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

項遇的心瞬間又涼了半截，好似泡在了冰水中慢慢等待封層結冰。

灰凌知道？灰凌怎么會知道？灰凌又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項遇的心臟劇烈跳動著，他怕灰凌聽信厲司亞的話不救他，他更怕灰凌跟厲司亞聯手。

可以說，他們現在所有人的命，都在灰凌手上捏著。

灰凌想讓他們生，他們就生，灰凌想讓他們死，他們這些人就得死。

前半個小時前灰凌對他們來說還不過只是個移動倉庫而已，現在他們所有人的命竟然都被捏在了這個倉庫的手里。

簡直可笑。

“你知道？”

冰涼的指尖細細摩挲過白皙的下巴，厲司亞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不解，他是真的有一點看不明白灰凌了。

既然她所有的事情都看的清楚明白，她為什么還要一直呆在這群人身邊？

為什么不離開呢？

“知道一些，但具體是什么方法不太清楚。”

她確實不知道項遇究竟是怎樣剝奪異能，但看項遇對她的太多，左不過是愛上他之類的惡心方氏。

或許項遇在她身上浪費這么多時間而沒有時間去吞噬其他人的異能，可能在他心目中不過是因為他覺得一個女人很快就會愛上他罷了。

不過恰巧遇上了她，耽擱了這么長時間依舊沒有成功罷了。

上輩子灰凌死的時候已經被掠奪了異能了嗎？是沒有利用價值了這些男人才“失誤”的嗎？

灰凌覺得什么都有可能，她不免焦躁，跟厲司亞在這里浪費這么多時間，她都沒有確定出來什么東西，因為原劇情中的厲司亞，跟她面前的這個厲司亞有著很大的差異。

現在差異不大，差異大的是，她腦海中的那段“第三視覺”記憶。

仿佛有人站在一旁窺視著她一般，記錄她的生活，一點一滴，甚至系統，她的腦海中都凝聚了一絲實體的樣子。

她覺得這個實體很熟悉，熟悉到……像是她見過人的模樣。

灰凌疑惑的抬起頭，在哪里見過呢？這個模糊的實體影像……

霧蒙蒙的陽光形成一個光圈映照在厲司亞的上方一點，令他整個人都變的虛幻起來。

灰凌怔愣愣的看著厲司亞有些虛幻的輪廓，有些發呆。

一點一點，模糊著光暈的輪廓開始跟“第三方”視覺中的實體系統重合起來。

那份記憶里……系統竟然就是現在厲司亞的樣子？

呵呵……呵呵呵呵……

真好啊，一直以來自己引以信賴的系統竟然只是監視她的一個工具。

那她自己又算什么？

“灰凌？”

許是她長時間盯著厲司亞沒有出聲令他產生了一絲慌亂。

所有人都一樣，咄咄逼人的時候能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宣泄出去，但也能讓其他人看到他最大的能力。

而人一旦安靜下來，他們就會自動腦補些不安的畫面。

灰凌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我說我知道，但是我并不在乎。”

畢竟全世界，都是她一個人在獨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