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于南京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十分了。昨晚由BJ飛往南京的唯一航班,林澤坐了。
他將手機開機,看到了林沐的信息后便鎖屏徑自出了機場大廳。
廳外,一與之年齡相仿的男子正靠在一輛黑色奧迪前。見到林澤,便將車鑰匙拋給了他。
“給!”
“謝了。”林澤接過。
“我還有局,先走了。路上慢點。”男人說著向林澤揮了下手,而后上了輛紅色科邁羅RS同友人離開。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林澤驅車來到了江城的江景酒店門外。然后他停靠著看了會兒酒店入口后,便直行離開。
當他行至百米左右的時候,車頭向左一轉,進了名流公館。一棟輕奢型的臨江公寓。
這里,有他一套面積約一百四十平米的公寓。
這是他父母作為他十八歲高考,成功拿到南京解放軍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而給予的獎勵。
不一會兒,林澤開門進了自己的公寓,將手上的一黑色行李包置于沙發上后,隨之便坐了下來。
然后他將行李包打開,拿出了那掌心大小的豆綠色棉麻香囊,看了看后拿近鼻子,凝神嗅著,忽而眼神就落寞了起來。
沒味兒了。畢竟六年了。
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之后他起身,徑自走到一間房前,開門進去。
只見那墻上張貼了多張清秀的素描女像。而那女像的五官則都是郁澄的模樣。
林澤走到畫板前,掀開了白色幕布,凝視著畫板上的郁澄,含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再回來。”
凌晨四點,郁澄和溫璟便早早的起了身,出了酒店。
原因是,昨晚溫璟向郁澄打聽這個時節的江城哪里最有特色時,郁澄在思考了下應聲道,“這個時節的話,響水澗的油菜花應該都開了。”
聞聲,溫璟訝異的好奇了起來,“響水澗?我只聽說江西婺源的油菜花很好看。怎么江城也有嗎?”
“安徽也有‘婺源’啊!”郁澄淺笑。
說著,她隨后補充道,“將近十萬畝之多的油菜花田呢。三月底,估計那兒的油菜花早已鋪天蓋地的盛開了吧!若是站在山頂俯瞰,什么河網密布、田舍井然,都會盡收眼底的。”
“那澄澄姐你一定得帶我去看看!讓我長長見識。”溫璟聽著,頓時心生向往。
“嗯,那咱們明天就去吧。”聞聲,郁澄想了會兒,轉而應允。
“嗯!”溫璟含笑點頭,“對了,澄澄姐,你剛才是不是說那里有山啊?”
“對啊!”
“那我們早點出發,登上山頂看日出吧!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在萬畝良田的油菜花上應該看著很不一般吧!”溫璟提議。
“應該很好看。雖然我沒見過。”郁澄含笑。
“明天我們就能見到了!”溫璟說著,眼含起笑意。
郁澄淺笑,“那今晚早點睡。”
“嗯!早睡早起!”
清晨六點,林澤起身。
六點半,林澤驅車來到江景酒店的一旁,靠坐在車上看著酒店大廳入口。一直到八點,他才從車里出來。
這個點,她應該會醒了吧?
林澤徑自來到江景酒店一零零一號房的門前,按起了門鈴。然而,并沒有人來應。
他隨即又按了幾下,在確定無人后。他下意識的疾步來到一樓大廳前臺。
“請問一零零一的客人退房了嗎?”
聞聲,年輕的女前臺聽著房間號覺得有些耳熟。
對了!昨天晚上不是有個自稱是一零零一號房客的哥哥的男人嘛!長得還挺帥的那個。
這個?又是一零零一號房客的誰啊?
怎么一個個的都那么俊朗!不會也是哥哥吧?這個房客家的基因還真是好。
“您請稍等,這邊給你查一下。”年長點的前臺見來人有些面熟,轉而幫忙查了起來,然后回復,“沒有退房。”
這么早是去哪兒了?林澤暗自問道。
“謝謝。”說著,他轉身欲走。
“他們好像一早就出去了。”年輕點的前臺忽然開口。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有一男一女出了酒店,好像就是昨晚進來的那對。
聞聲,林澤眉頭微蹙。
他們?
“謝謝。”林澤淡漠應聲,然后轉身離開。
當他出了酒店大廳,下意識的止步于臺階上,看了眼懸于酒店外墻的監控后。他轉而拿出了手機。
“在市局嗎?”林澤問道。
“在啊!怎么?你回來了?”
“嗯。想請你幫個忙。”
“客氣了啊!有事你只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給你弄好。我弄不好的也會讓別人給你做好!”電話那頭的男人信誓旦旦道。
聞聲,林澤轉而應聲,“江景酒店門外的監控探頭如果隸屬于市局天網,我想調閱該點位及其附近路段的視頻錄像。”
“江景酒店?道路上的都是。只是這個酒店門口我不太確定。我打個電話問下情報指揮中心的視頻巡控科,等會兒給你回復。”男人想了下,隨后應起了聲。
“好。”
說著,兩人結束了通話。
沒一會兒后,男人打來電話,回復道,“那個隸屬。你什么時候過來調閱?”
“現在。”
“好,那我在十一樓等你!”
通過視頻回放,林澤看到了久違的郁澄,只見她與一名二十歲出頭的男生于今早四點二十分出了酒店大門,后上了輛出租車離開。
因為距離較遠,林澤沒法看清該車的車牌號。于是轉而看向他那朋友,說道,“我想知道這輛車的車牌號。”
聞聲,正與天網部門科室的負責人聊著天的朋友轉而問道,“能嗎?”
