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間后,郁澄落坐在廳內(nèi)的沙發(fā)上,然后她拿起茶幾上的文件袋,抽出了那一張張涉及汪陽、汪月、趙影現(xiàn)狀的信息和照片。
“你們不該這么幸運。”郁澄漠然的盯著這些照片,冷聲道。
而后,她將那些置于一旁。轉(zhuǎn)而拿起趙影的照片信息,眼神犀利的凝視起。
好一會兒后,她將其丟在了茶幾上,然后起身離開。
來到臥室,她掀起被子的一角,脫了鞋,側(cè)身抱著被子便睡了起來。
傍晚時分,郁澄門外的一青年在按了幾次門鈴無人應(yīng)之后,索性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
當門內(nèi)響起他熟悉的旋律時,他淺笑的揚起了嘴角。
與此同時,郁澄在隱約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后,忽而睜眼醒來。然后她來到客廳,拿起了手機接聽。
“澄澄姐。”不一會兒,手機里傳來一青年的溫聲。
“嗯。”
“你方便給我開下門嗎?”
郁澄聞聲詫異,隨后側(cè)身看向入室門,“你在我門外?”
“嗯!站了好一會兒了。”青年認真道。
“等我一下。”郁澄隨后掛斷電話,前去開門。
當她開門的瞬間,隱約聞到那股她再熟悉不過的淡淡芳香。
果然,伴隨著門的完全打開,映入眼簾的是那俊秀青年手持一束用牛皮紙包著的薰衣草干花束。
見狀,郁澄轉(zhuǎn)而唇角上揚。
而青年,則順勢將花束遞于她。
郁澄接過,然后將薰衣草干花束抱在胸前,輕輕嗅起。
青年見著,笑顏油然而生,開口道,“進去吧!”
“嗯。”聞聲,郁澄轉(zhuǎn)身。
然后青年順勢將置于一旁的行李箱拉過來,還未進門,郁澄已轉(zhuǎn)身面向,看著他的行李箱。
見狀,不等郁澄開口問起,青年隨即解釋道,“最近學(xué)習(xí)狀態(tài)不太好,就向?qū)W校請了假,調(diào)整下心態(tài)。聽說你在江城,就來投奔你了。”
聞聲,郁澄無奈笑道,“先進來吧。”
說著,郁澄將花束拿進臥室,斜靠在床頭柜上。出來時,青年已脫了外套,雙手搭在陽臺上的護欄上望著外面。
郁澄看著他的背影,腦海里,忽然就浮現(xiàn)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純白的圓領(lǐng)衛(wèi)衣,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板鞋,這樣的著裝,曾經(jīng),是那個人的標配。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背影是那么的與他相像。從著裝,到頎長的身形,再到白皙的膚色。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到青年的頭部時,卻苦笑的垂下了眼。
記憶里,他的發(fā)色黑而亮澤。而眼前的,卻是慵懶的亞麻色。與她的栗子色發(fā)色略顯相似。
“澄澄姐,你這里的風(fēng)景還真是怡人。”青年說著,轉(zhuǎn)身向著廳內(nèi)走來。
“夏天的話會更好。江面上會飄著許多的孔明燈。”
郁澄向沙發(fā)走去,坐下,然后將茶幾上的東西裝入文件袋里。
“那今晚咱們就去放!然后在上來站陽臺上看!”青年立在她的一側(cè),笑著提議道。
郁澄淺笑,傻孩子。
“過來坐,我有事問你。”不一會兒,郁澄將整理好的文件袋置于一旁,然后看向青年。
聞聲,青年坐于她的對面,一臉諂媚。
“干嘛這副表情?”
“我怕你兇我。”青年弱弱的回了句,而后低頭。
方才還一臉討好,三秒后卻又宛如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在等著家長的嚴懲。這人物轉(zhuǎn)化的也未免太快了。
郁澄見狀不禁一笑,“我謝你還來不及。只是你真沒必要特意過來。這件事很快就能結(jié)束。”
“但我想陪著你。”青年隨之應(yīng)聲,并強調(diào)道,“況且這事理應(yīng)我也該直接參與。”
“你參與了呀!而且絕對是最關(guān)鍵的那個。”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我假都請了,學(xué)校也批了。我那么聰明,學(xué)業(yè)不耽誤。這事沒完成前,我無心學(xué)習(xí)。”青年一氣呵成。
聞聲,郁澄默然。
這還讓她怎么勸離?
“那你房間開了嗎?”
“嗯,”青年搖頭,一臉委屈,“我沒有身份證。”
說著,他解釋道,“上午課一結(jié)束,我就去請假了,然后回公寓收拾行李,換了外套。到了機場取票,才發(fā)現(xiàn)皮夾在那件被換下來的外套口袋里。后來在機場辦理了臨時身份證明才取了票,飛到南京。然后包了輛出租車才到的這里。我這到時回去還成問題呢!”
聞聲,郁澄打趣道,“不成問題的。回去再包輛出租車嘛!”
