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四十,胡夢來公司上班。
結果一進公司,她的同事便紛紛向她投來輕視、嘲諷的目光。
胡夢雖覺得詫異,但卻不明所以。于是徑自來到自己的工位。
只是她還沒坐下一會兒,便聽到身旁的幾位同事戲謔的說著,“真的!我一直以為做小三也是要有資本的。結果今天才發現,完全沒必要!”
“都這樣認為的!做小三,怎么也得是年輕貌美,身材凹凸有致的,這得是前提呀!”另一同事隨即接話。
“可偏偏有的人呀!你們說的都沒有,但還就成了小三了。這本事呀!絕不一般!”又一個同事順勢接話。
“唉!我就納悶了。你說這男的長的也不賴,女朋友吧也有顏,怎么就找了這么個三兒呢?”之前接話的同事繼續道。
“搞不好就是人家女朋友說的那樣,這男的有眼疾唄!”
“還有可能真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換換粗茶淡飯吧!”
“呵呵呵!”聞聲,幾名閑聊的同事轉而笑了起來。
同事間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諷刺著,胡夢怎么會不知道說的是誰。她極力的壓抑著憤怒,緊握著拳頭,想要忍過去。
結果卻在同事間的一聲聲刺耳的譏笑中爆發了。
胡夢當下起身,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后,轉而拿起自己的包徑自快步離開了公司。
路上,她給陶正清電話。不等她開口抱怨,陶正清一句不耐煩的“我在開會”,便冷漠的掛斷了她的電話。
此時的胡夢異常窩火。
明明她什么也沒做!
結果在一周前,她先是被陶正清陰冷著臉掐脖子,而后又是被突然出現的陶正清的女友打了一耳光。
然后一周后的今天,她公司的同事又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關于那一晚的事,齊齊的羞辱著自己。
并且在這一周里,陶正清不是拒接她的電話,就是說在忙,總之就是各種的不搭理她。
想到這兒,胡夢轉瞬怒氣沖天。
憑什么都給她臉色看!
憑什么她要受這些屈辱!
憑什么陶正清要這么對她!
當胡夢再次給陶正清電話的時候,耳邊傳來的卻是忙音。
她氣急敗壞的跺著腳,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沒一會兒,她收到一條信息。她以為是陶正清的。結果拿起手機一看。
是陶云。
陶云說:晚上要不要出去逛一逛?聽說八佰伴在做活動。
胡夢看后,頓了幾秒,而后回復她:你幾點下班?我今天不上班。好煩躁,想找個人說說話。
陶云看后,轉而回復:這么巧嗎?我今天調休了,也不上班。
胡夢轉而回復:那我們一個小時后在濱江公園見吧。
陶云:OK。
當胡夢和陶云在濱江公園碰面后,胡夢起先還下意識的避開自己真正煩躁的原因。
但在陶云的一步步引導下,胡夢一不小心便說漏了嘴,告訴了陶云,她和陶正清在一起的事。
之后,胡夢索性將自己一周前和今天的遭遇說給了陶云聽。
當胡夢結束了訴苦。陶云詫異之余,轉而就陷入了沉思。
胡夢見狀不解,問道,“怎么了?你也覺得我配不上陶正清是嗎?”
陶云聞聲,忙解釋道,“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而是,”
說著,陶云略顯糾結,不好意思道,“那我直接說了哈?”
胡夢點頭,無所謂道,“說吧。你在直接,也不會說的比他女朋友說的難聽。”
聞言,陶云尷尬一笑,而后補充道,“陶正清上學那會兒,能入得了他眼的,都是那種和他匹配的。有顏有才有條件,這三個當中至少得占兩個,其中顏值是必須要有的。但我們的話,就是,都不占。”
胡夢聞聲,默然不語。
她心里明白,陶云說的沒錯。
“但是啊!你們既然能在一起,說明你身上也是有他欣賞喜歡的地方的。”陶云轉而補充道。
胡夢聞聲,唇角微揚,略顯苦笑。
哪里有他欣賞喜歡的地方?
不過是她要挾著著他。他迫于無奈,才跟她在一起的。
陶云見胡夢略顯失神,順勢繼續道,“我剛聽你這么一說。覺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胡夢聞聲訝異,“哪里奇怪了?”
陶云轉而說出自己的見解,“我覺得你好像被人設計了?目的就是要讓你知難而退,要有自知之明,離開陶正清。”
陶云說著,頓了下,訝異而又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不想你和陶正清在一起呢?陶正清的女朋友怎么知道你的存在呢?你沒說,陶正清也沒說,那還有誰知道你們在一起呢?而且還不想你們在一起?”
說著,陶云轉而看向一旁已然陷入了沉思的胡夢。
而胡夢在聽到陶云的疑問后,轉而就怔住了。
難道是他?
是陶正清自導自演的嗎?
她和陶正清在一起的事,只有他們倆當事人知道。
并且是她一廂情愿,是她拿八年前那一晚的照片要挾陶正清,他才愿意和她在一起的。
要說誰不想她和陶正清在一起,那只能是陶正清他自己啊!
事后,胡夢再次給陶正清電話,但仍被拒接。
于是胡夢轉而發了一條微信給陶正清。
胡夢說:我要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和我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不然我就把那張照片寄給咱們的郁澄學姐!
沒一會兒,陶正清的電話打來。
胡夢見狀,不禁冷笑。
還是他們的郁澄學姐好用啊!
