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攙扶起其中一人,另一個自己站起來,三個人離開房間坐上電梯下到大廳,上了一輛車消失在夜幕中。
蘇白離開賽拉諾之后,來到停車場,他找到剛才凱文那輛車,把一個定位器裝在汽車前臉下方的底盤上,隨后他聽到樓里傳出的槍聲,他迅速來到電梯口,此時一幫警察已經封鎖了酒店,他看著幾個警察把賽拉諾抬在擔架上,走出大廳上了一輛救護車,急駛而去。
這時候蘇白才想起請費爾南多和瓊斯幫忙,三個人匯合后跟著GPS信號追蹤凱文那輛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后,GPS信號固定在一棟三層小樓的停車位。這是一棟獨棟建筑,距離主干道很遠,兩邊是樹林,樓前是一塊巨大的草坪。
他們把車停在稍遠的地方,從望遠鏡里觀察這棟房子,房子兩端每層樓裝有兩個攝像頭,一樓的平臺很高,二樓和三樓有幾間屋子亮著燈,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搞不清楚里面到底住了幾個人。
他們決定等到熄燈之后再偵查一下情況,然后再做決定。費爾南多和瓊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夜視頭盔,只要燈光熄滅,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況,唯一的不足是這里地勢較低,不利于觀察二樓和三樓,蘇白向左右望了望,有幾棵樹矗立著,他向兩個同伴指了指,費爾南多把車開到一棵樹下,踩著車頂攀到樹干上,然后上到一個樹杈位置,距離地面大約四米高,瓊斯如法炮制上到另一棵樹上,三個人靜靜地等待,半小時后三樓的燈光熄滅了,三間屋子里各有一人,過了一會兒二樓的燈光熄滅了,四間屋子里各有兩個人。
一樓樓梯口旁邊的屋子里也各有兩個人,樓梯拐向下方,顯然有一間地下室,也許用來關押人質或者是儲藏間。
這樣算起來,除了地下室看不到之外,三層樓共住了15人,停車位上停著五輛車,這樣核對一下,基本吻合。
費爾南多和瓊斯從樹上下來,三個人商量對策,夜間行動具有突然性和隱蔽性,問題是人數對比明顯落在下風,成功的幾率很小,關鍵是不知道人質的情況,如果陷入混亂,很可能導致人質受傷甚至死亡。
最后決定明天繼續偵查一下然后再制定計劃。白天也許有一部分人會出去,剩下的人數量上會有所減少,說不定只有幾個人留下來值班,想到這里,三個人覺得還是白天更加理想,而且一旦交火,警察也能迅速趕到。
他們向回走找到一家旅館住下來。這一天忙忙碌碌,蘇白躺下來很快就入睡了,費爾南多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里策劃者各種方案,設想可能的各種結果,瓊斯則把自己的槍拆開來,用細油布擦拭各個零件,然后再把槍組裝起來。
第二天早上七點吃過早飯,開車回到比昨晚距離房子更遠一點的地方停下來,找了一片樹林,把車停好,確保路過的人不會發現,費爾南多走出林子來到路邊一處高地,舉起望遠鏡觀察。他看到出來兩個人圍著五輛車挨個檢查,其中一個人發現了追蹤器,跑回去報告,另一個挨個輪臺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的返回房子。
