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2）

回到家九點半了，臭男人已出門。

想到閨女十點下課，我起碼也得在九點四十五往外走。

我嘆口氣，真不該回來，我這是瞎折騰什么？好好地坐在教室外面的凳子上休息一會兒不好嗎？

算了，十幾分鐘也是時間，我打開電腦，開始集中精力碼字。這一碼碼到了九點五十，我連電腦都沒關，就趕緊往外奔。

一路小跑到學校，閨女正拿著她的畫和大衣在教室外面和同學聊天。

“媽媽，你又遲到！”

“嗯嗯！所以我跑著來了。”我接過她的畫，“今天畫得不錯。”

“你每次都是這句話。”閨女說，“我爸爸每次都提出一堆意見，好像他很懂。”

“也許，他是懂一些。”我想替臭男人要回點面子。

“他又不會畫。”閨女說，“老師說的才對。”

“嗯嗯，老師當然說得對。”我笑，反正我不太懂，當然……都覺得好！

……

我倆一邊聊天一邊沿著樓梯朝下走，教室在二樓，很快我們就走出了學校。

“想吃什么？”我問。

“牛肉面。”閨女說。

還真是執著不改！

我倆坐在牛肉面館里，要了小碗的牛肉面，閨女又要了杯奶茶。

“沒喝過他們這里的，嘗嘗吧！”她說。

“一個奶茶能有什么特別。”我說，但還是給她點上了。

我要了塊醬牛肉和花生米打包。

吃完出來，我說，“去退快遞吧，你買的裙子太小了，不能穿。”

閨女點頭。

“下次只許買一件，聽見沒有？”

閨女點頭。

我拿了她的手機，翻看購買記錄，“算了，這個退貨不包郵，別退了，才幾十塊，給你小表妹穿吧。”

閨女點頭，又抬頭，“那我可以再買個大號的嗎？”

“現在是冬天，這是薄裙子。”

“那買厚一點的。”

“你不是有一件新的了嗎？家里也還有好幾件呢。”

“可我就想買新的，我不想新的只有一件。”閨女堅持。

我嘆氣，真是難說服。“你還有錢嗎？”

“有啊，八十多。”

“八十多怎么夠買一件好裙子？”

“我就買八十以內的。”

“我們買衣服要講究品質，不能只看價格。你看你身上這件，雖然好看，但質量真的一般。”

“可我訂完雜志只剩八十多塊了，我買不起啊。你又不給買。”

“我是因為覺得，你的衣服已足夠，而且不少了。周一到周五，你都穿校服的。而且我之前給買你買的那兩件裙子，質量很好，價格也不便宜，你足夠穿的。”

“可我就想穿這種帶蝴蝶結，帶花邊，還有配套的發卡的裙子。”

合著我說了半天，白費口舌。我倆在辯論中走到了家。臭男人還沒回家，我倆來到書房，我碼字，她開始做手工，間或和我辯論兩句。

“你的這八十多塊花完可就沒錢了。”我說。

“沒就沒了唄！沒了再掙！”閨女說。

呵！還再掙？

“你前幾天生日，一共進賬一千多吧？這才幾天呀，你就全花光了。”

“其中六百多是訂了學校的雜志。”閨女說。

“你訂的太多了，你總共訂了七百多塊的，我說我出一百塊的雜志費，那你就訂一百塊的好了，為什么要訂那么多？”

“我都喜歡看呀！”閨女說。

我轉頭，看了書柜上厚厚的一摞雜志，“這些，你都看完了？”

“大部分吧，周五剛發的還沒看。”

“那為什么現在不看？”

“現在我想做個書簽。”

……

最后的最后，我們的辯論偏題到了十萬八千里，閨女似乎忘了裙子的事。

但愿她一直忘記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