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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秦府混戰

桃木劍金焰在程咬金掌中獵獵狂舞,映得他須發皆赤。西天煙柱已撞碎坊墻,灰黑妖氣如決堤洪流灌入長街,煙中無數蛇影嘶嘶吐信,腥風壓得曲江水面倒卷三尺!

“還丹——!”尖嘯刺穿耳膜,兩點碧綠蛇瞳在煙瘴中豁然睜開,陰毒目光如冰錐扎向李長青丹田!

李長青悶哼一聲,踉蹌后退。腹中那顆玄陰蛇珠瘋狂跳動,冰寒邪氣順著經脈逆沖肺腑,喉頭已涌上腥甜!秦瓊雙锏交叉胸前,低喝如龍吟:“天策府何在?結‘四象鎮魔陣’!”翼國公府四角檐鈴驟響,青、白、紅、黑四道煞氣沖天而起,化作龜蛇雀虎虛影,將整座府邸罩定!

妖煙撞上陣壁,嗤嗤作響如滾油潑雪。煙中蛇影慘嚎潰散,青蛇真身終于顯露——竟是個披著破碎宮裝的女子,半邊臉美艷絕倫,半邊臉覆滿青鱗,腰肢以下化作十丈蛇尾,鱗片刮過青石板濺起連串火星!

“小道士!”蛇女碧瞳泣血,直勾勾盯著李長青,“剖我父親內丹,還敢吞入腹中溫養?今日不挖你丹田,抽你生魂點天燈,我青漪誓不為妖!”蛇尾如巨鞭橫掃,轟然抽在四象陣壁!龜蛇二相齊聲哀鳴,陣光劇烈明滅!

“放肆!”尉遲恭鋼鞭指天,黑虎煞氣咆哮撲出,“長安乃天子腳下,豈容妖孽撒野!”虎爪撕向蛇尾,卻被青鱗反震出金鐵火花!蛇女尖笑:“黑炭頭!你屠城滅國的煞氣,比得過我父親五百年道行所化的玄陰珠?”她蛇口猛張,一道碧綠毒焰噴出,黑虎煞氣竟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程咬金暴吼如雷,桃木劍金焰暴漲三丈:“跟這長蟲廢什么話!”巨漢踏步如奔雷,劍鋒直刺蛇女七寸!金焰所過之處,妖煙退避三舍。青漪蛇瞳驟縮,蛇尾盤卷護住要害——

“鐺!”

金焰劍尖刺中青鱗,竟發出洪鐘大呂般的巨響!程咬金虎口崩裂,桃木劍幾欲脫手!青漪蛇尾鱗片焦黑一片,卻未穿透!“老匹夫!”她厲聲嘶叫,“真當我是尋常蛇妖?”破碎宮裝被妖氣鼓蕩,一枚玉佩自她頸間滑出——蟠龍銜珠,玉質瑩白如脂,龍睛兩點朱砂紅得刺目!

“蟠龍佩!”秦瓊失聲驚呼,“前太子李建成的貼身之物!”他雙锏嗡鳴,金甲門神法相劇烈波動,“難怪妖氣與龍氣混雜,陣眼難辨!”

青漪狂笑,蟠龍佩毫光大放,竟引動皇城方向一聲低沉的龍吟!四象陣壁應聲崩開裂紋!她蛇尾如電,直貫陣中李長青心口:“死!”

李長青瞳孔中蛇尾急速放大,腹中蛇珠凍得四肢僵直。生死關頭,二十年封禁的氣血轟然沖開金針桎梏!他足踏北斗,不退反進,桃木劍自袖中滑出,劍尖三道金紋如活蛇游走,竟不再引動他殺念,反而透出一股煌煌天威——

“轟隆!”

夜空陡亮!一道紫色雷霆自九霄劈落,不偏不倚灌入桃木劍尖!劍身金紋瞬間化作熾白雷光,直刺蛇尾!

雷蛇對妖蛇!

“啊——!”青漪慘嚎震天!雷光如銀龍纏上蛇尾,青鱗寸寸炸裂,焦臭黑煙沖天而起!蟠龍佩光華亂顫,龍睛朱砂竟淌下兩行血淚!李長青被巨力震飛,口噴鮮血撞在照壁,桃木劍脫手插入石縫,雷光兀自噼啪閃爍。

青漪蛇尾血肉模糊,蟠龍佩裂開蛛網細紋。她怨毒地盯著李長青:“天雷…你竟引動了長安雷脈?”話音未落,程咬金已如瘋虎撲至,金焰桃木劍直劈她天靈!秦瓊雙锏封死退路,尉遲恭鋼鞭卷向蛇尾傷處!

青漪厲嘯一聲,竟舍了蛇尾半截!斷尾炸開漫天血霧,腥臭撲鼻。血霧中她化作一縷青煙,卷著殘破蟠龍佩撞向陣壁裂紋——

“攔住她!”尉遲恭鋼鞭擲出,卻只撕下半片宮裝碎帛。青煙遁入夜空,只余凄厲回響:“小道士!待我煉化蟠龍佩,必生啖汝心肝!”

