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愿者上鉤
- 三國:從搶洛神開始
- 我要做皇帝
- 2293字
- 2021-10-17 05:25:00
南陽郡的治所在宛城,也就是今日的南陽市區所在,宛城城南門外有一座鄔堡,張權帶領著親衛營三百兵士,正朝著出塢堡行進。
宛城有縣令有縣丞,有自己的一套官員班子,張權不想動也沒興趣,況且現在都是以軍事為重,縣令沒有多少權利,只能負責民事。
咱只是別部司馬,豈可越矩,咱可是守規矩的人吶!
這處塢堡乃是南陽張氏的產業,張氏乃是南陽當地大族,名醫張機張仲景,以及此時的長沙太守張羨,都是張氏族人。
作為現任族長,張文年紀老邁,就差遣兒子張直為張權引路。
張直字伯義,三十多歲,面色平和,不失干練,陪著張權縱馬前行。
遠遠看見塢堡,向張權說道:“公子請看,前面就是張家塢堡,我已命人騰空,打掃干凈,專候公子駕臨。”
張權說道:“伯義客氣,改日我必登門造訪,以答謝張氏相贈之情。”
張直說道:“區區塢堡不足掛齒,此塢堡可以容納千人,分為前后三層,當年為了防備黃巾賊寇而建,易守難攻,能獻給公子也是我們張氏的榮幸。”
塢堡是源自于漢武帝時期的塞外列城,普及的時間大約是王莽時期的天鳳年間。
是一種民間防衛性的建筑,當時北方遭遇饑荒,百姓流離失所,許多亂賊也趁機而起,社會動蕩不安。
當時的百姓為了自保,所以就修建了塢堡用以防備盜賊,起到自衛的作用。
所以又有軍事上面的用處,相當于一個小型的城堡。
東漢建立后,漢光武帝曾下令摧毀塢堡,但禁之不能絕。
由于西北邊民常苦于羌患,百姓又自動組織自衛武力。
黃巾之亂后,塢堡駐有大批的部曲和家兵,成為故吏、賓客的避風港。
張權客氣了兩句,算是給予了面子。
畢竟讓人家拿出產業,再盛氣凌人,那與強取豪奪何異?
過了一會兒,張權開口問道:“聽聞仲景先生為官之時勤政愛民,醫術高超,只恨未能相見,不知仲景先生可在家中?”
張直回答道:“叔父辭官之后,就一直醉心醫道,經常云游四海,尋訪良醫,并不常在家中,
半年前家父也只收到叔父的家書一封,從此再也沒有叔父的消息。”
張權嘆息一聲,說道:“仲景先生能夠將醫道發揚光大,解萬民于病痛之中,憑此功德必能流芳百世。”
張直自然不能替張機謙虛,回答道:“眾人都說醫術乃是小道,不想公子竟然評價如此之高,叔父若是知道必當引為知己。”
張權說道:“聽聞仲景先生對傷寒疫病極有研究,不知可有尋到治療良策?”
張直搖搖頭說道:“沒有,叔父在家書中也提到這事,很是苦惱。”
張權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有一次翻看雜書的時候,恰巧有一段說到醫術之事,就好奇看了一下。”
張直聽到這里眼前一亮,趕緊認真側耳傾聽。
張權繼續騎馬前行,邊走邊說道:“書中記載需要把疾病發生、發展過程中所出現的各種癥狀,
根據病邪入侵經絡、臟腑的深淺程度,以及患者體質的強弱,以及病勢的進退緩急和有無宿疾等情況,
加以綜合分析,尋找疾病的規律,以便確定不同情況下的診治之道。簡而言之,就是要根據疾病在不同人身上的情形,而確定如何診治,此為辯證論治。”
張直眼中一亮,口中默默的念叨“辨證論治……辨證論治……”
雖然不是太明白,但總覺得十分重要,很有可能解決叔父的一大難題,心里面很是高興。
所以張直趕緊的說道:“多謝公子賜教,一旦有叔父的消息,在下一定把公子所說的告訴叔父,想必叔父定然豁然開朗,伯義在此替叔父謝過公子大恩!”
張權輕輕一笑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突然又是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長嘆了一口氣。
張直不解的問道:“公子為何嘆息?”
張權遺憾的說道:“我曾經讀到《韓非子》書中《扁鵲見蔡桓公》一文,又想到仲景先生,不禁心中感慨,倒是讓伯義見笑了。”
張直一頭霧水問道:“公子每每出言發人深省,敢問公子有何感慨?”
張權心中一樂,心中想道,就等著你問呢,不由得你不上鉤。
可是臉上并未有任何變化,嘆息著說道:“扁鵲醫術之高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只可惜憑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幾人?
更可惜的是扁鵲醫術雖高,卻未能流傳下來,否則想必現在的許多疾病都有救治之法,萬千黎民百姓也不會因病而死了。”
張直一聽也感慨道:“確實可惜……叔父也常常扼腕嘆息,以前的許多醫者技藝何等精湛,現在都遠遠不及,
可惜不能夠像文士那樣著書立傳,許多醫術都未能流傳下來,可惜呀……”
張權縱馬往前行,繼續說道:“我時常在想,若是醫者能像儒生一樣,設立學院,廣收學徒,專門教授醫病救人之道,并且整理歷代醫史典籍,豈不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張直看著張權,目瞪口呆的說道:“醫者也能像大儒一樣設立書院廣教門徒嗎?”
張權反問道:“有何不可?儒者教授忠君愛民之道,醫者教授治病救民之道,難道還有高下之分嗎?
世人何其愚昧,高舉大儒為明星,輕賤醫匠如塵土,何其悲哀!”
張直想說,難道沒有高下之分嗎?可是再一聽張權的一番言論,又覺得所言甚是,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若天下真如張權所說,那真是萬民之福,醫者之福,也是叔父張機之福了。
那時候百姓不會因為一些小病而死,即便是富戶豪商的疑難病癥,也能夠得到救治……
那將是何等大的功德啊!
叔父若是知道,定然會欣喜,也會將公子引為知己的。
只是這樣的事,絕非張氏所能推行的。
不由得看向張權的目光已經是滿懷期待。
可惜,現在張繡父子的勢力也太有限,恐怕也不能做成這事。
張權繼續說道:“還有很多醫術方面的問題想要與仲景先生請教,可惜無緣一見……若是仲景先生回來,還請告知在下,在下一定掃榻以待。”
張直趕緊回復說道:“公子客氣了,叔父若是回來,一定轉達公子的厚愛。”
張權點點頭并未再說什么。
張氏家族里面有人位居太守,在荊南有很大的聲望,不是自己父子可比的。
張仲景若是有心做官,自然也是投到張羨的門下。
畢竟這個時代,同族之間守望相助是應有之義。
而自己所能夠拿出的,只不過是醫術上的微末知識。
盼望能夠對這位醫者有所吸引吧。
誘餌已經下了,靜待魚兒上鉤就好。
愿者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