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載了
- 陰陽生死道!
- 天下騎寵
- 2014字
- 2021-11-10 11:19:00
墳場的保安亭子是空的,里面沒人,斑駁陳舊的墻壁上留下了三道水漬,小小的亭子有股發霉的味道。
我怔怔看了許久,依舊沒能找到有人住過的痕跡。
我越過生銹的欄桿,直接往墳場里面走。
依照腦海里模糊的記憶,我找到了一座新立的墓碑,前面擺放著幾朵枯萎的花。
我認不出那是什么花,焦急地來回踱步。
“什么人!”
一束強光從遠方直射到我的臉上,一聲厲喝來自于一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漢。
我用手擋住光的照射,瞇著眼睛看向他。
他身高有一米八,身強體壯,只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他胡子拉碴,逐漸接近,伴隨一股沖鼻子的酒氣。
“催老頭家的小子?”
他認出了我,眉頭緊皺。
我問他:“你看見了干爹?”
他搖搖頭:“沒見到過,聽那些家屬說,店鋪關門了,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在找他,要是你看見他了,給我打……這個電話?!?
我手拿圓珠筆,在白紙上寫到九時停頓了下。
“我手機壞了,這是張越峰的電話,他是我同學,也是好朋友?!?
保安接過去,點了點頭:“賣這些東西的都容易出事,像催老頭這樣經營了十幾年的算是例外了?!?
他說的含糊,刻意在避諱某些東西。
他的意思我心知肚明,換作平時我肯定是要爭論兩下。
現在,我勉強笑了笑,往回走。
“你是他的朋友?”
突然,他手指著墓碑上的照片向我發問,語氣變冷,猶如看見了最為厭惡的蟲豸。
我看向他那雙射出兇光的眸子:“我不認識他?!?
他緊繃的臉皮往四周綻開:“他前幾天出了車禍,在醫院撐了三天斷氣了,今天凌晨幾點才下葬,我們巡邏的時候,聽到這邊有動靜。”
“小張說他在你后面那顆榕樹下看見了一個人影死瞪著他,但我們大伙都沒瞧見”
“早上,他病倒了,現在在醫院里躺著不醒了。”
“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的最害怕就是這種事情,所以現在非常緊張,容易激動。”
他向我宣泄他心中那名為恐懼的情緒,連珠炮般的語速讓每個字間隔的時間不到半秒。
我心情不好,不想理他,對于他說的話也不在意。
我沖他點頭,用手指了指來時的出口,示意我要離開這里。
他臉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那兒的路報廢了,路上全是荒草樹木,你從這邊走吧?!?
他指了另一個方向。
他瞅見了我被黃土覆蓋的鞋子,臉色微微發白。
我不想和他糾纏,往他指的方向走了。
“叮叮叮!”
手摸進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口袋,我拿出手機。
“先生您好,”是我最后通過電話的甜美女聲,“我是縣人民醫院的護士,這邊有人說要找您?!?
“他的名字是張越峰,來看他老爸?!?
她三言兩語間說完了情況,再沒聲音傳來。
我拿下破爛不堪的手機,沒有后蓋擋住的破電池掉到泥洼上,砸出一小朵水花。
保安愣愣的看著我,握緊了手里電棍。
“麻煩你找輛車子送我去醫院,我保證這事不會牽扯到你?!?
“好!”
他驚恐地視線略過我,不迭地點頭。
我朝身后看去,空空蕩蕩的只有在風中搖晃的翠綠枝丫。
“我是方極陽,請問張越峰在哪里?!?
醫院大堂,我徑直走向昏昏欲睡的護士,接連留下黃色腳印。
“4-407?!?
她無精打采地說道,纖細的手指快速敲打手機屏幕。
電梯門在幾秒后開了,我朝四周掃視一番,走了進去。
“滴!滴!”
頭燈亮起紅光,是重量過載的提示。
我走出電梯門,紫青色臉的小男孩扮了個鬼臉,被旁邊的西服男子朝后腦勺拍了一巴掌。
小男孩踉蹌了兩下,彎腰撿起眼珠按到原來的位置,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讓讓,兄弟,讓讓!”
中年男人拍我的肩膀,他另一手抱一盆半人高的茉莉花。
“過載了,等下一趟?!?
我頭也不回,擋在他前面。
電梯門沒關,小男孩騎到西服男子的肩膀上,小手在他臉龐上扯下一塊塊碎肉。
另外面龐煞白的幾人雙眼無神地注視前方,身體各處存在著大小不一的窟窿,可以看到里面蠕動的內臟。
“什么玩意!讓開!”
中年男人一把拉開我,自顧自地進了電梯。
他的面貌兇狠,對我投以不屑的眼神,見我沒反應,更是豎起了中指。
他和墳場墓碑上的男子照片有些許地重合。
我不搭理他,去爬樓梯了。
才到一半,上面一聲殺豬的慘叫讓樓梯間的所有燈亮了。
“你發豬瘟啊,死胖子!老娘讓你買花,可不是給你糟蹋的!”
紅色的高跟鞋踢在抱頭蹲地的中年男人的腰背,涂抹濃妝的女人抱著花打開了4-406的房門。
通過房門的縫隙,我發現里面是一位睡著了的女孩。
張越峰用毛巾擦拭掉陷入昏迷的張成臉上的汗珠,期盼而又擔憂的注視著我。
我取出驅邪符貼到張成的眉心,他猛烈抽搐后吐出一口白沫到地面。
“沒事的,你暫時不用擔心,你爸爸只是受驚過度和精血虧損,買些保健品補補再好好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我撕下黑掉一半的驅邪符,揣進了褲子口袋。
張越峰眼睛紅紅的直盯我,張口結舌,他平時激靈,這時卻不懂得說話了。
我冷不丁的問道:“我干爹在哪?”
“他和抽旱煙的老頭走了,說是去辦一件事,大概要很久才能回來?!?
“他特意叮囑我,說他的鋪子不能倒閉了,身為干兒子的你,必須要當上這個責任。”
張越峰聲音里帶著同情和不易察覺的感激。
“你家里的事解決了?”我問。
“解決了?!彼稹?
我想了下繼續問:“誰給你解決的?!?
“不知道從哪來的年輕道士,差不多只比你我大上四五歲的樣子,額,詳細的我記不清了?!?
他描述不出那人的樣貌,仿佛已經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