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為許文杰申報的見義勇為榮譽稱號沒能通過,因為存在爭議,認為許文杰不應該在如此大雨情況下過橋,他只是彌補了自己的過錯而已。
許文杰根本不在乎榮譽的得失,爺爺、父母兩代人的溺亡,到了第三代的自己,卻神奇般地死里逃生,說明自己在日記中寫的那段話是對的:“無須去對命運指手畫腳,它從來都是很敬業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畢業分配時,他拿著派遣單到了教育局,人事領導象征性征求意見,他說最好分配到布順鄉中學,可以就近照顧奶奶。
這個要求就太容易滿足了,實際上絕大部分師范類大專生被留在了城里,到鄉鎮和村小的基本上是師范類中專生。
教育局對大專生主動下鄉求之不得,正好彌補一下鄉鎮師資力量的不足。
許文杰與一同參加工作的新教師被分成兩個班培訓了十天,然后他搭乘班車去布順鄉中學報到。
在班車上,許文杰發現一個年齡在十七八歲左右,打扮很清純的女孩不時朝自己張望一下,一旦對視,她就如小鹿般慌亂避開。
許文杰感覺有點面熟,似乎在那里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班車停靠在鄉政府外側,乘客四散一走開,許文杰發現最后和他同一方向的就剩那個扎著逗人短辮的小姑娘。
許文杰往前走大約五十米就到家了,他放下行李并與正在忙碌的奶奶打完招呼,便拿著報到通知去往還在前面三百多米的中學。
跨出家門,正好碰到手提肩負行李,艱難前行的那個麻花辮小姑娘,看情形好像也是剛分配來的老師。
許中杰猶疑片刻,最后還是壯膽迎上去問道:“是去學校報到嗎?”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由于燥熱,細汗滲濕著的臉微微紅著。
因為是同行,許文杰就放下了心理包袱,順勢回應了一句:“我也是!”
“我知道,你是許老師!”小姑娘神態里帶著一種蠻野和稚氣。
“你怎么知道?”許文杰頓感驚訝。
“我是劉全輝的大姐劉全菊!”小姑娘微黑的臉上露出一絲嬌羞。
許中杰馬上醒悟過來,難怪在班車上覺得面熟,她與自己救過的劉全輝太相像了。
這一下兩人都沒有了不適感,許文杰說自己也是去報到,正好順路。
許文杰要過劉全菊最重的行李,劉全菊也沒有推脫,于是兩人邊走邊說往前走去。
最先到的是中學,許文杰指著破爛不堪的大門告訴劉全菊,今后這個地方就是自己的作戰陣地。
劉全菊是地區的民師畢業,屬于中專生,她分配到鄉中心完小,還要往前走二百多米,許文杰決定把她送到邊再返回。
在這個長約一千米的簡陋街道,住戶基本上都是熟人,許文杰不斷打招呼,也承受著異樣的目光,還真有點不自在,因為人們會以為他帶的是女朋友。
劉全菊則顯得更為自然,充分享受著貼心的幫助,并希望路能再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