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神石之謎
- 那一夜的風(fēng)雨
- 司徒秋雪
- 3424字
- 2021-12-04 01:02:24
一
白玉郎被安葬在了后山。空明和三個師弟也深明大義,一起為劉楓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并且又指導(dǎo)其輕功和調(diào)息方法。
白玉郎突然離去,白烏令的下落也無人知曉,雖然大家知道肯定在寺中,卻無法找到。
五天后,水中花和劉楓一起離開了五靈寺,去尋找蛇谷先生。
水中花要找的人還未找到,白青仍舊沒有下落,空明他們更是不知有關(guān)此人的具體內(nèi)情,只有尋找蛇大一條路可走。
水中花改頭換面,變成了一個老頭,腰板筆直,身上還是一身補丁衣服,頭發(fā)依舊亂亂的,手中還握著那根拐杖。
劉楓還是那一身衣服,這幾天下來,也沒有換洗,衣服不但破了幾個洞,還占滿了許多污跡。
空明為他們二人雇了一輛馬車,車主是一位香客,馬車本來就是要去洛陽城,所以也沒有收銀子。
六天后到了洛陽城。
曾經(jīng)的劉府已不復(fù)存在,原有的位置變成了一家大酒樓。酒樓門口立著一桿三丈多高的酒棋,門上牌匾和旗上都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快活樓”。
劉楓看了水中花一眼,目光又移到牌匾上,心中一陣酸楚,說道:“中午了,到里面吃點東西吧。”
說完,他并沒有等水中花的回答,邁步走了進去。水中花也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跟在后面也進了店。
酒樓雖大,并沒有什么客人,加起來不過七八人。
店小二打量了一眼兩人,走過來昂首挺胸,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愛理不理地說道:“有什么事嗎?”
劉楓從未見過如此做生意的,也難怪他家生意不好。看到店小二這種態(tài)度,心中來氣,說道:“你們這不是吃飯的地方嗎?還能做別的?”
店小二翻翻白眼,說道:“是吃飯的地,想做別的也可以,不過我們這可不是什么人都吃得起的。二位,看這樣是外地來的吧?”
水中花哼了一聲,冷笑道:“真是店大欺客,難怪沒有客人。”
劉楓轉(zhuǎn)身要走,被水中花抓住了胳膊。水中花對店小二說道:“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我老人家倒要看看有什么是我沒吃過的。”
店小二站著沒動,歪著頭伸出手來晃了晃,那意思是要先收銀子。
水中花看向劉楓,劉楓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這銀子是空明給的。
店小二收了銀子,臉上也有了笑容,擦桌抹凳沏茶倒水,一副奴才樣。
二人坐下誰也沒說話,各想心事。
酒菜上來,兩人拿筷就吃,一桌珍饈美味一點沒剩。吃完站起來要走,店小二攔住又伸出了手。
劉楓說道:“不是給過銀子了嗎?”
店小二嘿嘿一樂,說道:“客官,那是進店錢,這飯錢還沒給呢。您看這酒菜哪一樣沒有個三五兩銀子?”
劉楓當(dāng)然知道這桌酒菜遠遠超出給的那幾兩碎銀。他本來還在疑惑,現(xiàn)在聽這么一說,也不好爭辯,說道:“多少?”
店小二說道:“不多,五百兩。”
劉楓一看,這是要宰客,剛要說話,水中花就到了兩人中間。店小二還未看清,身子就飛了出去,再從地上爬起來,二人已無影無蹤。
二
楓田鎮(zhèn)。外地游客已離去,美景也變成了無人觀賞的殘枝敗柳,一陣寒風(fēng)吹過,卷起片片枯葉在地上翻滾。
破舊的院子里還是那么幽靜,似乎一切生命到了里面都再也發(fā)不出聲響。
門開著,兩人卻跳上了墻頭。
前院一如往常,后院卻滿是血污,地上躺著一條干癟的巨蟒尸體,巨蟒無頭,身上還有退化萎縮的四肢,指甲鋒利得似乎能劃破一切擋在它前面的物體。
蛇大死了,已死去多日。
兩人望著地上的尸體,站立良久。
劉楓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腳下的路該走向何方。
水中花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難道還要再尋找下去?還能否找得到?
劉楓終于邁出了腳步,停在蛇大脖子處,說道:“大哥那么高的功夫,怎么會被殺?”他想到了佐宇和猴子他們。
水中花胸口起伏,似要哭出來卻忍住了,漸漸平復(fù)了心情,緩緩走上前去蹲下身,右手輕輕撫摸著蛇大脖子上的切口,目光從切口掃向退化的四肢,從一個萎縮的手掌中拔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
“燕翎針,謝媛。”她說了簡單的五個字。
劉楓搖頭:“謝媛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的武功根本打不過大哥,不然也不會被人打成重傷,差點丟了命。”
“沒錯,她功夫根本打不過師伯,甚至連我都能二十招之內(nèi)打敗她。”水中花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痛苦之色,繼續(xù)說道:“功夫高不一定就能贏。這燕翎針是她的絕技,只要打出,無人能躲,上面還有劇毒,見血封喉。”
“竟想不到謝媛如此卑鄙,這個仇一定要報。”
“不,這不是仇,這是還賬。”
“什么賬。”
水中花低頭看著手里的燕翎針,眼睛又濕潤起來,緩緩說道:“謝媛年輕時是江湖出名的美人,她若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垂涎她的江湖俠客數(shù)不勝數(shù)。她武功不高,卻心狠,這么一個心狠的女人卻喜歡琴棋書畫。只有她在撫琴時才會顯得端莊穩(wěn)重。”
劉楓認(rèn)真聽著,眼前浮現(xiàn)出了話中情景。
水中花繼續(xù)說道:“一次她和朋友路經(jīng)一座蛇谷,被那里的毒蛇所傷,正在昏迷不醒命懸一線時,師伯救了她。她在師伯家一住就是一個月。師伯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心中更是喜歡。她對師伯卻根本看不在眼里,心高氣傲,冷若冰霜。”
“后來呢?”