不大一會兒,凱文一伙人走出來,四個人上了第一輛車,凱文和另外幾個人上了第二輛,看得出來當中有兩個女孩,蘇白拿過望遠鏡看到其中一個正是愛娃,第三輛車同樣四個人,三輛車互相間隔十米距離上了公路向這個方向開來,費爾南多一聲令下,三個人把兩個破胎器連在一起放在路上,然后躲在樹后,第一輛車快到近前時發現了破胎器,一個急剎車,但還是沒有躲過去,兩個前輪瞬間爆裂,后面的車急忙轉向,從前車尾部掉了個頭然后停下來,第一輛車上的四個人急忙下了車,子彈很快一排排飛過來,四個人躲在汽車車身側舉槍還擊,轉眼間三個倒地,另一個向后跑去和后面的人匯合,第二輛車稍作停頓立即重新加速向相反反向逃走,第三輛車上下來四個人連同剛才那個逃走的五個人開始向樹林子開火,其中兩個從后備箱拿出兩支沖鋒槍,火力威猛,這邊蘇白他們只能分散開來,一邊躲避子彈,一邊還擊,眼看著火力不足被壓制的喘不過氣來,費爾南多只好命令上車撤退,好在那輛爆胎的車擋住了追兵,三個人急駛而去。
開出兩百米之后,蘇白停下車,后面并沒有人追趕,費爾南多建議掉頭去追,于是車子向相反方向飛奔,他們合力把那輛拋錨的車推開,這才把車開過去,對方的車輛已經上了另一條公路,他們緊緊跟在后面,無奈剛才耽誤時間太長,現在距離敵方車輛差不多有七八百米了,而且公路上車輛漸漸多起來,只能勉強跟上不至于被甩掉。
好在蘇白記住了凱文那輛車的車牌,瓊斯則在望遠鏡里提示蘇白,半小時后進入城區,車速降下來,距離進了一些,大約只有不到五百米,那兩輛車左拐右拐,沒有了蹤跡。蘇白只好停車,三個人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費爾南多開口道:“好在我們已經發現了人質,至于他們去了哪里,只要我們分頭布控,不難找到他們。”
“蘇你還是去環球制藥那個點,瓊斯去斯拉夫兄弟會那個點,我去找一位警察朋友看看監控錄像。”于是三個人分頭行動了。
蘇白再次來到之前來過的旅館,選擇了和上次一樣的房間,他把攝像機架好,拿出望遠鏡觀察這家藥廠。進進出出的車輛比上次來的時候多了許多,自從舊金山疫情爆發以來,這家藥廠的生意顯然較之前好了不少,這段時間這種新型病毒“歐米伽”瘋狂肆虐,環球制藥則在最短時間內推出了一款疫苗,疫苗效果明顯,全世界的采購商排隊等待環球制藥的疫苗,供不應求。
正當蘇白聚精會的神凝視藥廠的辦公樓里的情況,費爾南多打來電話,他已經追蹤到那兩輛車的去向,在通往機場的一個小鎮發現了凱文等人的身影,他們決定立即動身去那里匯合,蘇白匆忙收拾好東西下樓,叫了出租車前往會合地點。
賽拉諾已經在醫院里三天了,手術后正在恢復當中,愛娃的媽媽一直在陪伴著他,令人不解的是,她對待賽拉諾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愛娃要好得多,就好像賽拉諾才是她的孩子,而愛娃是別人家的孩子。
蘇白趕到會合地點時,他的兩個同伴已經等候在那里了。現在改由蘇白開車,費爾南多在坐在副駕駛位置,瓊斯在后排右側。
“他們會不會準備離開舊金山,所以選擇這里躲藏?”費爾南多好像是自言自語。
“有可能,他們察覺到危險,所以要逃跑了。”瓊斯接過了話茬。
車子在距離凱文他們藏身處不遠的街道旁停下,三個人背起各自的背包下了車,觀察了一下周圍建筑物,街道地形,他們選擇了一棟斜對面的公寓樓來到樓頂,這里可以俯瞰凱文他們藏身的那棟公寓樓,盡管他們還不知道對方住在幾樓。
費爾南多舉起望遠鏡四處觀望,恰在此時,他看到六樓一間屋子窗口有一個人正舉著望遠鏡朝街道觀察,那人似乎發現了什么,他招呼同伴過來,指了指街道,同伴兒接過望遠鏡看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一個人繼續觀察,另一個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過了大約十分鐘,有兩個人走出樓道來到街上徑直來到費爾南多車旁,透過玻璃窗向里面張望,另一個來到車子尾部蹲下身,用一把小刀刺穿了輪胎,當然樓頂的三個人只能看到他們過了街道,至于做了什么受限于角度無法看到。
