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后正在南書房的側殿里呈上李氏昨日留下的悔過書。楚帝漫不經心地掃了兩眼,問皇后怎么看待壽宴上發生的事。皇后聽了急忙下跪道:“陛下英明,臣妾身為皇后勢必與陛下一條心。臣妾雖不能助陛下分憂,也懂得避嫌。還請陛下明鑒。”楚帝抬手虛扶起皇后,將她拉到身側坐下。侍衛急匆匆跪在楚帝面前稟報,林妃娘娘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往冷宮里去了。林妃娘娘大打出手,楚帝若再不去莊主子怕是要遭殃了。皇后看了一眼楚帝,楚帝皺著眉頭,問:“她去干什么?”侍衛回稟好像去拿臟。楚帝氣得站起來,說了句胡鬧。見皇后立在一旁低頭不語,開口道:“皇后和朕一起去看看吧!”
冷宮里莊芷昔冷笑出聲,笑得眾人面面相覷。林妃被她的笑滲得汗毛倒豎,喝止道:“莊芷昔,你笑什么。我看你是瘋了吧?”莊芷昔突然止住笑,一副無所畏懼地對她說:“下賤胚子就是下賤胚子,說話做事都這么惡俗。就連衣服繡的都是雉雞,呵呵,雞就是雞,插上翎羽也成不了鳳凰。”楚帝跨進冷宮大門時,剛好看見林妃正對著莊芷昔美麗的臉蛋左右開弓。林妃背對著門口,并沒有察覺楚帝的到來。許是打累了,甩著手道:“賤人,你憑什么和本宮比,你現在在本宮眼中如同螻蟻。你給本宮看好了,你這輩子已經算是到頭了。但本宮不一樣,只要本宮想,本宮就可以是皇后,到時候本宮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帝沉著臉冷冷地道:“林妃娘娘好大的口氣,朕倒要看看你的皇后之位如何而來?”林妃聽見楚帝的聲音,急忙轉身跪在地上,一行宮女太監也隨之跪了一地。留下兩頰紅腫的莊妍兒冷冷地站著,嘴角的血漬已經滴到了衣襟上。楚帝看著那倔強的神情,心里五味雜陳。緩緩穿過林妃,將手伸到了莊芷昔的面前。莊芷昔微微偏了偏昂著的頭,慢慢地轉向楚帝欠身一禮,眼里的淚水頃刻間如斷了線的珠子。她被林氏這般凌辱都沒有哼過一聲,可是,這一刻,她卻忍不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雖不愛她,可也是她唯一的男人啊。楚帝心里一陣酸楚,抬起手想替她拭去淚珠,可又怕碰疼她,緩緩放了下來。林妃看著眼前的一幕,眉頭幾乎皺到了一起,憤憤地道:“陛下,是莊芷昔這個賤人辱我在先,我這才……”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帝厲聲喝道:“給朕閉嘴!朕平時是不是太寵著你了。誰給你的膽子跑到冷宮來打貴妃,啊?呵,對了,你還想當皇后是吧?當皇后不存在嗎?朕倒要看看誰來給你的皇后之位。”楚帝越說越氣,“傳旨,今日起,皇后重掌六宮之權。以后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隨意再來驚擾貴妃休養。違令者杖斃,無需來回稟朕。”林妃嬌嬌怯怯又不甘心地叫了聲陛下。楚帝一心撲在莊芷昔的身上,哪里還有心思看她一眼。莊芷昔扭頭吐了一口血水,咳嗽起來。楚帝大怒,指著林妃對何公公道:“將這個賤人拉走,剩下的事情交由皇后處理,立刻都給朕滾!”何公公立刻指揮著小太監將林妃一干人等攆出冷宮,皇后也識相地退了出來。
楚帝看著莊芷昔紅腫的雙頰,立刻命人請太醫。莊芷昔流著淚,側身跪在了地上。如今她一介戴罪之身,不能受此殊榮,回頭用雞蛋揉一揉便好,請求楚帝收回成命。楚帝不忍,見莊芷昔叩了個頭接著道:“罪婦所處冷宮,與陛下身心無益,還請陛下移駕回宮。”何公公上前打千道:“陛下,莊主子這里一片狼藉,您在這里她們也不能心安……這天兒也不早了,就讓她們早些收拾吧。”楚帝看了看四周,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略有不舍地抬腳離開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