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三個人?堂叔這事可不該藏啊。”萬鼎延聽了這個消息也嚇了一跳,雖然他身為當今公認的天下第一劍客,但是他殺人也都是要簽生死狀的。
即便是他,平白無故的殺個人,也是要被官府責罰的,不過以萬家的勢力,所謂責罰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了。
但無論如何,人命依舊是頭等大事,這次金巡城鬧鬼事件,傳到仙雅城主家那里的信件上并沒有寫鬧出人命這樣的消息,只是寫了有人裝神弄鬼,攪得府邸里不得安生這樣子。
若是信件上明寫了人命三條,那仙雅城主家肯定不會只讓萬鼎延一個人來這里辦事。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應對態度的問題。
“唉,確實怪我,鼎延啊,當初的金子你雖然沒有取走,但是就結果來看,你才是拿了大頭的那個,我若是真死了,那疑似墓主人的鬼魂,也定會找上你的。”老人嘆著氣,可話里的意思卻暗暗透露著些許威脅之意。
萬鼎延皺了皺眉,他當然不在乎眼前這個老人的威脅,但老人嘴里的意思讓他有些在意。
“堂叔你大可放心,這次的事無論是否與我相關,我都會盡全力解決此事的,但同樣的,我希望堂叔你要全心全意的配合我辦事,可以嗎?”
老人自然滿嘴答應。
“那好,堂叔你送到仙雅城的信里,明明寫著有小人裝神弄鬼對吧?為何你剛剛卻又談到了墓主人鬼魂?那事都已經過去這幾年了,墓主人的鬼魂有怎么可能找上門來呢?”
老人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回憶,面有懼色。
“鼎延你有所不知,這次死的三個人,都是得到了我當初打賞出去的金子的人,你且隨我來。”老人示意萬鼎延跟著自己,推開房門,向外走去。
恰好萬子修也正好走了回來,見兩人要外出,好奇道:“爹爹,叔公,是要去辦事了嗎?”
老人稍作猶豫,回頭看了下萬鼎延,萬鼎延依舊是自信的笑容,說:“確實要去辦事了,子修你就按照你的方式來好了,不必跟著我,若是有什么覺得自己能力暫時還不夠的地方,再來找我。”
說著,萬鼎延又對老人說:“堂叔,你給子修弄個可以在府內暢行無阻和方便辦事的證明。”
老人點了點頭,從腰間解下一枚金印,遞到萬子修手中,說:“這是金巡城萬家的身份證明,拿著它對外人而言就是金巡城萬家家主,你拿去用吧。”
萬子修將金印收入懷里,向兩人道別,轉身離去。
“鼎延,你這個兒子,以后怕是非同凡響,只會比你這個當爹的更有出息啊。”老人看著萬子修離去的身影,贊嘆道。
萬鼎延笑了笑,他對自己的兒子自然是很有信心。
“好了,堂叔,我們也該走了。”
老人點了點頭,和萬鼎延一起走到大門口,門口已有仆從備好馬車。
兩人坐上馬車,老人對馬夫吩咐道:“去衙門。”
馬夫恭敬地應聲,隨后駕起馬車。
過了片刻,馬車停下,馬夫掀開車簾,恭敬地說:“老爺,衙門到了。”
老人點點頭,先萬鼎延一步走下馬車,萬鼎延也知道自己這個堂叔的性格,也不在意,平靜的跟在他身后,就當是充當保鏢了。
兩人走到衙門口,一個身穿捕快服的男人似乎早早地在這里等兩人,見到兩人就迎了上去。
“萬老爺,這位應該就是天下第一劍客萬鼎延萬大俠了吧?久仰大名。”男人先是向萬老爺拱手彎腰行禮,然后又向萬鼎延拱了拱手,嘴里客套了兩句。
“對,鼎延,這位是這金巡城第一捕快,劉捕頭,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先去看看尸體吧。”萬老爺先給萬鼎延介紹了一下這捕快服的男人,然后又不耐煩的催促道。
劉捕頭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請隨我來,就走在前面給兩人帶路。
萬鼎延跟在老人身邊,低聲道:“劉捕頭,莫非是那個野貓劉連河?”
老人點了點頭,萬鼎延心里又多了些陰郁。
野貓劉連河可不僅僅是金巡城第一捕快這么簡單,他還是直屬朝廷的十二密探之一,是朝廷派往江湖后來從江湖歸屬金巡城的多面密探。
這事江湖里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而萬鼎延則恰好是其中之一。
劉連河的出現,意味著這事很可能已經被朝廷所知道了,三條人命,說大不大,說小那也不小,也不知道朝廷那一位是什么看法了。
事關萬家,別人也許會因為涉事只是一個分家的原因而不在乎這些,但朝廷那些人可不是飯桶。
萬鼎延這邊還在想著這事可能產生的影響,劉連河已經帶著兩人到了一間停尸房。
劉連河吩咐了邊上一個大概是助手身份的少年。
過了一會兒,少年帶著幾個仆從,仆從則帶著三具尸體回來了。
在少年的指揮下,仆從們放下尸體,隨后離開了停尸房。
萬鼎延走到左邊的尸體旁,掀開白布,是一個看著四十多歲的男人,他面色看起來毫無死相,甚至有些紅潤,萬鼎延伸手試了試,對方確實已經死了。
“周仁福,年四十三歲,于今日凌晨發現死于家中,死相古怪,且沒有發現致命傷。”少年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個男人的信息。
“死因是毒殺?”萬鼎延問。
少年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已經讓人去查了,醫師那邊的意思是沒有發現中毒的痕跡,不過他也說自己并不能確定死因,只好先等等。”
萬鼎延又走向中間的尸體,掀開白布,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婦人,這個的死相就有點慘了,被人在肚子上扎了十幾個洞。
“虞素媛,年四十二歲,于三天前深夜被更夫發現,死于城內大江街后街,被人用剔骨刀捅了整整十二下,失血過多而死。”
萬鼎延又看了兩眼這虞素媛的尸體,心道這婦人保養得倒是好。
“是情殺?”他試著提出一個假設。
劉連河搖了搖頭,道:“不像,死者生前沒有掙扎反抗的跡象,很可能是被認識且信任的熟人突然出刀殺死的。”
“那剔骨刀可找到了?”萬鼎延問。
劉連河點了點頭,走上前,掀開了第三具尸體的白布。
這是一個看著也有四十歲左右的壯漢,身上沒有傷口,萬鼎延注意到這人的右手上有一個咬痕,萬鼎延也算是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被畜牲咬傷的痕跡。
“剔骨刀是他的?這是一個獵戶?還是屠夫?”
“單牛兒,年四十歲,尸體于兩天前被發現,不過醫師診斷,死者應該是于四天以前被毒殺,此人是一個屠夫,殺死虞素媛的剔骨刀就是他家里的刀。”少年說著,從邊上的儲物柜里其中一個格子拿出一把被白布包裹的二十多公分長的剔骨刀。
“這三人平時沒太多交際,據萬老爺所說,三人唯一可能有的交際就是都曾得到過萬老爺打賞的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