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剛想說什么，灰凌便話音一轉，聊到了一個非常無聊的問題。

“你還記得當時在別墅怎么把我帶出去的嗎？”

她的記憶很清晰，但也很模糊，像是有兩種記憶不停的相互碰撞，模糊的記憶碎片不住的往清晰記憶中填充，彌補。

原本清晰的記憶也跟著模糊起來。

或許說迷糊兩個字不太貼切，更準確的說，是一份記憶成為了漏洞百出的記憶。

清晰，卻又不真切。

厲司亞幾乎沒什么猶豫，“你問這個做什么？”

“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而已，你不回答也沒有關系。”

厲司亞幾乎不會決絕回答灰凌的問題，更何況是灰凌故意說出吊胃口的話，他可不信灰凌只是轉移他注意力這么簡單，灰凌一定是有別是目的。

“你忘了嗎？所有的災難都是出自我手，你們懼怕陽光，我可不怕。我不僅不怕，我還能讓陽光為我做服務。他們自顧不暇，當然顧不上你。”

厲司亞頗為得意。

灰凌點點頭，“你應該沒有異能吧？”

“沒有。你不是知道我有面板嗎？”

這些人對厲司亞來說都是甕中之鱉，就算灰凌知道生存游戲有相生相克的道理，但在他看來，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那你當時是怎么躲避的傀儡樹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傀儡樹并不是由你所控制的，而是因為你制造陽光后，它自身喜歡陽光變異而來的。所以傀儡樹的黏液可以抵抗陽光的毒辣，我說的對不對？”

厲司亞沒有回答，但灰凌已經從他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或許傀儡樹也不是“傀儡樹”的真實名字，而是當時厲司亞為了輕快的顯示他是游戲世界的主宰者，所以才胡謅出來的名字。

他當時可能慌透了，畢竟項遇和陸青衣已經知曉傀儡樹的黏液可以防御陽光，所以他才會慌不擇路的直接把她帶走生怕露出什么端倪。

但是還是不對，她清楚的記得，陽光打在了厲司亞的身上，他毫發無傷，之后他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

“躲避傀儡樹有什么難的？你們怕它，我可不怕，你也說了，它賴我生存，只要我切斷了對它的陽光供源，你說這些傀儡樹還有什么用呢？”

原來如此。

系統一驚，剛想說些什么，便無力的垂軟下去。

灰凌也察覺到系統與她之間的聯系被切斷，而她主意識空間中的鑒忽然復蘇，就連凌刃都有了躍躍欲試的苗頭。

只不過厲司亞千算萬算，算錯了一樣，所以在這里，灰凌的記憶，終于跟厲司亞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傀儡樹之所以有那么多傀儡在側，便是已經不需要那些駭人的陽光，它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跟五級喪尸差不多的屬性，便是知曉陽光不是長久之計。

它賴以生存的，從它主動攻擊他們這些異能者開始，就已經不是陽光了。

只可惜，厲司亞跟她一樣，腦子里裝的還是被灌入的記憶，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早就重新了解了傀儡樹，也正是這樣，厲司亞才出了這么大的紕漏。

而她的記憶，也開始越來越清晰。

鑒：【宿主，在進入新位面前我發現了系統跟外人透露你的行蹤，之后便被強行陷入沉眠狀態。抱歉，沒有及時為宿主分憂，還要宿主為我憂心。】

【無妨，醒來就好。】

她也不過是在剛剛才真正確定，系統根本就不是跟她的金手指，而是她的監視者。

所以鑒被沉眠，凌刃被塵封，也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