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例行檢查，麻煩你開一下門。”身穿警服的宋石在處理好跳樓的犯人尸體后，懷疑上了這家飯館。

他看了一下后面的人，小聲地道：“李勇，你帶一隊人在所有的出口守著，盡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我們沒有搜查令，這是違反規(guī)定。”

“出了事我擔著，快去！”

“知道了，你小心點。”

李勇點點頭，帶著至少七個警察拉好了白線，又驅(qū)散幾個不愿離去的新聞記者，到達了各自的位置。

“柳初，你來敲門，我們隨時準備突入。”

宋石退后一步，讓柳初上前，柳初鄭重其事地點頭，滿臉嚴肅地敲響了房門。

“誰啊？有什么事？”

極度慵懶的聲音好像剛從睡夢中醒來。

柳初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物業(yè)，樓上的下水管道堵塞了，要到你這里來確認一下情況。”

“我這也沒有漏水啊，你等等，我穿衣服。”

“……”

嘎吱！

“你們？警察？”

滿臉問號的女子挑起眉頭，當感受到那令人不舒服的視線時，語氣里也增加了不滿。

“非常抱歉，女士，今天七點二十九分，有一位住在你樓上的客人跳樓自殺，你對此有什么印象？之前有沒有見過他？”

宋石將柳初擋在后面，面目和善地打開手機的相冊，點開一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兇神惡煞，左眼因為被人砍了一刀，徹底的瞎了。

最后面的一張，他躺在血泊中，腦袋缺了大半，他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上空，臨死之前伸直的手，像是要在抓取什么。

他逐漸缺失靈動的眼睛里，殘存的是極度的不甘和深深的恐懼。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才醒過來，這跟我沒有關(guān)系。”面色煞白的女子咽了一口唾沫，輕輕搖頭。

宋石將照片揣進兜里：“為了洗清你的嫌疑，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的屋子，希望女士您不要介意。”

“你們檢查吧，檢查之后記著復(fù)原。”

“你說笑了，我們又不是土匪，不會亂翻你的東西。”

宋石等人魚貫而入，他們最先檢查的廁所衣柜等，可能有藏人的地方，全都沒有收獲。

隨即，他們開始檢查陽臺，除了發(fā)現(xiàn)一盆帶刺的玫瑰花外，也沒有任何異常。

“警察來了？”

“是的，老板，秋海跳樓自殺，給了他們一個搜查我們這里的理由。”

黑白二色的光芒，映襯著緊盯屏幕的兩人臉色煞白。

“和云升公司有沒有關(guān)系？”

“對不起，老板，目前尚未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

“那兩位高人問過沒有？”

“我派小弟去過他們的屋子，他們都不見了，屋子里整潔如初，似乎從來沒有人入住過。”

看不清面容的老板，拿出一張照片：“他呢？他有沒有做過什么？”

“沒有，他至今為止的表現(xiàn)一切正常，我認為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那兩位消失不見的高人的可能才是關(guān)鍵。”

“秋海不可能自殺，他家里還有老婆和孩子以及年過花甲的老母。”

“你把他們安排妥當，該賠的賠，不要落下一丁點惹人懷疑的痕跡，重點查一下云升公司，尤其是最近上位的云樂雅，她很邪門。”

“老板，她的資料都在這里。”

搜查結(jié)束，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射到宋石身上，一件散發(fā)惡臭味的黑色夾克被扔在地面。

這股惡臭味，非比尋常。

只要有過幾年辦案經(jīng)驗的老警察，都能聞出來這是尸體的腐臭味，因此，在場眾人的臉色格外的凝重。

“這是誰的衣服？”宋石問道。

這件衣服是柳初在陽臺角落里的花盆中挖出來的，而一件衣服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到花盆里面，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覆蓋在上面的土還很新，判斷埋衣服的時間為七點到八點之間。”

這是宋石的個人推測，他不能肯定，只是基于豐富的經(jīng)驗作出來的判斷。

女子捏著自己的鼻子，嫌惡的道：“我不知道是誰的衣服，我不是說了嗎？我到現(xiàn)在才醒過來。”

“好臭啊，你們趕緊拿走。”

宋石和柳初對視一眼，柳初上前：“事關(guān)一條人命，您撒謊，將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zāi)。”

女子苦笑搖頭，面色蒼白：“我不……你們查吧，我真不知道。”

雙方又交談了，至少是二十分鐘，女子將自己不知道一直貫徹到底。

見到事情不可能會有進展，宋石暗中拍下她的照片，帶著一隊人離開。

“小柳，查一下她的地址、姓名、父母以及朋友、親戚。”宋石將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了柳初。

“好吧。”

鼓起腮幫紙的柳初不情愿的接下。

宋石看向底下眾人：“你們也要查清楚嫌疑人的身份，家庭住址等等，這次，我們絕不能草草收案。”

他們應(yīng)了一聲，像打了雞血一樣去工作了。

李勇被單獨叫到隊長的辦公室。

宋石泡著茶水：“柳初怎么樣？”

李勇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有時候會無征兆的陷入恍惚和迷茫。”

“經(jīng)歷了那種事情，有一點心理陰影也很正常，如果有時間你帶她看一下心理醫(yī)生。”

“有沒有查到方極陽和李有成的去處？”

李勇眼睛微微瞇起：“說來也是奇怪，這兩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們完全查不到他們的任何信息。”

“盯緊云什公司，注意力不要都放在表面上的熊力身上。”

“云什公司在這起案件中自始至終都沒有嫌疑，為什么要懷疑他們？”

將開水倒進裝著茶葉的壺里，白色的霧氣讓玻璃表面凝結(jié)了一層水霧，也讓外面的街道都變得模糊不清晰。

“兩件案子，孰輕孰重，必須要有取舍。”

“我明天讓老白和小趙輪流盯著云什公司，一有消息，第一時間匯報。”

“不，順著今天的這條線查一下兩件案子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昨天剛播報了方極陽到達本縣的消息，今天就出現(xiàn)有人自殺，很難不讓人聯(lián)系到一起。”

“行，我現(xiàn)在去，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