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小男孩的尸體不見了?!?
“我已經通知了院方,讓他們派人協助我們調查,可是我想不通,偷來一具尸體,到底有什么用。”柳初細心請教。
對于此事,她認為自己完完全全有把握處理,所以,沒有提什么增援要求。
“尸體可以用來提煉尸油,施展邪術,都是那些江湖騙子為了證明自己而玩的戲法?!?
“尸油可以提煉,但邪術并不存在,你不要在這個方面多想。”
“我們是警察,我們是國家公安機關,我們要相信科學。”宋石勸導。
柳初挑起了眉頭,宋隊的話語似乎藏著一些不愿意告訴她的秘密。
“我們剛聯系上李勇,他在你這個醫院旁邊的樓房,他和殺人犯搏斗時受了很重的傷,你盡快趕過去幫忙?!?
“尸體的事情暫且先放到一邊,重要的是,我們不能有任何人員損失?!?
宋隊語氣嚴肅,不容辯駁。
柳初立即道:“我現在就去!”
她掛斷電話,對等待在旁邊的幾位保安道:“麻煩你們逐個樓層搜一下,每間病房都問一下,事情結束后,每個人都可以找我領一千元的賞金?!?
“這是我個人所出,你們不能向其他人提及,否則,我們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姑娘說的哪里的話,保證醫院的安全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北0碴犻L道。
柳初沒再多話,從一樓大堂快步走向那座廢棄樓房。
此時是夜晚,來往的病人少之又少,方便保安行動。
他們兩個人分成一個小組,總共三個小組,醫院有五層樓,每人負責一個樓層。其余兩個樓層,分成三人一組解決。
“什么,我女兒的病情又有變化,你不能保證手術有用了?怎么這樣,我剛籌集錢,你們就給我一個天大的噩耗?!?
時荔淚眼婆娑地指責著低頭站立的主治醫生——羅全羅醫生,言語間盡是對女兒的擔憂和一座大山般沉重的悲傷。
“非常抱歉,時女士,你女兒的病例太過于罕見,我們醫院從沒有出現過這種個例。”
“我建議你們去市里的醫院,那里有比我們這里更好的醫療設備和技術,也許能夠解決你女兒的難題?!?
“這是醫院賠償給你們的費用,總共兩百萬整,希望你能收下?!?
羅全自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密碼是您女兒的生日。”他隨即補充道。
時荔一下拍飛那張銀行卡,讓它落到角落里的水洼處:“兩百萬就能買我女兒的命,就能讓我女兒起死回生!”
“我女兒要有……”
“你走吧,你盡力了,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收你們的錢。”
時荔將一大堆話都咽進肚子里,眼睛通紅的對低頭不語的羅全道。
羅全不敢置信的抬頭,他以前面對過這種無能為力的情況,此刻心里也十分自責。
可病人家屬竟然這么快就冷靜下來,他還是頭一遭遇到,他已經做好了被揍的打算,此時候草草收尾,反倒不真切了。
“我了解你們的苦處,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走吧,趁我沒有改變主意,趁我還能夠控制住情緒前,像狗一樣夾著尾巴逃命吧?!?
時荔面色冷了下去,那一雙杏眼里蘊藏的怒火,不可忽視。
羅全咬牙,什么也沒說的走了。
既然病人的家屬這么體諒自己,那自己為什么還要糾結呢,這是他內心的想法。
可他總是放不下,覺得哪里出了問題,所以每走幾步都要回頭張望一下那閉攏的房門。
“阿姨要休息,我們換個地方盡興吧。”我準備攙扶彭秋,被他一把推開。
“我不是殘疾,你弄這些干嘛?!迸砬锓路鹗芰四笪耆?,乃至于還沒有喝酒臉就已經紅了。
“發脾氣對嫂子發去,我是你兄弟,不是你嫂子?!蔽医o了他胸口一拳。
他躺倒在床上,沉默良久后起身,伸手拿住旁邊拐杖:“你拿好酒菜,我就使這個。”
“那你可得走快點,跟丟了,我給嫂子打電話,讓她過來親眼看看你的狼狽樣?!蔽要q有慍怒的擠兌。
彭秋三兩下到了門口:“雖然第一次使這玩意兒,但我可熟練的快。”
“就去醫院頂樓吧,那里沒人,也能好好看一下許久沒看的夜景?!蔽以谒懊鎺?。
“你,你們是?”
迎面走來一個女子,她低著頭一臉心事的模樣。
“我是你媽的病友。”彭秋搶著道。
女子肉眼可見地皺了下眉頭:“哦?!?
“嘿,看起來挺可愛,怎么一點禮貌也沒有,見了我也不叫一聲叔叔?!钡鹊诫x病房有一段距離,彭秋才道。
我好笑地道:“你一直都沒說話,我還以為你心情不好,合著你是糾結這事去了?!?
彭秋思索了一會兒:“她女兒這么年輕,恐怕還在上學吧,但她的樣子看起來都要四五十了?!?
“那不是她女兒,那是新聞記者時蓉,她女兒這時候可能在學校晚自習,這人應該是她拜托來的?!蔽业氐?。
“時蓉,哦,她?。 ?
“說起來,你也看過那篇新聞吧,那個在警察廳大鬧的,好像是來過我們墳場找人的那個,那個崔老頭家的小子來著?!?
他居然記得這事,這讓我感到驚訝,隨后,我勾起自嘲的冷笑。
他記憶里的不再是我,而是假冒成我的黎井,也就是要我命的白皮子了。
“你和他說過話?”我沒太在意地聊著。
彭秋想了想:“沒有,不過他身上那股騷臭味我現在也忘不了,你說,他到底是摸雞窩,還是跑狐貍洞了?”
我略微偏頭,通過對面窗戶上折射出的小男孩趴在地上,以蜘蛛般的姿態行進。
他在尋找進攻的時機,他的目標是我。
“騷臭味兒?就是那天讓你飯都吃不下的騷臭味兒?”
“可不是嘛,那股味兒啊,啊,嘶。”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講這些了,趕緊去頂樓吧,我肚子快餓壞了。”
“電梯沒到,你急個什么?!?
我說著,電梯門緩緩的打開,里面依舊是兩個小男孩一個中年男人,此刻,中年男人滿臉恐懼,兩個小孩也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一只小手擋住即將合攏的病房門。
它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