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鏡頭，與奪人眼目的冬優不同，她像一朵蓮花，靜靜地挺立在那。而她那獨特的美貌和氣質，又另這朵蓮花帶有淡淡的清香。

她看向鏡頭，開始了自己的舞蹈，與冬優那靈性躍動的舞蹈不一樣，她的舞蹈更簡單、也更普通，動作還帶著些許生疏和青澀。

技術層面上，短短幾天，她無法達到冬優的程度。而且，陸垚也不準備讓她這么做。

不同的角色，會帶給觀眾不一樣的感覺，與其強求冬優那樣專業的舞蹈，不如發揮余小琪的特點，為mv這幅畫染上自己的顏色。

青澀感？正好！把這份劣勢變為自己的特點。如果說，冬優的舞蹈，為mv賦予了專業性的話，那么余小琪就為mv賦予了青澀感的調料。

相較于單調的口味，多種調料的混合最終才能帶來豐富的口感。

這份含羞待放的青澀，能讓觀眾從先前欣賞藝術的狀態中，心情變得更放松，也沖淡了mv整體的厚重感。

冬優的舞蹈給人的感覺是欣賞國民藝術的話，余小琪的感覺就像是薄荷味的水泡，在夏日飲下檸檬水般，沁人心脾。

之前余小琪的表演，超脫了一個mv該呈現的內容。吸取這一點教訓，陸垚決定讓青花瓷的表達更加的通俗易懂，也更符合快節奏的時代。

雖然原作者看到自己那唯美的歌曲，結果mv是兩個妹子在那邊跳舞的話，可能會恨不得加速同調到異世界來砍我….

臺下拍攝的工作人員，看著眼前正常跳舞的余小琪，個個觸動的捂著嘴巴。淚出眼眶，有種….女兒出嫁的感覺，雖然一個個的都沒有女朋友，但卻體會到了當爹的心情。

他們親眼見識過余小琪剛開始那糟糕的舞蹈，那與其說是舞，不如說是武。

所以看到能正常跳舞的余小琪，更能體會她這段時間的努力。

這也是陸垚另一層想要的效果，雖然觀眾不可能具體的看到余小琪的努力，但看著她的動作，也能明白她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面對一個努力的人，人們往往不會過分指責。青花瓷對觀眾來說，是極高期待值的作品，因此會拿出較高的標準，而當立場扭轉時，這份期待就會變成獠牙。

余小琪的青澀既沖淡了作品的厚重，也減少觀眾的期待值反噬的可能性。

當然，這些想法都太過理想了，現實不一定會按照陸垚的想法。

但陸垚還是步步為營的在這次mv的賭局上，盡可能的讓勝負的天枰往自己方偏移，添磚加瓦的加上籌碼，小心翼翼的提高成功率。

*

余小琪的演出意外的成功。

而當mv的時間僅剩一分鐘時，忽然，她的眼神飄向鏡頭外，因為僅僅是一瞬間，鏡頭的表現上倒也沒什么不自然。

但那一瞬間，與余小琪“正好”對視的冬優，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對自己的邀約。

余小琪的獨舞即將結束，接下來是她和冬優的共舞，也是兩人共同表演的戲份。

盡管冬優看著有壓倒性的優勢，但余小琪似乎并不甘于示弱，離正式拍攝還有一周多。

在這一周時間內，如果她能發生化學反應，再次蛻變的話，才是兩人真正的交鋒。

那么….先來第一場對決吧。

*

“陸總。”這時，有人打斷了舞臺的拍攝。

卻是許久沒露臉的秘書，她皺著眉，表情罕見的有些緊張，似乎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走到陸垚身邊，輕聲附耳道，“陸總您的債務人，來公司了。”

“是嗎….”與秘書料想的不同，陸垚并沒有慌張，讓黃一鋒代行指揮，自己先退出去。

“他在哪里？”

“在陸總的辦公室里等著，同行的還有….上次騰飛集團的代表。”

“豺狼和虎豹一起上門啊。”陸垚笑了笑。

“陸總，請您控制好情緒，對方這次可能會拿出比上次更低的價格，但不要生氣。”秘書司南野擔憂道。

“？為什么要生氣，對方不是過來要錢嗎，還給他就行了。”