“從江城乘出租車到上海?那我得暈死!”青年說著,腦袋向后一靠,佯裝暈倒。
“如果手機也忘帶了,那你才要暈死。付不了款,連車都包不了。”
“嗯!”青年忙直起身子,一本正經(jīng)的連連點頭。
郁澄含笑,側(cè)身看了眼陽臺外的天色,見落日的余暉已悄然離去。便說道,“我去洗個臉,等會兒帶你去吃飯。”
說著,她起身向著洗浴間走去。
晚上,郁澄和溫璟來到銀泰城,進了一家餐廳,然后落坐點了餐。
席間,溫璟不知說了什么,使得郁澄笑容可掬。溫璟見此,亦是滿眼笑意。
而這一幕,恰巧被坐于不遠處的一男人用手機拍到。
見狀,坐于男人正對面的女人終于按耐不住,轉(zhuǎn)頭順著手機拍攝的方向看去。
回頭,她放下手中的餐具,輕笑道,“林二少這是又有新獵物了嗎?給我瞧瞧唄!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讓你盯著半天了,卻又不上前撩啊!”
果然是死性難改!女人暗自說道。
兩人本聊得好好的,不知從哪一秒開始,林沐的目光忽而不再看她,轉(zhuǎn)而看向她的身后,然后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著她的言論。
期間,林沐拿起手機發(fā)起了微信,狡黠一笑。
這刻,竟直接無視起她的存在拍起了別人!
聞聲,林沐頭也不抬的盯著手機屏道,“等會兒!”
見狀,女人哪里還能在等一會兒,直接伸手奪了他的手機。
然而,當她看到手機屏里的“女人”時,她愣了,轉(zhuǎn)而笑道,“你還有這癖好?我竟不知道!”
說著,女人將手機遞于林沐,輕快的繼續(xù)用起了餐。
女人竊喜。手機里的竟是個俊秀青年。
“我什么癖好你不知道啊!”林沐邪魅一笑。轉(zhuǎn)而盯著與林澤的微信聊天框,等著他的回復(fù)。
林沐:忙不?幫我鑒定個事兒唄?
好一會兒后,林澤回復(fù):說。
林沐含笑,隨即將方才拍到的那個小男生發(fā)了過去,并輸入:你說這是小狼狗呢?還是小奶狗啊?
完了,林沐還發(fā)了個困惑的表情包。
林澤未回。
林沐見狀,隨即輸入道:認真的!鑒定后我給你一條特有價值的信息!
林澤再次未回。
見狀,林沐淺笑的勾起了嘴角。
不回是吧!行!
當他正要輸入信息時,林澤忽而回復(fù)道:后者。
再來一條信息時,林沐懵了。
林澤說:要是信息價值不特有,回來拳擊場上見。
恐嚇他!還這么粗暴!行!
林沐見狀,轉(zhuǎn)而輸入回復(fù):小奶狗啊!原來她好這一款!
完了,林沐還附加了一個豁然開朗的表情包。
然后不一會兒,林沐便收到了林澤的回復(fù)。
林澤淡漠:回來拳擊場上見。
見狀,林沐再次含笑。
他還沒說完好嗎?算了,保臉要緊。
林沐隨即回復(fù):小奶狗的對面,是你曾經(jīng)的姑娘。
不過三秒,林澤的電話打來。
林沐接聽,一臉得意,打趣道“怎么?約我拳擊場上見啊?”
“是她嗎?”
“還帶回來一條白凈的小奶狗!”林沐調(diào)侃道。
聞聲,電話那頭的林澤忽而就沉默了。
“我要她的住址。今晚就要。”不過三秒,林澤開口,而后掛斷了電話。
林沐微愣,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原想著借此打趣他,現(xiàn)倒成他使喚他來了。郁悶!
“干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坐在對面的女人見林沐的神色不太好,轉(zhuǎn)而輕笑的開口道。
“你這樣說話,你爸媽知道嗎?”林沐無語,好歹雙親也是大學(xué)教授,怎么生的女兒這般粗俗!
“我樂意!”女人不以為意。
林沐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晚上十點左右,林沐終于確定了郁澄的住址。正欲開車離開時,他的嘴角忽而彎起了一個弧度,而后下車進了江景酒店。
他來到前臺,問道,“請問剛進去的一對男女是開一個房間的嗎?”
聞聲,前臺接待的兩女生一聽,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然后互視一眼,但卻默然不語。
見狀,林沐意識到自己太過直接,忙解釋道,“別誤會。剛才那女生叫郁澄,二十七歲,你可以查下。”
說著,林沐補充道,“她是我妹妹,因為家里不同意她姐弟戀,就賭氣搬了出來。還拒和我們聯(lián)系。這不,剛在外面看見她和一個男生一起進來,就想著那是不是她的小男友。”
林沐說完,自己都快信了。
趕明兒轉(zhuǎn)行當編劇去!
聞聲,前臺的一女生隨即核實了下入住者,而后抬起頭對著另一女生點頭道,“是有個客人叫郁澄。”
另一女生遂看了眼電腦屏幕,說道,“她這邊登記的是她一個人。”
“那能否和我說下她的房間號呢?家里長輩實在是擔(dān)心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
“不好意思先生,這個我們不能透露。還請見諒。”年長一點的女前臺隨即拒絕并解釋道。
“這樣啊!”林沐一臉沮喪的盯著另一個年輕點的前臺,只見那前臺悄悄豎起了自己的手指,做起了動作。
一零零一。
林沐看后含笑的勾起了嘴角,然后沖對方眨了下眼后轉(zhuǎn)而轉(zhuǎn)身離開。
之后他給林澤電話,結(jié)果對方的手機卻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林沐詫異,這小子還等著他姑娘的住址呢,哪會使自己的手機沒電。
該不會,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了吧?飛機上?
林沐想著,不由得含笑搖了搖頭。然后他回到車上給林澤發(fā)了條微信。之后驅(qū)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