢還得請你結一下,未來得了盈利你們七我三可好!”
“好好好,自然是好!”庫爾低頭無奈,少爺都發話了,還有什么不好。
入夜
遠方的閆麟西緊握著遠道傳來的欠條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