“….陸總你欠了五十萬借款，算上利息，可是足足要還還六十三萬！”怕陸垚忘記，她重申了一遍。

“六十三萬？！”這確實比陸垚預想的多很多。

“是的。”陸總可算明白現在的窘境了，秘書心想道，這次恐怕是真正的要賣出公司了吧，明明事業難的有起色。

六十三萬，確實超過了陸垚的預期，不過也還在償還的能力范圍內。

“行吧，帶我去見他吧。”陸垚舔了舔舌頭道。

*

騰飛集團的代表，坐在陸垚辦公室的沙發上，與上次那副自信滿滿的表情不同，今天的他，冷著張臉，見到陸垚，也沒起身，只是冷哼了一聲。

“錢準備好了嗎？”

坐在他旁邊的正是收債人，見到陸垚，徑直問道。

活像綁匪要錢贖人般。

不過如果陸垚拿不出錢，他也真的會像綁匪一樣，要陸垚變賣家產，來湊錢。

秘書司南野，面露難色，她對公司的財務狀況十分了解，現在有的錢現金，只夠公司的正常運作，連下個月員工的工資都很緊張，根本沒有錢來還債。

收債人看到秘書的表情，推了推眼鏡，聲音冷酷道，“如果沒有足夠的錢來還債的話，我將采取法律措施來強行收債了。”

他的意思就是將狀告陸垚上法庭，而那也就意味著陸垚的公司破產了。

……

騰飛公司的代表，看著沉默不語的陸垚，落井下石道，“我看就應該讓法院的通知書，發在他臉上，他才會知錯。”

雖然他沒指著誰，但大家都明白，他是在說陸垚。

他看了陸垚一眼，像是審判般說道，“我已經跟他的公司協商好，到時候，就由我們騰飛公司來接手你的公司。”

“你的公司不是非賣品嗎？到頭來，不還是要賣出去？”他嘴角露出得瑟的笑容，看著陸垚吃癟的表情，盡情的嘲諷。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他一臉惋惜道，當初要給陸垚體面，他不要，那么沒辦法，就只能自己幫他體面了。

———不過也真是奇怪，為什么上頭一定要收購這家小公司呢？否則，自己也懶得跟這種不知疾苦的大少爺再次見面。

好在結果是成功的，自己花了數周的時間去交涉，準備好對方心儀的禮物，專門登門拜訪，在他的精心努力下，總算是跟收債的公司談妥，可以讓騰飛公司代為收購陸垚的公司。

這筆交易，自己是勢在必行的，如果連這種小公司都搞不定，自己會在公司被瞧不起吧。

不過盡管過程曲折，但總算是成功了。

但這也不意味著我就原諒你了，他惡狠狠的看向陸垚，你的不識好歹，讓我花了那么大功夫，也該讓你嘗嘗絕望的滋味。

我要讓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公司被收購，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的東西被通通奪走，到那時候，你會后悔，為什么不早點識趣。

為什么不早點接受你就是個廢物的現實！

“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吧。”他想象著未來的畫面，嘲諷道…..

———“你咋那么能裝呢？”

陸垚看著一臉小人得志的他，疑惑道，強行打斷了對方的吟唱。

“？”

“我本想看看你會說什么，但你跟那種打臉小說中的反派一樣，說的話都很無趣。”

“不過，你這表情還是挺新穎的。”

“不就是還錢嗎？我還不就是了。”陸垚表示，這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事嗎。

代表愣了愣，隨后冷笑了起來，“還錢？你還的上嗎？”

“我已經調查你的全部資產，你不可能有足額的現金資產！你住的房子也不是你的，剩下的一輛豪車也頂多賣得出三十萬，足足六十三萬，你怎么還？”

盡管嘲諷味十足，但他說的，確實是陸垚面臨的問題。

秘書抿了抿嘴，對陸垚的話感覺不解，這邊已經是窮困潦倒的狀況了，陸總根本不可能有錢還的上，難道陸總是在逞口頭之能嗎？

確實，陸垚如果以一般的手段的話，是不可能還的起，但陸垚有著另一個手段。

此刻，陸垚的腦海里回蕩著前世小說中看過的幾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金麒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面壁者代表，我是你破壁人。

啊，不對，最后一句應該是，

“我還錢，與你何干。”陸垚懟道。

“把錢打到合同約定的銀行賬戶上就可以了吧。”陸垚對收債人說道。

收債人慢了幾秒，吞吐道，“是的，如果約定的賬戶收到了足額的匯款，就算是還清了。”

“他不可能有，聽他說大話呢。”

陸垚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拿起手機操作了起來，點開自己的銀行app，輸入匯款的卡號，然后……

陸垚一臉認真的操作，對方內心有些遲疑，不會他真的有錢還吧？可是他分明就沒錢啊。

而在疑惑和不解的目光中，陸垚利落的操作完app。

緊接著收債人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