“能!我來叫人給你追。”說著,該科室的負責人隨即安排了一人,讓其把該出租車的車牌號給確定下。
沒多久,在循線追蹤這輛出租車的運行軌跡時,在一個路段的卡口監控下,該車的車牌號清楚呈現。
林澤向朋友道了謝后,隨即拿出手機查了該車隸屬的出租車公司的號碼,于是撥打,在提供了車牌號后,問到了該車輛司機的手機號。
從而得知,郁澄和那個青年去了響水澗。
之后林澤隨即開車前往。
另一邊,溫璟如愿去了響水澗,和郁澄站在山頂俯瞰了那旭日下的萬畝油菜花田。果真是風光旖旎!
期間,郁澄要席地而坐,溫璟見狀,隨即阻止,“澄澄姐等一下。”
“地上濕的,有晨露。”說著,溫璟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后要鋪在草坪上。
見狀,郁澄忙伸手阻止,“不用不用。別把你衣服弄臟了。”
“我剛好也累了,想坐會兒。”溫璟避開郁澄的手,隨即將外套鋪展于地面,坐了下去。
然后他含笑的伸出右手想要拉郁澄坐下。但郁澄卻淺笑的伸出手拍了下他的手心,自行抱膝而坐,眺望著遠方一言不發。
溫璟靜靜的看著郁澄那被旭日的光輝籠罩的側臉,一時唇角上揚。
就這樣,郁澄和溫璟彼此靜默的坐在山頂眺望著遠方的晨日和萬畝油菜花田。
良久,郁澄忽而側首看向溫璟,“餓了。你呢?”
聞聲,溫璟側首,然后點頭道,“我也有點。”
“那下山去吃點東西吧!”郁澄說著,轉而起身。
“嗯。”
之后兩人來到山下的一間餐館,在等餐食上桌期間,郁澄拿出了手機,打開了瀏覽器。
期間,溫璟見郁澄唇角微揚的盯著手機屏,便好奇道,“怎么了?澄澄姐。”
“看到一篇有趣的帖子。”郁澄說著,將手機遞于溫璟,示意他看看。
溫璟接過,只見今日熱搜的第一位是篇標題為“論趙影!誰有我最有資格?”的帖子。
其中“最”字較于其他字要明顯的黑而粗。很明顯的強調。
溫璟看了眼郁澄臉上的笑,隨即明白了這是她的作為。
當他繼續往下看時,忽而就明白了郁澄的用意。
這篇帖子無疑讓昨天的頭條更加鞏固,并且令大眾更加堅信了趙影的齷齪為人。
發帖人以自己在高中時的所見所聞描述了當時的趙影,并將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也描繪了出來。
原來,發帖人也曾被趙影以她最擅長的方式教訓過。
過去,因為發帖人的多管閑事,不僅被趙影的副校長父親威脅退學,更是被趙影設計被人強拍了不雅照,以此要挾她最好緊閉雙唇。
當年的她只是個高中生,人微言輕,高考在即,自然就閉了口。而今因為看到那篇關于趙影下藥的新聞,竟有網友說趙影是被逼的。自己頓時覺得可笑!
于是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親身經歷拿于臺面上講。
最后發帖人揚言,她若造謠,自己甘受吐沫星子淹死。
溫璟看完,面色有些許的凝重。
他知道,這個發帖人的原型,有一半的親身經歷是坐于他眼前的郁澄的。
“澄澄姐,”溫璟忽而眼含歉意的看著正在吃面的郁澄。
“嗯?”郁澄抬頭,眼含一絲訝異。
“對不起。”溫璟低頭。
如果不是因為替許愿姐出頭,她根本不會遭遇那些事。
郁澄見狀,忽而會意溫璟的道歉。于是含笑道,“你應該說恭喜。恭喜我即將達成所想。”
說著,郁澄冷聲的強調道,“我要她,也從高空墜下!”
當郁澄和溫煦吃完早餐后,已經九點半了。之后他們徑直向油菜花田走去。
路上,有同是來踏青的游客與他們同行。當他們到達田間入口時,發現那金燦燦的花叢里已經有一波又一波的游人正在漫步,拍照。
見狀,郁澄和溫璟轉而也邁步走了進去。
期間,溫璟看到蜜蜂正在采蜜還挺新奇,竟萌生了想要捉只回去研究一下。結果可想而知,他被蟄了。
郁澄看到,不由得抿嘴笑起。
“澄澄姐!我都受傷了你還笑得出來。好不厚道啊!”見狀,溫璟佯裝生氣。
“我剛剛就和你說了,讓你離它們遠一點,別妨礙它們采蜜。你還不信,還想抓它們回去研究。不蟄你才怪。”郁澄止了笑,認真道。
末了,郁澄安撫,“不過你放心,它們沒毒。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溫璟似是不信。
“真的!我以前也被蟄過。”
郁澄說完,驀然想起她高二的第二個學期的三月下旬,她和蘇飏來這兒看油菜花。期間她也被蟄了下,蘇飏讓她舔一下,說是緩解疼痛。
“疼嗎?”郁澄問道。
溫璟抿著嘴點了下頭。
“那你舔一下,可以緩解疼痛感的。”
聞聲,溫璟微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口水能緩解疼痛。關鍵他的澄澄姐還一臉認真。誰忽悠她的呀?
“好。”但溫璟轉而應聲,并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