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兒,你爺爺呢?”藍飛龍揉了揉藍有容的頭發,四下望了望,沒有看見藍亥北的影子,不免得有些奇怪。
“爺爺他在里屋喝酒。”
藍飛龍推開里屋的大門,看到藍亥北已經喝得老臉紅彤彤的,而且還時不時向兩遺像敬酒,嘴里還說什么老伴李娟以后你在那邊不會再孤單了,還說莫芳這個兒媳婦真的是心靈手巧,只可惜莫芳這姑娘的命太苦,才過得好點,就又不行了……撇下了藍有容,放心吧芳兒,我知道你擔心有容,我和飛龍兩個人就是死,也要把有容撫養成人,放心吧你好好去吧……
“爸!”藍飛龍看著眼前的一幕,熱淚盈眶,又見藍亥北酒喝得太多,開始咳嗽起來,忙上前輕拍藍亥北的后背,好讓把氣順過來。
藍亥北一口陳年老痰被拍吐了出來,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飛龍啊,來陪我喝幾杯。”
“爸,別喝了,你本來身體就不大好,再喝恐怕要進醫院了。”
這話就不中聽了,雖然藍飛龍是好言相勸,可藍亥北卻氣得拍桌而起。
“胡說!我身子骨硬朗得很,我看你是不想陪我喝酒,所以才編出這么個謊話來搪塞我!”
藍飛龍正無奈,見勸不動,只好倒起酒來,此時鄒半瞎領著黃秦牧進了里屋,藍有容和展如云緊跟其后,屋里突然一下子進來這么些人,就顯得有些窄小了。
黃秦牧還在暗自思忖如此貿然闖進了主人家,會不會唐突了點,奈何在屋外頭聞到了酒香,頓時心癢難耐,恨不得撲上去喝個爛醉。
自個兒端正坐落,全身緊繃,不敢露笑,怕破了功,要是被小輩們看見了,還不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看向鄒半瞎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藍亥北的對面,完全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挖鼻翹腿,還不忘回以黃秦牧一個賤賤的笑容,搞得黃秦牧都想把他打死,但為了不把主人家嚇到,只得忍氣吞聲。
“想必這就是藍先生的令尊吧,令尊真是老當益壯啊。”
“令尊…?什么是令尊啊?”藍飛龍疑惑不解。
“哎呀,別整那么多虛的,黃大仙噢不…黃先生的意思他是你的父親。”鄒半瞎拿起酒壺,湊近細聞,一臉的陶醉樣。
真是未嘗酒香,先入夢鄉啊!
越聞就越感覺心神曠怡,忍不住悶了一大口。
“酒不錯!”
鄒半瞎擦了擦遺流在嘴角的酒跡,看到黃秦牧的一雙波浪眼緊盯著自己懷里的酒壺,便將酒壺放在黃秦牧的眼前,故意搖了搖酒壺,酒香味兒勾得黃秦牧心發慌,但黃秦牧就是不肯說自己想喝。
“哎!鄒先生啊,以后小云兒就交給你啦,這位是…是誰啊?”藍亥北瞇著眼掃了一眼屋里的人,目光落在了黃秦牧的身上,伸出手指著黃秦牧問道。
“爸,他是黃先生,剛才在后山救了我和鄒先生,要不是黃先生的出現,恐怕你和小容兒就見不到我了吧。”
“哦,原來是黃先生啊,真是多謝您了,飛龍啊,還不趕緊給黃先生倒酒!畢竟黃先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能怠慢黃先生呢!”
藍飛龍欲起身去廚房拿杯筷,然而藍亥北早已把裝著滿滿一壺酒的酒壺遞給了黃秦牧。
“黃先生,莫要嫌棄。”
“既然藍老先生這么熱情款待,那我就不客氣了。”
黃秦牧本來想推辭,正好瞅見鄒半瞎那副很無語的表情,仿佛是在說要不是看到你是個成了仙有點道行的黃鼠狼,我早就把你的皮給剝了,黃秦牧當然不能讓鄒半瞎得逞,與藍亥北暢飲后,又與他談天說地,時不時的得到藍亥北的夸贊,更是讓黃秦牧看向鄒半瞎的眼神充滿了得意。
臭黃鼠狼,就知道整這些虛的,沒點屁用,頂多就是對面子有用………鄒半瞎心想,此刻他確實恨不得把黃秦牧打回原形,但奈何自己實力不夠。
“師傅,酒是什么?是不是很好喝啊?”展如云拉了拉鄒半瞎的胳膊,望著鄒半瞎手里的酒壺,眼里有一絲渴望。
“酒?酒這種東西當然好喝了,只要你喝一口,立馬就能迷上。”
“真的嗎?黃先生,那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好啊哈哈哈……”
“黃秦牧!別把我徒弟帶壞了!”鄒半瞎氣得把黃秦牧遞給展如云的酒搶了過來,護犢子似的藏在了胳膊腋里,對展如云說道:“徒弟你還小,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酒這種東西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你就是不能喝。”
“切!你們人就是麻煩,什么小孩子不能喝,全他媽的騙鬼,要知道我們黃鼠…黃族黃家的小孩子自一歲就開始喝酒了。”黃秦牧醉得話都差點說不全了,還差點把老底揭了出來,不過說出來也沒事,因為藍亥北已經喝睡了過去,藍飛龍正扶著藍亥北回了房。
展如云被鄒半瞎趕了出去,說是功課做得不足,要他今晚把功課做好,然后鄒半瞎明日會考他。
藍有容趴在窗邊,捂緊雙耳,對屋里的兩個老頭表示很無可奈何,她低聲詢問小黃鼠狼:“小黃鼠狼,你家族長怎么和鄒先生一個樣?都是老不正經。”
黃秦牧已經放下了仙家的架子,開始和鄒半瞎胡鬧了起來,甚至還抱著鄒半瞎,回想起了自己風流的前半生。
“你個小姑娘!是不是在說本大爺的壞話?要不是看在送魂鈴的份上,我一定把你……嗝。”
黃秦牧話還未說完,就打了個酒嗝。
“哎嘿嘿,那么黃族長您老想把我怎么樣?”
“什么什么不怎么樣?去去去!小孩子不要打擾本大爺喝酒。”說著,就和鄒半瞎碰了碰酒,“還是酒好喝。”
“小黃鼠狼,你家族長已經喝醉了,他責罰不了你,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如云的功課吧?看他的樣子好像功課很難哎,或許我們可以幫幫他。”
小黃鼠狼還未答話,屋外就突然狂風四起,風卷狼嚎,天色昏暗,一道尖銳凄慘的聲音引起了鄒半瞎的警覺,立即起身拖著昏昏欲睡的黃秦牧來到了院外。
“怎么回事?”藍有容看到院外的場景,只覺心底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