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季顧垂下眼眸，長而微卷的睫毛在他的眼眶處留下陰影，讓他看起來有些莫名失落。

沒幾秒，季顧重新抬眼，他把書從她手里拿過來，放到他桌子上的那摞書上，跟她一樣擺放整齊。

慕云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同桌的書整理好了，她的狀態也調整好了。

看了眼桌面右下角的課表，第一節上語文，她便從桌子的那摞課本中抽出語文課本，翻到最近學的那篇文言文，開始默聲復習瑣碎的字詞翻譯。

“鬧劇”結束了，圍觀的學生們也紛紛趴下接著睡了起來，至于議論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抱歉，他們還沒那個膽子敢惹怒季顧。

這個時候，剩下的同學也陸陸續續走進教室，等最后一位同學進來坐下后，氣質溫婉的語文老師也單手抱著書走了進來。

他們的語文老師是一位很溫柔的年輕女子，臉上總帶著令人舒服的微笑，她說話時的嗓音很柔和，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一節課下來也不覺得枯燥，同學們都很喜歡她。

當然，大家更喜歡她布置的作業少這一點，每兩周的一天半大休，她基本上不會布置作業。

有眼尖的同學已經看到了她懷里抱著的東西，頓時哀嚎，“老師，試卷已經批出來了嗎？”

他們大休前進行了考試，俗稱月考。

對他們這群新高一來說，是進入一中后的第一次考試，也是一次新同學間實力的較量，大家都挺重視的。

“嗯。”語文老師柔聲道，“就是有些同學的成績不太理想，老師認為你們沒有發揮出你們真實的水平，下課后老師可能需要跟你們談一談。”

“啊！”全班一起發出不情愿的聲音，除了慕云和季顧。

慕云是因為知道老師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們的學習，而她本身也是心里只裝著學習的人，對此自然沒有不情愿。

季顧則是因為不在意，無論老師找不找他，他都不在意。

“好了，我只是和你們聊聊天，了解一下你們的情況，大家不要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啦，現在我把試卷發下去，大家先看第二大題的閱讀理解，咱們先講那一個大題。”

語文老師的笑容中有些無奈和寵溺，面對學生們，她就像是對待不懂事弟弟妹妹們，不會嚴苛以待，也不會無底線縱容。

等老師發到慕云的試卷時，她彎腰悄聲在慕云耳邊道：“小云，下課跟老師來一趟辦公室吧。”

“嗯。”慕云乖乖點頭應道。

試卷中間最頂端，被老師用紅筆寫了個大大的“121”，數字底下劃了兩道橫線，是綜合得分的意思。

其實這個成績對大多數同學來說，并不算低，但對于成績前三的慕云來說，已經算是較差的成績了。

而她這次丟分最嚴重的題，就是老師接下來要講的第二大題。

那是一篇關于愛情的短篇小說。

慕云不懂什么是愛情，她所處的環境也從未教過她愛情。

平日里，她只知道埋頭學習，與她交流最多的就只有奶奶一人。

媽媽早出晚歸地外出掙錢，爺爺每天去集市上賣花草，爸爸更是一年才回來幾次，所以，她根本沒見過愛情的模樣。

今天頻繁聽到“愛情”兩個字，慕云忽然對“愛情”產生了好奇，她想知道愛情到底是什么，能讓同學念念不忘，能讓作者將它用文字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