“后來傷好就準(zhǔn)備離開。師伯那時年少,一時沖動就犯下了錯,在茶水中下了藥,得到了他心愛的女人。”
“大哥他……”
“人都會犯錯。當(dāng)遇到心愛的人時,更會犯錯,以前不敢做的,不敢想的,都會去做,會去想。”
劉楓默認(rèn),他深有體會。
“一個少女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侮辱,你覺得她會怎么樣?”
“報仇。就因為這個?”
“這個理由足夠了。不過,遠不止如此。從那天起,師伯也很后悔自責(zé)。兩年后,謝媛找到了師伯,告訴他有了他的孩子。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意思很明確,所以兩人就帶著一歲的孩子在一起生活。”
“那就是沒有仇恨了。”
“有。因為那孩子根本不是師伯的。第一次離開師伯后,她就遇到了喜歡的人,并且還在了一起,可是一夜之后,那個男人知道了她并非清白之身,就翻了臉,不僅對她又打又罵,還丟下她走了。她傷心難過之余,發(fā)現(xiàn)竟有了那人的孩子。”
水中花抬起頭看向劉楓,問道:“你覺得她該怎么辦?”
劉楓搖頭。
水中花說道:“她愛他,她覺得都是師伯造成的,所以她要報復(fù)。她找到了師伯,并且有了師伯的孩子,她帶著孩子離開,還留了紙條,她要讓這個孩子長大親手殺了師伯。這種報復(fù)豈不是最殘忍的?”
劉楓點頭。
水中花又看向蛇大的尸體,繼續(xù)說道:“師伯四處尋找她無果,正在此時,師伯的師父突然找到他,交給了他一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秦朝時天降奇石,那奇石被當(dāng)時的工匠找到,取了一部分制成了兩把劍。據(jù)說那兩把劍有邪氣,不僅所向披靡,更是能改變它接觸到的一切生命。不久,工匠一家和鄰居相繼暴斃。那兩把劍也被熔化深埋地下。幾百年后江湖上突然又出現(xiàn)了類似的兩把刀,但是刀的主人全家很快就被殺死。刀下落不明。”
劉楓想到了自己的家,忙問:“后來呢?”
“后來有一位世外隱士發(fā)現(xiàn)了兩塊天外奇石,并且發(fā)現(xiàn)其中一塊就是之前那塊的殘石。還發(fā)現(xiàn)兩塊石頭各有特點,相生相克,于是各取一些制成了十二面白烏令,三支袖劍,一把刀。”
“白烏令?”
“沒錯。白烏令不只是令牌,佩戴在身上更能曾進內(nèi)功提升。他后來收了徒徒弟,十一塊白烏令送給了最喜愛的十一個徒弟。上面都刻上了徒弟的名字。但是人心難測,其中三個徒弟就想奪取寶刀,暗下黑手打傷了他們的師父。他們的師父被另幾個徒弟救了出來,寶刀和袖劍就交給了這幾個徒弟,并且告訴他們兩塊奇石的下落。那三個叛徒勾結(jié)邪門歪道到處追殺他們幾個,幾人就躲了起來。”
“后來呢。”
“后來那幾個徒弟就遇到了蛇谷師伯的師父,請求搭救。蛇谷師伯的師父就把寶刀和袖劍融了,把兩塊石頭都交給了蛇谷師伯藏在蛇谷群山之中。后來那幾個徒弟相繼被殺,只剩下白青師伯。白青師伯有一個弟弟,就是白玉郎。兩兄弟找到蛇谷師伯,商議轉(zhuǎn)移奇石的事,當(dāng)晚白玉郎的徒弟萍兒就在外面偷聽,因為她很好奇,卻聽到了這個秘密。可惜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以后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你就是那個萍兒?”
“是,很久沒人這么叫我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二十歲。”
“那奇石到底有什么作用?為什么那么多人要爭奪?”
“見過的人都死了。人們叫它神石,肯定有神奇的能力,你的胳膊也需要它。”
“那要是找不到呢?我這胳膊豈不是……”
“這幾天你不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嗎?找不到就這樣也沒什么。”
“不對,五靈寺的那四個和尚是什么人?”
“他們是白青師伯結(jié)識的朋友,雖然不是同門,應(yīng)該是為了掩人耳目就以是兄弟相稱。”
“他們會不會知道神石下落呢?”
“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們。他們躲在那里那么多年,恐怕早就不愿再打打殺殺了。”
“我還是沒明白,蛇谷大哥他就這樣被殺了,盡管有錯,你真不去報仇嗎?”
“蛇谷師伯是自己求死的,他如果不想死,謝媛又怎么能殺得了他?”
“求死?”
“燕翎針雖然有劇毒,但是這劇毒是蛇谷師伯研制的,蛇谷師伯生活在蛇谷,血液里早就有了抵抗能力。”
“那……那就這么算了?你跟我去找謝媛,我要問她一些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