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1）

2021年10月12日星期二晴

“被窩暖和嗎？”早晨，送完閨女上學，回到家里，某個臭男人還在睡懶覺，我趴到厚厚的被子上，在他耳邊問。這是家里最厚的被子，我昨天給他套上了。寒冷的冬天就要來臨，提前給臭男人點溫暖，省得他一個人獨睡大床，孤單寂寞冷……

“暖和！”帶著濃濃的睡音響起，臭男人一把抱住我，“昨晚我上樓，你倆竟然都睡著了，而且還關了燈！”

“你上樓太晚了。”我笑，“研究證明，開燈睡覺不利于小孩子成長，所以我關了燈了。”

“哼！叫你都叫不醒！小呼嚕打得震天響。”

“啊？我打呼嚕嗎？不可能。你打呼嚕才是真的。”

“看吧看吧，打呼嚕的人都不承認自己打呼嚕。”

“那可能是因為我白天太累了！你閨女過個生日，我身心都累。”

“那幫你放松放松……”

“滾！快起床！今天家政阿姨來。”

“九點才來！”

“那時間也不夠。”

“哦！你要求還挺高。那今晚約？”

“滾！快起床！”

我快步走出臥室，下樓，去廚房準備早飯。身后，臭男人“嘿嘿”的笑聲傳來，宛如“惡魔”……

“今天的雞蛋灌餅很好吃！”臭男人邊吃邊開啟自己的花式夸。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但我心里還是美滋滋。

“再吃一塊兒吧！我又不嫌你胖。”臭男人說。

“我之前陪閨女吃早餐，吃了一塊了。再說，我也不胖。”我說。女人怎么可以忍受男人說自己胖。

“嗯，不胖！正好！”臭男人說。

門鈴聲響起，家政阿姨來了。

早飯完畢，鍋瓦瓢盤往廚房一堆，我進我的書房，臭男人去換衣服。

“你不出去吧？”他走到書房門口問。

“我不出去。”我邊碼字邊說。

“行，那我下樓溜達溜達。”

“去吧！”我說。最好溜達到十一點，我出去接孩子。

半個小時后，家政阿姨來煩我，“小高啊，你廚房電飯鍋里的綠豆粥還要嗎？”

“不要了，那是昨天的。小鍋里燕麥粥留著，高小萱中午回來要喝。”

“書房最后打掃。”我叮囑家政阿姨，然后關上門，繼續碼字。

十點半，臭男人回來了。換了衣服，洗了手，進來跟我說，“外面天氣不錯。”

我點頭，眼睛沒有離開電腦，雙手沒有離開鍵盤。但還是回了他一句，“早晨出去送高小萱，陽光就很明媚了。”

“幾點接？”他又問。

“十一點。”我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十點四十分，說。

臭男人離去，自己去沙發上，開電視，然后刷手機。

他的工作忙起來累成狗，閑起來老接“騷擾電話”。這不，坐到沙發上二十分鐘，他的電話沒斷：“我跟你說了，這事咱不弄了，不好弄！”……

“我跟對方說了，對方還沒給信呢！”……

“領導就這樣，沒辦法，咱們只能適應……”

“那工作不是挺好的？你好好干吧！醫院當然比美術館好了。我們這種小城市的美術館，都快倒閉了好嗎？沒前途！”……

我在臭男人的“噪音”中，心不在焉地碼了二十分鐘中的字，然后，保存關網頁，關機，去接孩子。他朝我擺了擺手，電話忙得都無法跟我說“再見！”

他的樓上書房形同虛設，因為除了寫稿子，他都不再進的。關鍵是他大部分的稿子是在外面現場或是辦公室寫的。在家里寫的次數屈指可數。于是，客廳成了他的第二個“工作地”，打電話的“工作地”。

不打電話的時候就看電視，刷手機，間或來我這里轉一圈，尋找存在感。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