那兩個人隨后離開車子走進蘇白他們所在大樓的樓道,兩個人小心翼翼來到樓頂平臺,剛冒出頭,對面飛來幾顆子彈,那個人把頭縮了回去,與此同時凱文他們所在那棟樓的樓頂出現了幾個人影,他們沿著樓頂邊緣散開在兩側,向著這棟樓樓頂張望,雙方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直線距離大約只有七八十米,雙方開始向對方開槍,費爾南多揮手示意另外兩人分別向左右移動,對面樓頂有兩個人趴在通風口兩側用步槍瞄準射擊,蘇白首先中了一槍,好在子彈打在防彈衣上一陣疼痛,他迅速就地翻滾躲過了隨后的幾槍,翻倒在地的同時他剛好看到剛才冒頭的那個方向一條腿暴露在視線里,他接連開了三槍,那個人一聲慘叫,摔倒在地,瓊斯乘機補了兩槍,結果了那個家伙。另一個轉身跑下樓去,瓊斯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兩個人隔著樓梯互相射擊,誰都沒有打中對方。
此時費爾南多沖著蘇白大喊,“快點撤退下樓”與此同時瓊斯追著那個人已經來到底樓樓道口他一邊開槍一邊跑到車旁,躲在車身后射擊,此時費爾南多和蘇白也已經下了樓,蘇白發現后輪輪胎已經塌陷,他打開后備箱,拿出兩把沖鋒槍還有幾顆手榴彈,此時對面樓里又有幾個人沖出來,沖鋒槍一陣掃射,打倒了兩個,其余的立即尋找隱蔽物,與此同時,六樓窗口一個人端著步槍向他們射擊,瓊斯腿上中了一槍,費爾南多肩膀中槍,他大喊著快離開這個地方,進胡同,同時過去攙扶瓊斯,蘇白在后面掩護,看著他兩拐進了胡同口,自己朝六樓窗口掃射了一梭子子彈,然后拐進了胡同。費爾南多此時已經撬開了一輛車,正在打火,蘇白扶著瓊斯上了車,三個人迅速逃離現場,從后視鏡里看到追兵緊追不舍,幾顆子彈打穿了后擋風玻璃,險些命中。
他們駛出不到一百米,突然身后槍聲大作,費爾南多在反光鏡里看到追趕他們的人一個個倒下,隨后他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人員向那棟樓撲去,費爾南多急忙掉頭,看到那一隊人員,兩個在后面掩護,其余三個沖進樓道。費爾南多拿出急救包給瓊斯包扎傷口,蘇白上前問候指揮官,那人沒有回頭說了句:“TAT”
蘇白知道那是反恐聯盟的意思。他指了指六樓那個窗口,對指揮官說,“那個屋子里有幾個敵人。剛才用步槍打傷了我的同伴。”
指揮官回答:“知道了,你們有人受傷,我建議你們先撤退,這里我們負責。”
“對了,樓里應該有兩名人質,都是女孩子。”
“好的,謝謝你。史蒂夫!”
“蘇白。”
說完蘇白去看費爾南多和瓊斯,他建議先把他倆送到醫院,那兩個人搖搖頭,“蘇,你來開車,他們堅持不住一定會想辦法逃走,我們到前邊公路上埋伏。”
蘇白剛剛開出去不足五百米,就發現這面一側有一扇窗戶打開了,兩個人影一前一后順著繩梯下到地面,徒步向相反方向逃走,蘇白停下車,說了句:“你們待在車里,我去追。”迅速下車提起沖鋒槍追了上去,現在他看清了那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身影如此熟悉,猛然他想起兩個人:凱文和瑪麗。
果然,瑪麗邊跑邊向后開槍,似乎也認出了蘇白,她顯得很吃驚,轉而似乎笑了一下,追出去幾百米,凱文跑向一輛車,用槍托打碎了車窗玻璃,進到里面,瑪麗緊隨其后,躲在車后向蘇白射擊,蘇白打出一梭子彈,正要換彈夾,瑪麗一槍打來正中蘇白肩甲窩,一陣劇痛襲來,蘇白痛苦地蹲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瑪麗跳上車,車子一溜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