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慢的醒來,但剛一醒來,我的右臂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不,這不是撕裂般的疼痛,就是撕裂的疼痛感。盡管我的手臂已經(jīng)被包了起來。
我看著透露著紅血的不條,突然一個詞跳進了我的腦海——恐水癥!
該死!怎么能這樣想,剛剛被就起來,就想這種東西。
“別看了,廢不了!”上帝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她走到我的床前,輕輕的將布打開,然后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白酒,直接倒在我的傷口上。
本來就疼的傷口現(xiàn)在如同再次被狼咬了一口一樣,我直接叫了出來。隨后,我的眼睛開始冒金星,什么都看不見,只能看到我被咬的那一塊的肉在跳動,隨著我的心臟一一起跳動。
我確定我沒有昏過去,但等我能看清楚東西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傷口包扎起來了,這次用的是一塊白色的方格布。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的右手,直覺告訴我這條手臂可能要廢了,但疼痛感告訴我,它還在努力的自我修復。我知道,當你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的時候,它就永遠的離開你了。
至少現(xiàn)在我還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盡管這種感覺并不好。
隨后我又想起來了恐水癥,這是我有感覺到很是絕望,我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復雜的看著我受傷的右臂,以至于年年趴在我的床頭我都沒有感覺到她的到來。直到她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繃帶”,我感覺到疼痛才注意到她。
她輕輕的摸了一下后就快速的收了一下手,見我?guī)缀鯖]有反應,又試探的將小手放在“繃帶”上。
由于她在我的右邊,我的左手是夠不到她的小腦袋的,我就只能夠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手。
嗯,冰涼!
“吃點東西吧!”上帝從屋外拿進來了一小碗粥,上面還冒著熱氣。
剛醒過來沒一會就能夠吃到東西,這使我感到挺高興的,畢竟這說明他們對我還是比較上心的,還是挺關心我的,沒有想過右臂被撕咬的我如今就是個累贅,然后將我拋棄。
“謝謝,我自己來吧!”
“我也沒想要喂你。”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好好休息,估計我們是沒辦法再南下了,得在這里過冬了!”
“車子沒辦法修好了么?”我將那碗粥放在我的左邊,側(cè)著身子,一邊吃粥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年年想往我身上爬,但被上帝抱了起來。
“沒辦法,而且狼群現(xiàn)在和人類處于一個平衡狀態(tài),有幾個人在不遠處活了下來,狼群在城市里面到處游蕩,咬你的那匹狼不見了,巨狼還在,它們似乎在找什么!”
“嗯?找東西?一群野獸而已,怎么可能在找東西呢”我回頭看著她抱著年年,年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珠子。
不過我也沒有太在意。
“它沒死?”我突然反應過來,急忙的想要坐起來,但這一動便牽扯到我的傷口,疼得我直咧嘴。
“我打爆了它一個腦袋,但它沒有死,想想也是,它有三個腦袋呢。”上帝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無所謂,聳了聳肩,然后接著說:“你好好養(yǎng)傷,反正現(xiàn)在我們哪都去不了,樓道也被我封死了,我搬上來了很多糧食,應該可以撐得過去,等你好了,估計還有機會報仇。”她向我揚了揚腦袋,示意我吃飯。
我現(xiàn)在一想到那匹狼,心里就難受,再感受右臂的傷痛,又有一些無奈,我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的人在跟狼群斗爭,它卻丟下狼群一匹狼獨自一個人找到我然后……
“快點吃吧,別想那么多。”上帝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我看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她直接放下年年向窗外跑去。“怎么了?”我皺了一下眉頭。
年年也不說話,就靜靜的伸出手指指向外面的樓頂。
我順著她的手看去,看見了一頭狼,不,是兩頭狼?不也不對,是一匹有著兩個頭的狼,我一時間有些迷茫,這應該不是那匹狼吧!
上帝拿著SVD沖進屋子,快速的打開窗戶對準那匹狼,等她瞄準的時候,那匹狼已經(jīng)消失在那里了。
上帝放下槍,眼睛冒著寒光死死地盯著剛剛的地方。
“那是?”
“就是咬你的那個。”
“那怎么就剩兩個頭了?”
“不知道,或許它吃掉了呢”
“吃掉?那也不應該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仿佛天生就是兩個腦袋一樣!”
“誰知道呢,或許真的是另一匹狼吧”
“它們不會沖上來么?”
“并沒有,只是在外面徘徊著,也不知道它們要干什么,有時候我感覺它們都不像是狼。”
不像狼?確實不像狼,哪有狼有三個腦袋的。
它們是怪物。
“他們是怪物,不是狼!”突然間上帝吐出了這么一句冷冰冰的話,轉(zhuǎn)瞬即逝又恢復了正常的語調(diào)“你快點吃,我去看看別的地方!”
隨機她又蹲下輕輕的摸了摸年年的頭“乖乖的呆在這里別亂走。”然后吻了年年的額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起身離開。
“她經(jīng)常……這樣么?”
“嗯?”年年歪著腦袋看著我,似乎沒有聽懂我在說什么,想想也是,一個小孩子能感受到什么。
不過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完全不一樣的氣場。
盡管平時上帝也是冷冰冰的,但跟剛才那一瞬間的冷是完全不一樣的,剛才的那種冷似乎你真的能感覺得到氣溫在下降一樣。
我快速的吃完那碗粥,沒一會我就感覺年年有點哭腔的往我的懷里鉆。
“怎么了”我用左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年年的鼻子。
年年也不說話,一個勁的往我的懷里鉆,還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傷口,這一碰差點疼出我的眼淚來。
我奇怪的抬了一下頭,那兩個腦袋死死地盯著我們。
那眼睛似乎是來自地獄的深淵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沒事沒事,它又咬不到我們。”我輕輕的撫摸著年年的腦袋。
年年在我的懷里面死死地抱著那顆珠子,一個鐵珠。
或者說一個鐵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