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殺途
- 九重奇異錄
- 邵家六少
- 2097字
- 2025-08-24 10:00:00
在我所經歷的一切里,殺招放在最后才最是嚇唬人的。
——邵紅吟
“呼呼呼……”我將一部分靈力注入到右手之中,而寄宿在我手臂上的常春藤則是瘋狂地吸食著,沒過多久,常春藤就像是充滿水的長條形氣球一般。而我舉起右手,說道:“吃了那么多靈力,接下來就靠你了呀……”
“……”常春藤讀出了我的意思,朝我點了點頭,隨后驅動從我身體那里吸收而來的靈力,開始如同蚊香一般纏繞一般生長,不知不覺的,我的手上便形成了一扇藤盾。
“噗呲!”我從疊龍槍取出的曲形盾牌探出腦袋來,茅膏菜很快便發現了我的蹤跡,朝著我噴射消化酶,我趕忙舉起右手,用常春藤形成的滕盾抵擋。只見那些消化酶接觸到滕盾后瞬間散開落入地面,但是滕盾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這屬于我的奇思妙想,因為我猜測既然是生長在一起的植物,且相互都沒受到什么影響,那么用常春藤做防具,對方肯定奈何不了我。現在經過這么一番測試,果然如此。
“咔嚓!”
“呼呼呼——”
我從曲形盾牌上取下一桿疊龍槍次槍,朝著上面吐出一股焚靈烈焰,當槍頭被火焰點燃,左手抓著朝著茅膏菜投擲而去。投槍從來是左手精準,右手破擊,刺入茅膏菜葉子的疊龍槍次槍并沒有扎入多深,但是槍頭上的焚靈烈焰毫無保留地焚燒著茅膏菜。
“成了!”我難掩心中的激動,毫不猶豫地正要抓起第二桿槍,而這個時候我感覺不對勁,隨后趕緊蹲下,向后舉起滕盾。“噗呲”一聲接踵而至,被抵擋了下來,但是因為尺度問題,有一部分濺射到我的脖子上。
“滋滋滋——”
“啊啊啊!媽呀!痛!燙!疼死我啦——”
我的脖子上一小部分表皮被侵蝕,血紅色的表面瞬間現象,我點燃槍頭朝著茅膏菜投擲而去。不過茅膏菜這次噴射頻率大,投擲出去的長槍相互對碰,焚靈烈焰弱化了一些不說,準頭還因為力道轉而偏下,刺入了茅膏菜的莖部,茅膏菜開始彎曲起來。
“噗呲!噗呲!噗呲……”茅膏菜雖然現在的準頭不準了,但是噴射消化酶的頻率就更加高了,我舉著盾牌防御,卻也是杯水車薪,攻擊頻率增加且攻擊角度也增加,盾牌縱使防御了一大半,濺射產生的傷害卻還是存在。
“沙沙沙……”我小步后撤,拉開一定距離后,縱使再多的攻擊,擊中目標也會有那么一定時間,我朝著茅膏菜快速投擲。而我的目標卻從發射消化酶的葉片部分轉到了莖部。這么做,是為了讓它的腰再也直不起來,之所以它的攻擊頻率增加,也是為了借助發射消化酶的作用力讓自己的葉片部分直起來。
“刷刷刷——”緊隨其后,我投擲出了幾十桿長槍,因為不同點位的焚燒,茅膏菜的燃燒起來巨大的火焰,沒過多久,這最后的吃人植物終于被擊敗了。
“呼呼呼……”松了一口氣,我整個人躺在地上,靈力告罄,實在是把我累的不行了……
此時在醫療室之中,若水芙蓉心情實在是不好,她總覺得把我放到異族靈間里就是個錯誤,要是我回不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沈紅看到有些瑟瑟發抖的小姑娘趕緊上前安慰:“沒事吧?”
若水芙蓉苦笑應對:“我還好……”
沈紅則對若水芙蓉說道:“你放心吧,這個事情解決了,你和邵家的小子會沒事的。”
而若水芙蓉卻鬼使神差一般地抱怨起來:“我可不擔心躺在床上那個,紅吟能不能回來才是我最擔心的。如果不是紅吟心善,我才不會求著他幫忙救人呢!”
——天哪,我在說什么呀?!
若水芙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捂住臉轉向一邊,心里頭不斷地吶喊著。沈紅看著若水芙蓉這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知道肯定是喜歡上誰了,不過是誰她不想點出來。
“嗚嗚嗚……”不知道何時我醒了過來,身體的靈力恢復了五六成,我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收了回來。而茅膏菜卻已經燒成了灰燼,我想了想,可能不會有東西留下了吧?
“吱吱吱!”這個時候,常春藤輕輕拖拽我一番,示意我朝著茅膏菜燒死的那塊地好好搜索一下。
“咔嚓”我拔出疊龍槍,在那堆黑灰之中一陣翻找,隨后,一些植物種子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笑著將其收起來:“賺了……”
距離圣人像算是越來越近,而我的內心也是越來越不能安定了。
腳下的青草起初還帶著晨露的濕軟,草葉擦過褲腿時簌簌作響,透過稀疏的枝葉在地上演奏出了一個巨大的音樂會。可走了不過十幾分鐘后,鞋底突然陷進一片黏膩——原本扎腳的草根不知何時變成了灰黑色的爛泥,每一步都要費盡全力才能拔出,爛泥里混著不知名的腥臭,像腐肉泡在水里發了霉。且如同拔絲地瓜一般,鞋底在泥土上拉出了暗紅色的絲線。
往深處走,周圍的環境已經從草地變成了濕地,水面上時不時冒著大小不一的氣泡,黑色的泥漿翻涌著裹住腳踝,偶爾有慘白的骨片從泥里浮起,又“咕嘟”一聲沉下去。空氣里的腥氣越來越濃,連風都變得滯重,帶著股鐵銹般的甜膩。
突然腳下一輕,像是踩碎了什么脆硬的東西。低頭時,濕地環境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沒過腳踝的溫熱液體——是血?!腥甜的氣息瞬間灌滿鼻腔,抬頭望去,原本的樹木還立在那里,卻通體被血浸透,樹干上掛著撕裂的皮肉與扭曲的肢體,枝椏間纏著斷裂的筋骨。腳下的土地早已看不見土色,全是暗紅發黑的血泥,每一步落下,都能踩到圓滾滾的眼球或是斷裂的指骨,血水里漂浮著層層疊疊的尸體,有的睜著眼望向天空,有的還保持著掙扎的姿勢,卻早已僵硬發黑。
風穿過這片血色森林時,聽不到樹葉的聲響,只有尸體碰撞的悶響,和血珠從枝頭滴落的“嗒、嗒”聲,像在為這無聲的屠殺敲著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