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施安不明所以,有些心慌,但心機還是在的,連忙說道:“不知道施安做了什么惹皇后娘娘不快,還請娘娘明示。”
皇后依舊溫柔,含了笑說道:“你也不用慌張,若本宮真想發落,方才便不會做假,你只要照實說,便無事了。”
說完又看向淑貴妃道:“既然是你的家事,本宮便不插手了,你自己問吧。”
一見是淑貴妃,寧施安心中也明了了幾分,卻不知道自己帶了一個重要罪證,還給自己想了后路。
淑貴妃連眼都不想看她,直接說道:“你不知道說什么罷?”
也不給她辯解的幾乎,昂一昂頭,身邊的嬤嬤便帶進來一個小丫頭。
“你在世子府中都聽到了什么,一五一十說出來。”
小丫頭恭恭敬敬行了禮說道:“回稟娘娘,聽府中小使說,世子最近不知道受了外面那個不要臉的蠱惑,總在書信交往,嬤嬤勸了兩回,他都沒聽,如今有些家奴都在嚼舌頭。”
“還有呢!”
"聽聞世子身邊的漢揚總往尚書府跑,我們找了買菜婆子打聽,聽聞他們家三姑娘因為跟外人同信,被一個嬤嬤勸阻,嬤嬤還被罰了。"
寧施安聽得臉色蒼白,連連搖頭,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心只想將自己逃脫出去,慌亂間拿出袖中的信件,急急說道:“不,貴妃娘娘,信.信都是寧歲歡寫的。”
寧母一驚,不敢相信的望著她。
淑貴妃卻看都沒有看寧歲歡一眼,直接上前扯掉了她身上的玉佩,厲聲說道:“勾引世子,與外男私相授受,那一條都不是你能解釋就算了的。”
說著揉了揉玉佩,不屑說道:“這個石頭,一共四塊,只有皇子才有,前些日子帝君問起,祁穗說他的忘在家里了”
"你說說,這巧不巧。"
寧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求道:“皇后娘娘贖罪,貴妃娘娘贖罪,她們年齡尚小,不懂事.”
慌亂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斷斷續續說了半天,才絕望的看向寧歲歡,“歡兒也還小啊!”
皇后看不過去,特意上前來扶,寬慰道:“寧夫人別急,本宮讓你們獨自過來,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只不過做母親的總要考慮的周全些。”
淑貴妃卻道:“若不是看在寧尚書的份上,直接賜死也不是不可的,世子是什么身份,有些還是不要妄想的好!”
說罷又看向寧母道:“寧夫人,你們家的血脈我是信的的,但您瞧瞧,帶著我兒的玉佩,拿著與她衣服花紋樣的信件,急時卻陷害姊妹,這樣的人還是小心些為妙。”
寧母聽出寓意,一時無語。寧歲歡緊緊的攙扶著她,做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心里暗爽。
皇后又說道:“好了,施安你在寧府長大,也是大家閨秀,一時糊涂可以理解,往后還是多在家中靜心,別出來惹麻煩了。”
“同你們交個底,帝君信任寧尚書,原本麒麟作戰有功,是想指一位寧家之女與他婚配。帝君是看中寧家的。本宮也不想為了此事擾亂前朝。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可你也得記住,僅此一次。”
寧母連忙做輯,寧施安卻愣在原地。
回家路上,母女三人靜坐無語,寧母回想起寧施安冤枉寧歲歡時猙獰的表情,心里又冷一分。
第二日,父親便知道了一切。
回到家后,卻只叫了寧歲歡一人,父女兩許久沒有獨處,一時無人開口,除了見禮,便靜靜坐著喝茶。
良久,寧向鴻才開口道:“歡兒,要與閆將軍成婚,與他同生共死,是你說的?”
“是的父親。”
“你姐姐沒有教你?”
寧向鴻這么一問,把寧歲歡問驚了,一向覺得父母都更加喜歡寧施安,覺得自己蠢笨,沒有想到他心里是知道一些真相的。
“沒有,父親,若不是他便是唐麒麟,女兒也不是覺得唐麒麟不好,可女兒覺得能從逆境中重生的人一定會為女兒負責。”
“可他無父無母,沒有家世背景,甚至在海雍城連府邸都沒有,你堂堂尚書家的女兒.”
"父親,您覺得嘉獎在苦寒地駐扎四年的將士婚配這事好是不好?"
“自然是好的,四年,若不是他們熬下去,這里的闔家歡樂,平安順遂怎么能保持。”
“那便是了,這個寓意是帝君疼將士們,四年沒有家,回來也物是人非,想讓他們有歸屬感,而不緊緊是一個女人。”
“歡兒說得對。”
“那便是了,閆麟西有功便不存在那些問題,他有功值得最好的,女兒便是最好的”
寧向鴻難道一笑,疼愛的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我們歡兒長大了,雖然讀書不多,道理卻比外面那些酸人通透多了,好,爹爹贊成你的想法。”
說完又笑了笑道:“歡兒眼光已是好的,閆兒他很好!”
“閆兒?”寧歲歡好奇起來,寧向鴻卻不再回答。
直皺眉說道:“還有一事,你母親說,她娘家申氏那邊有個弟弟,做的海產生意,生活富貴,就是沒有孩子,開春后,想跟你姐姐商量商量,將她過繼.”
寧歲歡連忙反對,“爹爹,姐姐犯的不過人之常情,留在祖母哪里靜心已經足夠了,姐姐欣賞詩文,是不是真心喜歡唐祁穗還不一定呢,至于她冤枉我,是母親沒有問清楚,這事我確實也有責任,那些信都是姐姐寫好,我抄的。”
寧向鴻愛憐的望著她,淡淡道:“你不怪她?”
“不怪,我們一同長大,母親忽然將她過繼出去,對寧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歡兒說得對,便讓她先靜心吧”
寧向鴻一出去,寧歲歡便轉了臉,氣呼呼道:“不怪才怪,現在過繼到表舅哪里,怎么也是申家的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怎么也不能放手一搏。”
但她太了解寧施安,興許之前她并沒有非唐祁穗不可,可今日被淑貴妃羞辱后,她一定會志在必得,一定會將自己摔進火焰中。
寧歲歡想著,開始進行自己下一步計劃,卻沒有想到好好的寧府中,會出現黑衣人。
她驚呼聲未起,便將她抗住一躍,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