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將軍府,熱熱鬧鬧的一起用了膳。
用完膳后,南嘉隨尹可昕回了房。
很長一段時間未見南嘉,尹可昕十分想念。拉著南嘉的手,不肯放。仔細的端詳南嘉。
“南嘉,很辛苦吧。”尹可昕很心疼郁南嘉。
“母親,南嘉很好。”南嘉安慰道。
尹可昕留下了眼淚,摸著郁南嘉的頭說道:“你還愿意叫我母親。”
南嘉用手替尹可昕擦掉眼淚。
“此番你回來,想必是為了你哥哥吧。”
南嘉點了點頭。
“我也收到一點風聲。澤元他....”,尹可昕有些猶豫道,“南嘉,你和皇上?”
“母親,都過去了,南嘉沒事。”南嘉說完此話后,尹可昕便懂了。
“孩子。皇城有你這樣的天女,是皇城的幸運。”
南嘉笑了笑。“我有將軍府的親人,是我的幸運。”
“大將軍寫信給我也曾問過,你和皇上之事是否屬實。”尹可昕說道,“想來,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
“南嘉也是這樣想的。”南嘉分析道,“現下皇城即將完成大一統。分散在外又擁有重兵的,除了將軍府,便是三王爺和五王爺。眼下是將軍們歸朝敘職之際,如將軍帶兵入城,便有謀逆之嫌。告訴哥哥和父親我受了如此委屈,背后之人定是知道他們會為了我,質問皇上。如若皇上因此勃然大怒,便可趁此機會收回將軍府兵權。”
皇城仿佛一個局,而南嘉在局之上,把一切都看得很通透。
尹可昕小心試探道,“你覺得背后之人,會是誰?”
“母親不必如此。皇城之兇險,之詭計多端,之復雜,南嘉心中有數,因為早有心理準備,便什么結果都可接受。”南嘉笑道,拉著尹可昕的手,“背后之人應該是權尚博。”
南嘉所說,和尹可昕所猜測不謀而合。
“母親不必擔心,南嘉不會讓將軍府有事的。”
“母親也不要南嘉有事。”尹可昕說道。
南嘉笑了笑,起身拉著尹可昕,“很晚了,母親該休息了!”
尹可昕舒展了眉頭,笑著起身,洗漱休息了。
回到云落閣后,看著一切都完全沒有改變,十分干凈整潔的房間。南嘉十分感動。
有人等你的感覺,很滿足。
西國。
“殿下回將軍府了。”一宮人說道。
權尚澤有些驚訝,心想到,“她沒有回皇宮?”
“宇文澤元呢?”
“將軍收到圣旨,明日啟程回皇城述職。宇文軍也重回西國與皇城邊界線。”宮人緩緩說道,“這是將軍給您的信。”
權尚澤打開信,“回皇城后,知曉原委,告知與你。”
翌日。
宇文澤元只帶上一兩人,趕回皇城了。
“殿下,大將軍和少爺們皆回皇城了。”若云說道,“都只帶了貼身侍衛回來。”
南嘉松了一口氣,她此番回將軍府的用意正在于此。她想要他們知曉,自己很好,沒有受任何委屈,在家中等他們回家。
可南嘉沒料到,也因此,徹底激怒了權尚博。
皇宮。
看著手上的公文,得知三方宇文軍皆回皇城沒帶侍衛后,權尚博有些惱了。
“郁南嘉不愿留在皇城,卻愿為了將軍府回來。自己的分量倒是不如將軍府了。待到將軍府擁兵自重后,是不是也就可以另立權尚澤為皇上!”想到此處,權尚博手中的拳頭緊握。
過了兩日。宇文凌峰、宇文澤元、宇文莫凡便到了皇城。等候在了皇宮外。
“皇上,宇文將軍皆候在外。”常公公說道。
“帶他們到偏殿。”權尚博冷冷道。
宇文凌峰、宇文澤元、宇文莫凡被帶到偏殿后,門便被鎖了起來。
三人仿佛早知會如此一般,不吵不鬧,分坐而歇。
將軍回皇城,按律先回宮述職后才能回府。
“南嘉一定在家等我們吧。”等到深夜后,宇文莫凡說道。
