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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伍德的夢想(5)

聊天當中,媽媽不斷詢問我們預計留到何時,而總算不再交叉雙腿、挺直脊背的勞倫這時終于開口營救我,輪到她回答媽媽上千個連珠炮似得問題中的其中幾個。

我利用這個空余時間,把行李扛到樓上去。就在我爬上樓梯的瞬間,媽媽叫住我,說她已經為勞倫準備好了客房,并為我的床鋪好了全套嶄新的床單,然后她又加了一句,說不定那張床對現在的我而言會太小。我邊笑邊登上最后一級臺階。

天氣很好,媽媽提議我們在她準備晚餐時,出外透透氣。我帶著勞倫探索這座童年的城市,不過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介紹給她。

我們沿著我從前走過無數次的道路走下去,一切都沒變,走過一棵梧桐樹,想起我曾經在某個憂郁的清晨,用小刀在樹皮上刻字。疤痕已愈合,而我當年驕傲題下的句子,已經被埋入深深的樹木紋理中:“維多利亞好丑。”

勞倫要我聊聊童年,她是在城市里長大的孩子,想到要向她坦承我們星期六的活動就是去超市,這念頭實在是讓我高興不起來。當她問到童年每天的活動,我推開一間蛋糕店的門,向她說:“進來,我讓你見識見識。”

伍德的媽媽坐在柜臺后方,一看到我,她滑下高腳凳、繞過了收銀臺,沖進我的懷里。

是啊,我長高了?這是當然的啊,也該是長高的時候了。我氣色不好?大概是因為兩頰的胡子沒有刮干凈吧。沒錯,我真的變瘦了。大城市啊,住在那里對健康不好。想想看,要是醫學院的學生都病倒了,誰去照顧病人呢?不過我之前去過一次BJ,那是一個適合我的城市,只不過那里的人很不友好,著實配不上“BJ”這兩個字。

伍德媽媽高興極了,拿了一大堆她認為我們可能會想吃的甜點給我們。然后她停止說話看著勞倫,向我拋來一個了然于心的微笑,一副勞倫很美,我很幸運的神情。

我問她伍德的近況。我的老友正在樓上睡覺,蛋糕學徒的時間與醫學院學生的時間同樣少得可憐。她請我們在她去叫醒伍德時幫她看店。“你應該還知道怎樣接待客人!”她說,然后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消失在了門后。

“我們究竟該做什么?”勞倫問。

我走到收銀臺后方:“你要不要吃咸奶油口味的慕斯蛋糕?”

伍德到了,頭發亂的和打過仗一樣。他媽媽應該什么都沒有和他說,因為他正在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看出他比我老得多,同樣氣色不好,大概是因為臉頰上沾到的奶油。

從我離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相見,而這長遠的距離此刻橫亙在我們之間,兩個人都在尋找適當的字眼、任何適合在這個場合的句子。距離已經產生,必須得有人先跨出第一步,即使我們都同樣靦腆。我向他伸出手,可是接下來他的反應讓我意料不到。他一把拍開了我的手,伸開雙臂擁向了我。

“混蛋,你這么久都在哪里混啊?在我做出一個又一個巧克力堅果蛋糕時,你搞死了多少個病人啊?”

伍德脫下圍裙,這下他爸爸可得獨自去應付那一大堆蛋糕了。我們在勞倫的陪伴下慢慢散步。毫無所覺地,我們竟然默默走上當年友誼開始滋生的路途,在那里,我們的友誼曾經怒放、繁美如夏花。學校鐵柵欄門前,操場靜靜佇立。一株高大的梧桐樹樹影下,我依稀瞥見一個笨拙的小男孩在清掃落葉,老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警衛,只不過他并不是伊萊。可是我仍舊希望自己可以走進去,一路直直地走向器械室去。

我將童年拋在這里,梧桐樹默默見證著,我曾使盡全力逃離童年。可是如今我卻想要回到那個周六,那個初次與伊萊相遇的周六。即便那次的清掃落葉是一項處罰,不過現在想起來,心中卻有些懷念。果然...人是一個不容易知足的動物。我不知為何在這個午后,我如此想念伊萊。

“我們曾在此做過許多荒唐的事情啊,”伍德用刻意開玩笑的口吻說,“你還記得我們有多好笑吧?”

“也沒有每一天都是這樣吧?”我回他。

“是啊,是沒有每一天都是這樣,但還是...”

勞倫輕咳,倒不是因為她不想再陪我們兩個,而是想趁著太陽下山前的余暉,到花園走走的念頭誘惑著她。她很確定能找得到路,反正只要直走就對了,而且,她也想趁機陪陪我媽媽,臨走前,她如是說。

伍德等她走遠了,才吹了一聲口哨:“你不無聊嘛,混蛋,我多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樣,可以念書,還能和醫學院的女生們同床共枕。”他說著,嘆了一口氣。

“嘿!醫學院可不是游樂場。”

“現實生活也不是啊,你知道的。總之,我們兩個工作時都穿白袍,也算是有共同點吧。”

“你快樂嗎?”我問他。

“我跟我爸一起工作,每天都這樣也不容易,我學了一技之長,開始賺了一點錢,還幫忙照顧我的小妹,她長得可真快。蛋糕店的時間蠻辛苦的,但我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了。是吧,我想我是很快樂的。”

然而,昔日你眼中熠熠閃耀的光芒卻仿佛快要熄滅。我感到你似乎在責怪我離開,怪我就此拋下你。

“我們一起過一夜,如何?”我提議。

“你媽媽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你了,還有你的女朋友,你要把她晾在哪里?你們倆交往很久了嗎?”

“我不知道。”我回答伍德。

“你不知道你從何時開始跟她約會?”

“勞倫和我的感情就像是朋友一樣。”我喃喃地回答道。

事實上,我真的沒辦法回溯我們第一次接吻應該算是什么時候。某天晚上,我值完班去跟她道別時,我們的嘴唇就這么滑過彼此,但我得記著問問她,是否她也認為這就是我倆的初吻,還有一次是我們在酒吧小覷時,我請了她一杯白俄羅斯,當我用手指為她拭去唇畔的奶油時,她吻了我。或許我倆的友誼就是從那天開始脫軌的。不過,記得第一次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你想跟她共筑未來嗎?”伍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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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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