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像魚缸里的金魚,開開合合,可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個音。許辰淮第一時間也是注意到了她,他向她點了個首,書婉也點頭笑了笑。
坐在第一排的嘉賓全部站起身,各個都是咧著嘴,眉開眼笑的,熱烈地歡迎著。許辰淮坐下后,他們才復而坐下。
主持人向書婉示意可以繼續演講,書婉說:“其實大家可能對我有些誤解,我不是什么資深花藝師。”
“我跟大家都是同時起步,而且在座的有人也是我的前輩。我只是覺得,做花藝,如果想做好,做順,就必須把你的全身心交給花,交給藝術。”
書婉略微停滯,又道:“其實不僅僅是花藝師這一門行業。每一門行業都應該全身心投入,付出,只有你真心實意地奉獻,才會有讓你滿意的回報。我想大家,都認可吧?”
坐在臺下的花藝師都紛紛點頭,有的還在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像是在議論,書婉,也知道,有人,在質疑她的話。
書婉低頭輕笑,重新把話筒遞到嘴邊:“所以,我認為做花藝師,做好花藝,沒有什么經驗,也并不是入行時間長短的問題。”
許辰淮認可地點頭。
“如果你愿意為了它付出自己的精力,時間,我想,做不好花藝,是很難的,”書婉莞爾一笑:“說了這些話,我最想說的,也是我成為一名花藝師的初衷,熱愛。”
這話一出口,果不其然,臺下熱血沸騰,誰都沒有繼續在意會場秩序。這次,沒有人再搖頭否認了。先前的幾位倒真像是在分享經驗,可是他們的發言,都有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因人而異。
每一個人天生的能力不同,擅長的方式和東西不同,思維不同,喜好不同。所以你也不可以用你的方法去讓另一個人做出改變,都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可書婉卻認為,你既然今天來到了這個會場,來到了這個屬于花藝師的動員大會,那么你對花,對花藝這一門行業,一定有著不同于任何一個人的熱愛。
因為熱愛,才會有堅持。
熱愛,是亙古不變的。
是啊,書婉感慨,
因為熱愛,所以她義無反顧地堅持。包括現在,久別重逢,成功與否,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過程,她在享受。
她,問心無愧。
說罷,書婉把話筒拿下來,深深鞠躬。
在那一瞬間,整個會場掌聲響徹云霄,震耳欲聾。她不太在意,等她直起身子,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許辰淮所坐的位置。
她微微征住……
因為他也在凝視著她。
還是笑著,眼里有星光。
他在為她鼓掌,在為她的言論感到自豪。
在那一剎那,時間仿佛定格,定格在二人對視的那一剎那。書婉就這樣傻乎乎地盯著他,不知所措。而他,凝視著書婉迷茫可又純潔無暇的雙眸,笑得欣慰。
這段看似默默無聞,不太起眼的眼神小交流,卻被宋純這位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八卦人物看得一清二楚,她見到這般小曖昧,樂得合不攏嘴。
宋純伸長脖子往前看,像一個長勁鹿一樣,她可以隱約看到書婉目光是和坐在中間位置的男人在對視。許辰淮的面貌宋純見過,剛才他中途進來,從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色正裝,純黑皮鞋,戴著腕表,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會場,有那種英氣勃發的氣場。宋純第一眼見著許辰淮,就覺得驚喜。會場大門離主席臺不遠,她眼里可以清晰看到許辰淮和書婉。
宋純眼睛亮,一眼就發現了書婉的滿面春風。因為那是宋純認識書婉那么久,第一次有感覺到書婉戀愛的味道。
段秦濤沒有女孩子的小心思,他略微瞟了眼入場的許辰淮,就當是和其他嘉賓一樣平常,沒有在意,更沒有發現書婉對他含情脈脈的眼神。
書婉把話筒重新還給主持人,自己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再后來,就是嘉賓致辭和許多繁瑣可又沒有新意的活動。
動員大會的全程消耗時間與宋純預料得差不多,三個小時多幾十分鐘就結束了。會場的大門打開,坐在第一排的嘉賓首先離場,許辰淮被其他嘉賓包圍起來,圍著他一邊笑呵呵地聊一邊走出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