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見鬼了
- 陰陽生死道!
- 天下騎寵
- 2039字
- 2021-11-22 14:17:49
我和彭秋老哥喝完酒,時間已經是晚上二十三點三十九分,馬上就要到零點。
我酒喝得少,即將發生的事情導致我根本沒有醉意。
他則酩酊大醉,開始說起含糊不清的胡話,我將飯菜都收拾好,然后把他攙扶到3-307號病房,讓他在病床上躺下。
旁邊的中年婦女已經睡著了,她的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里,只見一盆黑發散落在床頭。
醫院每天都會死人,陰氣重的很。
她是女人,女人屬陰,本就容易被附身,更何況她的狀態異常。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關上門,拉上窗戶,舌尖一痛,便朝手心里噴出一口血。
我的臉色發白,眼睛卻是亮的。
我用舌尖血在中年婦女的床邊畫了一條線,又在旁邊柜子上放上幾個白面饅頭,拿三根香燭插在白面饅頭上。
香燭亮起一點紅,味道飄散開來。
幾道模糊影子印在拉好的窗簾上,被皎潔的月色拉得很長,就這樣看過去,仿佛那是身體被扭曲的不成樣子的怪物。
我朝他們一笑:“各位生前都是明智的人,死后也應當是明智的鬼,有些話我不多說,相信你們也能明白。”
我的頭發瘋長,猶如萬千根銀針,同時陰風席卷,在這病房里盤繞不去。
凄厲且尖銳的叫喊回蕩在我的耳邊,幾道模糊的影子從腳腕處開始消失。
“走好,不送。”我向他們擺手道別。
走出病房門,突然有什么東西撞進我的懷里,冰冰涼涼的仿佛是冬天打雪仗時,脖子里被塞的那團雪球。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聽到低聲的抽泣,聲音很年輕,很稚嫩,感覺上是小女孩。
我低頭,就見齊肩的短發下是蒼白的面容,她一只手擦著自己的眼淚,一只手緊緊捂住自己嘴巴。
我試著抬了一下腳,響起清脆的鈴鐺聲,我用手去掏褲兜,那里的鈴鐺已不見了。
“原來這鈴鐺是個法寶,應該是用什么靈祭練過,不然本來就是死物,不可能有靈性存在。”
我心里明白,不由地苦笑,老先生的強勢和不容拒絕,我完全沒有一丁點機會反抗。
“小妹妹,怎么了,誰讓你哭得這么傷心呀?”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現在,已到零點。
我若無視她,有可能被纏上,我若惹怒她,這間醫院的所有靈體都會與我為敵。
此時不是屬于人的時間,而是屬于它們。
它們每天能夠活動的時間有限,最多也只有零點到三點,這段時間內,陰氣壓過陽氣,在麻衣秘術上記載為陰時。
“我”就是在凌晨兩點出生,但“我”是人類之軀,不是靈魂之體。
假如“我”在這段時間內吸收了過多的陰氣,導致體內陰陽不平衡。
陰壓過陽之下,必定大病一場。
不過,我不是陰生人,不必擔心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她漆黑空洞的大眼睛里沒有一點神采,抬頭時的動作也僵硬如沒上好發條的傀儡。
她眼里燃起一道藍火,在發覺我在注視時,猛的跳動了一下,她也驚呼一聲,連續退后了幾步。
周圍或是弓腰駝背,或是筆直如槍的人影逐漸清晰,不約而同的看向我。
我終于感受到了,舞臺中央被所有人注目的演員是個怎樣的感受。
我勾起嘴角,向他們點頭:“路過,無意冒犯。”
他們的身影又漸漸模糊了,可周遭驟然降低了幾度的溫度,表明他們依舊關注著這里。
他們都是這幾天剛剛死去的人化作的靈,等到頭七才能脫離醫院的束縛,才能走到外面看上親人朋友最后一眼。
“我迷路了,沒在規定的時間回到家,媽媽沒給我開門,爸爸在公司,我打不通他的電話,我到后院蕩秋千,然后就到這里了。”
“我的家在西安小區十四號,哥哥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好餓,想吃東西。”她眼里的幽火消散,黑曜石一樣的眸子閃著亮光。
看來她很期待我的答案,可我到兩點前都得留在這里。
“我請你吃點東西吧。”
我重新回到病房,拿出一盤才吃了一點的燒雞,將之輕輕放到地上。
“我買的燒雞,你不嫌棄的話就吃吧。”
她抽動了幾下鼻子,面露驚喜之色,她立即蹲下身,撕扯下好大一塊雞腿。
她沒有吃,反倒要遞給我,讓我先吃。
“有禮貌的小孩都讓大人先吃,然后自己才能吃。”
我問她為什么,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我不餓,你吃吧,我到附近轉轉,看看有沒有我要找的人。”
“你吃完了,可以來找我,我一個人沒什么好玩的,聽你講講故事也好。”
我朝樓梯口走。
我不想坐電梯,電梯是封閉的空間,里面的陰氣堪比停尸間,自然而然會吸引到很多不干凈的東西。
“哥哥聽我講故事?那我講個什么故事好呢?”她端著盤子快步追上我,問道。
“很多故事我都聽膩了,你就講一點我不知道的,比如,你的故事如何?”
“哥哥要聽我的故事?好啊。”
她當即答應下來,我聞言點頭。
我的衣角被拉住,不得不停下步子。
“哥哥和我一起好不好,這里太黑了。”
她是靈體,看起來剛死不久,否則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哥哥現在要見一個很兇的人,你會害怕的。”
“不。”
她搖頭:“從小到大,我在班里的膽子就是最大的。”
“怎么辦?”
我沒有回應她,低聲向習安琴問道。
“她是普通靈體,自我意識沒有消散,記得生前的大部分事情,她偏偏撞上你,你該承接下這份因果。”
飄忽不定,分不清來源的聲音回響在我的腦子里。
“你跟我走吧,你得跟緊了,走丟了,我怕找不到你。”
“嗯嗯,我絕對會跟緊哥哥,絕對不會讓哥哥找不到我的!”
她喜上眉梢,在原地蹦了一下。
我沒在說什么,微微笑著。
清脆空靈的鈴鐺聲在亮起慘白光芒的樓梯間回響著,提著手電筒的保安艱難的咽下口中的唾沫,顫抖的手拿起呼叫機。
“隊長,我我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