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法醫那邊傳來DNA鑒定報告副本,尸體確實是太太的?!?
“不可能!”
從平安縣回來的這三天,霍景淵說的最多的便是不可能這三個字。
助理手里還有幾張關于尸體的照片,但他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來。
尸體已經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誰。
也沒辦法從照片上確認是不是太太。
到了下午,助理又進來匯報。
“霍總,蘇氏那邊傳來消息,太太的葬禮安排在后天,后天的行程要不要重新安排?”
沒有得到回答,助理只好退下去忙其他的事情。
辦公室里恢復了寂靜。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踢開。
“霍景淵,你瘋了嗎?”
秦若軍從外面走進來。
“你身體不要了,頭上有傷,三天了也不去醫院。”
霍景淵從平安縣回來后就一直在公司,家也不回,醫院也不去,頭山的紗布也還是三天前敷的。
秦若軍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吶吶地說,“后天就是葬禮,你,好歹也收拾一下再去。”
霍景淵雙眼布滿血絲,下巴上已經冒出青黑的胡須,渾身上下只剩一股頹廢的氣息。
他已經三天沒有合眼。
這三天,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夢到一片火海,以及一片凄厲的求救聲,還有,蘇棉微笑著又流著眼淚,在他面前燒成灰燼的畫面。
夢醒之后,他腦海中總是下意識地浮現一個問題。
“疼不疼……”
大火中,一定很疼。
霍景淵眼眶發熱,卻很平靜的說,“那不是她?!?
秦若軍眼皮跳了跳,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三天霍景淵總是叫助理去確認尸體的事他是知道的。
那邊法醫早已經證明,那天蘇屏還在現場,怎么可能會是假的。
三天時間,他以為已經足夠霍景淵接受事實。
沒想到,他還是不肯相信。
“不管怎么樣,后天你總要去一趟?!?
“好?!?
幾乎是秦若軍剛說完,霍景淵就回了一個好在,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以為還要勸他很久,勸說的話都準備了一籮筐,沒想到他就這么快想通了?
“你沒事吧?”秦若軍問。
霍景淵緊抿著唇,牙齒緊緊的咬著,彤紅的雙眼想到格外的可怖。
秦若軍在心里暗嘆了口氣,“走,帶你去醫院看看?!?
到了蘇棉葬禮這一天。
霍景淵已經將自己收拾的很干凈,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冷冽的矜貴公子的模樣。
如果不是眉宇間還透著疲態的話,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剛剛死了妻子,不,死了前妻的男人。
秦若軍跟他一起,到底了告別儀式現場。
蘇棉的黑白照片放在正堂上。
前來哀悼的客人并不少。
“蘇總,節哀順變?!?
“蘇總,保重身體?!?
短短半年內,蘇家就去世了兩個人,不少賓客都是一臉肅穆嘆息。
霍景淵目光緊緊盯著正堂上的照片,每來一個客人,都要過來鞠躬,他的額角已經在不可抑制的跳動。
秦若軍察覺出不對時,已經晚了。
霍景淵突然走過去,將堂里的那張照片啪地合上,“滾!”
在場的人一片驚涑。
“霍景淵,你發什么瘋!”
維護秩序的安保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蘇棉是我霍家的人,就算要辦葬禮,也應該由我來辦!”
蘇屏這幾天精神本來就不好,被他氣得身體往后仰,“你們已經離婚了,霍景淵,我今天讓你進來,已經是最高的底線,你要發瘋就滾出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