宇文凌峰,宇文澤元沒有回答,但,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南嘉。
將軍府眾人從白天便一直等著他們三人回家。
“還是沒有大將軍的消息嗎?”大夫人對著一旁的人焦急的問道。
“夫人,我們問了宮里的人,都不知。只見將軍進去,一直沒見出來。”一丫鬟說道。
“大夫人不必著急,皇宮中現下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尹可昕說道。
說完,尹可昕看向了郁南嘉。
郁南嘉眼神示意了尹可昕后,便起身,“我進宮去吧。”
眾人起身,欲言又止。送郁南嘉出門了。
“南嘉。”尹可昕握著郁南嘉的手。
“母親放心。”南嘉安慰道。
南嘉和若云坐著馬車往皇宮去了。
“皇上,殿下入宮了。”常公公說道。
權尚博放下手中公文,往皇后寢宮走去。
入宮后,南嘉便被常公公帶著往皇后寢宮走去。
“公公,這是去飛鳥閣的路?”若云問道。
“正是,眼下飛鳥閣是皇后寢宮。”公公耐心解釋道。
若云看向南嘉后,低頭,不再作聲。
“天女殿下到!”
屋內人紛紛下跪行禮。南芷和權尚博坐在一起,無動于衷。
若云給權尚博行了禮后,便站在了郁南嘉的旁邊。
南芷見狀后,生氣道,“怎得,天女殿下不用行禮,天女殿下的侍女也不用行禮了嗎?”
“維天閣的人只對天女殿下行禮。”南嘉緩緩說道,“她剛剛對皇上行禮已是講究禮數了,看來皇城皇后需要學習皇宮禮儀。不然如何母儀天下。”
被南嘉這么一說,南芷有些理虧,搖晃著權尚博的手臂。
這一切,盡收郁南嘉眼底。
權尚博看向郁南嘉。從南嘉進入皇后寢宮起,郁南嘉便一眼都沒看向他。
沉默,盡是沉默。整個飛鳥閣籠罩著一種可怕的安靜。
權尚博坐著,郁南嘉站著。就這樣僵持著。
站的有些久了,一旁的若云身體開始微微晃動。
南嘉察覺后,開了口,“我要見宇文將軍一家。”
南芷轉頭疑惑的看向權尚博。
權尚博并沒有理會,抬起頭對著郁南嘉,“如若我不準呢。”
“你沒有理由扣押他們!你這樣做,會讓百萬宇文軍寒了心。”南嘉有些激動。此時的權尚博,讓南嘉有些難以置信,月余不見,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如若宇文軍知曉是大將軍謀逆又會如何呢?”
一時,南嘉無話可說。
看著眼前對自己如此冷漠的郁南嘉,權尚博心中攢著火。他到皇后寢宮見郁南嘉本是為了氣郁南嘉。可南嘉平靜的好像根本不曾在意過他。讓權尚博感到此前皇宮中度過的日子,都是虛妄。
“我可是有證據的。”權尚博對著門外,“常公公,拿上來!”
常公公走進門來,遞了一沓紙給郁南嘉。“殿下。”
南嘉接過后打開,全是宇文澤元與權尚澤來往的書信。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此番他們三人回城,未帶任何的兵。何來謀逆一說。”
“那是你,郁南嘉在皇城!如若不在呢?他們是不是就有勇氣,有膽子帶兵討伐我了!”
看著眼前有些暴怒的權尚博,南嘉有些嚇到了。
在一旁的南芷嚇得坐得離權尚博遠了些。
此時的權尚博,她只有在那日天女殿頂撞他時見過。
南嘉沒有接話,她知道此時的權尚博在氣頭上。
見南嘉沒有說話,權尚博冷靜下來后,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