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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程優(yōu)優(yōu)做完手術之后沒有再回到出租屋,而是連夜坐火車跟父母回了老家。她出來時沒帶行李,母親便在商場里買了衣服帽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流產(chǎn)也是小月子,父母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生怕她身子落下病根。

望著已然華發(fā)盡顯的母親,她不禁紅了眼眶,癟了癟嘴悶聲問著:“媽,我是不是錯了?”

她是不是……不該去BJ?不該一聲不吭地扛著所謂壓力、不該匆匆地和許浪結了婚、不該在醫(yī)院賭氣說要離婚。

她才將將夠到21歲,就已經(jīng)打了胎、還將貼著離異的標簽。她覺得她這輩子都要完了。她本以為母親知道真相之后會打她,起碼也要破口大罵一場。可他們只是急匆匆地趕來問她的情況怎么樣,對于她犯的錯只字不提。

眼下也是,一輩子沒念過書的母親幽幽對她說:“你自己選擇的路,就要認為它是對的!這樣你才會有勇氣走下去。”

為了讓眼淚留在眼眶里,她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和她的未來一樣蒼渺。

許浪回到出租屋,映入眼簾的全是她的痕跡。

陽臺上晾著的衣服,茶幾上沒喝完的白水,就連開到一半的衣柜也能輕易看到她的衣服還陳列在里面。

她的氣息分明那么濃烈,他心里卻偏偏缺了一塊。

在他無眠的深夜,程優(yōu)優(yōu)給他發(fā)來一條微信:不用去醫(yī)院,我先回老家了。

這是第一次,他不知該怎么回復她,就連一個表情包都發(fā)不出來。

他也不曾料到,這會是她發(fā)給他的最后一條消息。

一個多月,他沒她半點消息。哪怕知道她回了老家,他卻從來不知她老家在哪兒。

也是此刻他才驀然驚覺,他身邊沒有任何可以打聽到她消息的人。怪不得她會孤獨,在這城里,她一個朋友也沒有。她原來只有他的,可她現(xiàn)在連他也不要了。

許浪還和從前一樣,在小區(qū)門口吃個早餐,然后去上班。午飯和同事?lián)Q班吃,直到晚上才會再次回到出租屋。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點,像過回了認識程優(yōu)優(yōu)之前的日子。

而出租屋里所有的女士用品似乎成了她走進過他生命的唯一證據(jù)。

起初,他還能在身旁的另一只枕頭上聞到她的氣味。而時日漸久,卻是連味道也沒了。或者是他的鼻腔里充斥了太多,反而對此不夠敏感了。

她沒有發(fā)過朋友圈,也沒有理過他。唯一讓他感到慰藉的是,他發(fā)給她的消息旁并未出現(xiàn)紅色的感嘆號。她只是從不回復而已。

或許她看見了。或許沒看。

她在醫(yī)院告訴他,要去民政局。所以,她一定會再來找他的。或許,這將是他能再見到她的唯一方式。

可他卻同樣不想讓這一日過早來臨。

只是生活通常不會等你準備好了再把事情砸向你。它只會讓你一次又一次地猝不及防。

程優(yōu)優(yōu)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時,他正蜷在休息室的硬板床上佝僂著脊椎吃手中的盒飯,也是午飯。

說來可笑,這竟是她第一次來他工作的地方。地址,是朝他的好朋友鼠哥要的。

初識不久她便問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說保安。

那時她難以想象,一個處處給人感覺不著調(diào)的他穿起制服來會是什么樣子。而這種程度,與她此刻看著有些狼狽的他所產(chǎn)生的難以置信呈現(xiàn)出等同的跡象趨勢。

她一句話都喊不出來,只伸出手指敲了敲稍顯霧氣的玻璃。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放下了手中的飯食,用備在一旁的紙巾胡亂地擦著嘴唇朝窗子這邊走來,嘴里還應和著:“哎!在呢在呢!您好……”他在窗子里面也露出同樣的難以置信。

用袖子擦了擦窗子上的霧氣使她的面龐清晰了之后,他一毫一厘都不曾耽誤,迅速就沖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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