這一次,不等陶正清開口,胡夢轉而將剛剛的微信內容再次口述了一遍。
末了,她說,“下周我要你來我公司接我下班。你沒來,照片給郁澄。”
話音剛落,胡夢轉而掛斷了電話,而后關起了機。
之后的幾天里,陶正清每每給胡夢聯系,胡夢皆如他一周前對待自己那樣,不予理睬。
而與此同時,在這幾天里,陶正清時而會在工作期間,又或是與友人用餐期間,收到一些陌生號碼但內容卻不陌生的信息。
短信里,都強調著問他,諸如,“你和胡夢在一起,是因為她手里的那張照片?你怕那個學姐?”
“許愿墜樓身亡的那一晚,你在天臺目睹了全過程?”
“為什么你沒去制止呢?我記得你那會兒對許愿有點意思啊!”
“如果你制止了,許愿是不是不會死?”
陶正清心下了然,這一定是胡夢那個賤人的作為!
很快,距離胡夢說的讓他和女朋友分手,來江城接胡夢下班的這一天就要來了。
而此時的陶正清因為胡夢的近期所為,他的心里,已然已經下了要解決掉胡夢的決心。
于是,他提前了一天,再次來到了江城。
夜晚,胡夢的家中。
當胡夢在陶正清的巧言令色下喝下了他為她倒的一杯酒后,沒多久,她暗淡無光的臉頰上慢慢的就泛起了紅暈,然后她開始拉扯起自己的衣服。并向坐在一旁的陶正清的身上一直蹭著,喚著。
“正清。正清。”
見狀,陶正清含笑的勾起了嘴角,略顯溫聲道,“你先脫。”
說著,他拿走了桌上的酒杯,并起身離開。
然后他將客廳的燈光調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不動聲色的打開了相機錄像模式,并放置在了一角落里,但卻正對著沙發上此刻正騷首弄姿的胡夢。
陶正清一臉含笑的站在一旁,看著沙發上令他作嘔的胡夢,輕笑問道,“想要我?”
聞聲,胡夢一邊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連連點頭。
慢慢的,陶正清的神色開始轉變,轉而換上了一副極為厭惡的表情。
沒一會兒后,門外響起了兩聲口哨聲。
陶正清聽到后,轉而微咧起嘴角,然后徑自去開了門。
之后他對著陌生的男人輕聲道,“你就坐在沙發上,什么也不要做。等著她自己往你身上貼。”
說著,他厭惡的瞥了眼客廳沙發上的胡夢,補充道,“再等個一兩分鐘。”
聞聲,陌生男人點了下頭。
兩分鐘后,陌生男人來到了客廳的沙發處落坐。而陶正清則轉身邁進了廚房,清洗著他剛剛拿來的酒杯。
約摸一個小時后,陌生男人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廚房門口,對著陶正清說,“好了。”
陶正清含笑,轉而從口袋皮夾里拿出一沓紅色的人名幣遞給了男人,說道,“辛苦了。”
男人接過,并遞給了一張名片給到陶正清,淺笑道,“下次可以直接給我電話。越過會所。你懂得。”
“沒問題。”陶正清含笑接過。
說著,兩男人結束了對話,陌生男人離開。
陶正清轉而來到客廳,拿起了自己放置在角落里的手機,而后將視頻保存后冷眼瞥了眼正酣睡的胡夢,后也離開了胡夢的家。
深夜,胡夢醒來,發現陶正清不在,轉而拿起手機想要聯系他時,結果卻發現了陶正清微信發給她的一段關于自己不堪的視頻。
胡夢驚慌失色,轉而給陶正清電話。
當電話接通,胡夢惱怒至極,厲聲質問道,“你設計我!你還是不是人!”
聞聲,電話那頭的陶正清輕笑道,“要么,就把你手中的那張照片以及所有副本都給我。要么,大家就彼此互相牽制著吧!”
他才懶得和她廢話!
胡夢聞聲憤怒,“我要報警!是你害我的!”
聞言,陶正清當下冷笑了起來,“哼,我害你?”
說著,陶正清輕笑的敘述道,“是你一味的給我發那些曖昧的信息讓我和你在一起。然后給我下藥想要和我成事。結果我識破了沒喝。但你喝了。而我又不愿與你做那些事。于是難以忍耐的你就找了個男人來幫你。”
陶正清說著,不以為意的強調道,“這就是這件事的始末。你說,到底是誰害誰?又或者,你覺得大家會相信誰說的?”
陶正清話音剛落,轉而含笑的補充道,“哦對了,你手機里還有瀏覽‘名媛會’會的記錄。我已經拍了下來了,好作為我清白的證據。”
胡夢聞聲轉而怔住!
他竟然張冠李戴!歪曲事實!
但她確實給他發了無數條曖昧、示愛他的信息。
名媛會?瀏覽?
胡夢轉而結束了通話,打開了瀏覽器。
結果她的手機上真的有幾個小時前,瀏覽了“名媛會”的網頁記錄。
而名媛會。說白了,就是身上有點錢但寂寞的女生,找男人消遣的地方。
但胡夢心里清楚,自己從未瀏覽過!
一定是陶正清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拿她手機瀏覽的!
這一切都是陶正清設計好的!
此時的胡夢心里更加的確信了,陶正清在半個月前就開始設計她。
從她去他入住的酒店找他,到被他掐脖子質問,然后那個拿著相機的陌生青年拉扯著要帶她走,一直到他女朋友忽然出現羞辱她,后她被羞辱的視頻被她公司的同事收到、看到,在到今晚她的遭遇。
這一切,都是他陶正清一早設計好的!
想到這兒,胡夢的一腔怨恨、怒氣油然而生。
他竟然為了要擺脫她,精心設計了這么周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