三日后,天策府地宮。

青銅巨門緩緩滑開,寒氣裹著鐵銹味撲面而來。程咬金擎著火把當先引路,火光照亮甬道兩側累累白骨。骸骨大多身著前隋甲胄,頸骨皆被利齒咬斷。

“當年玄武門后,建成余孽據此頑抗。”秦瓊指尖拂過一道深嵌石壁的刀痕,“尉遲敬德在此連斬七名死士,血浸透九層階。”尉遲恭冷哼一聲,鋼鞭無意識摩挲著鞭柄血槽。

甬道盡頭豁然開朗。百丈石窟內,九條玄鐵鎖鏈捆縛著一具蛇蛻。蛇蛻粗如殿柱,青鱗邊緣已玉化,在火把下流轉幽光。蛻皮腹部一道劍孔觸目驚心,邊緣焦黑卷曲。

“就是這兒!”李長青桃木劍一指蛇蛻,“與我在柳家莊所殺公蛇,鱗片紋路分毫不差!”

李長青蹲身細察。劍孔四周鱗片隱現焦痕,非火非雷,倒似被極陰寒之氣侵蝕。“是玄陰珠反噬。”他指尖劃過焦痕,“公蛇強煉此珠,遭陰毒侵體。鱗片看似完好,實則內里早被蛀空。”難怪當日桃木劍能輕易貫入。

秦瓊忽在蛇蛻旁蹲下,雙指插入鱗隙,摳出一枚銅錢大鱗片。鱗片背面黏著半張黃符,朱砂符箓被血污浸透,唯剩“敕令…鎮”三字可辨。“鎮妖符?”尉遲恭濃眉緊鎖,“長安縣衙的貨色,只鎮得住十年小妖。”

李長青接過殘符,指尖捻過符紙邊緣——竟有一線金絲織入紙漿!“不是衙門的。”他瞳孔微縮,“此乃道門‘金縷符紙’,專用于鎮壓龍氣反噬之物!”他猛地看向蛇蛻,“公蛇死前必吞過皇族精血!”

程咬金已拖過墻角一個鐵箱。箱內堆滿破碎玉器,正中一尊白玉觀音像眉心血痕宛然。“前隋煬帝孫楊政道的陪葬,”秦瓊語氣森寒,“大業十四年,其墓為流寇所掘。陪葬玉器沾染墓主怨氣,最招妖邪。”

線索如碎玉浮出水面:公蛇盜掘隋墓吞玉器,遭前朝怨氣與龍氣反噬,強煉玄陰珠壓制,終至鱗甲朽敗。柳家莊行云布雨,實為借水脈洗煉邪玉!青蛇攜李建成蟠龍佩潛入長安,既為復仇,更為尋公蛇所盜邪玉,借雙玉龍氣遮蔽妖身!

“好個瞞天過海!”尉遲恭鋼鞭砸地,火星四濺,“兩條長蟲,竟把前隋大唐的龍氣當澡盆子!”

李長青卻盯著手中鱗片。那半張金縷符紙邊緣,一點墨漬似字非字。他以指蘸水輕拭,墨漬化開,竟顯出半個“隱”字!

“隱…”秦瓊面色驟變,“隱太子?!”

當夜,西市醉仙樓雅間。

燭影搖紅。李長青獨坐窗邊,曲江燈火在酒液中碎成點點金箔。三日來畫面在腦中翻騰:青蛇泣血之瞳、蟠龍佩血淚、鱗片背面的“隱”字…前朝今世,龍蛇糾纏,師父守真道人將他卷入這漩渦,究竟為何?

“吱呀——”窗欞無風自開。一道青影如煙滑入,落地化作宮裝女子,左袖空蕩,斷臂處纏著染血白布。

“你竟敢獨身赴約。”青漪聲音嘶啞,碧瞳在燭光下如兩潭毒泉。

李長青斟滿一杯酒推過去:“我承柳家莊的因果,不能看你送死。”

“假慈悲!”青漪一掌拍碎酒杯,琥珀酒液混著鮮血順桌沿滴落,“剖丹之仇不共戴天!”

“剖丹者是我,但殺你父親者,是這枚玉佩!”李長青攤開掌心,半片蟠龍佩在燭下泛著死光,“李建成以此佩向你父親許諾,助其化蛟,實則誘他盜隋墓邪玉,借龍怨之氣修煉邪功,好為隱太子余黨煉制‘逆龍釘’!你父親鱗甲朽敗,皆因龍氣怨氣反噬!”

青漪如遭雷擊,踉蹌扶住桌沿:“不…不可能!殿下說只要尋回邪玉…”

“所以他傳你此佩,令你入長安尋玉?”李長青逼視她,“你可知昨日太極宮含元殿,圣人為驚雷之事召集群臣?欽天監正當庭啟奏‘蟠龍泣血,東宮有厄’!你每催動一次玉佩,便為隱太子余黨多添一分罪證!”

青漪臉色慘白如紙。她顫抖著摸向頸間玉佩,龍睛朱砂似要滴出血來。

“李建成已死。”李長青聲音沉如寒鐵,“那些借你之手攪動風云者,不過是想用妖血洗出一條登天路!你父親為虛妄承諾魂飛魄散,你還要步他后塵?”

燭火爆開一朵燈花。青漪低頭看著斷臂,又望向窗外皇城方向,眼中怨毒如潮水退去,只剩一片死寂的悲涼。許久,她慘笑一聲:“小道士…你比那些滿口仁義的君臣,倒多了三分真心。”青影一晃,人已穿窗而出,唯有一滴淚砸在碎玉上,嗤嗤作響。

李長青靜坐良久,直到梆子聲敲過三更。他正要起身,目光忽被桌角吸引——青漪血淚滴落處,蟠龍佩碎片上,一個“隱”字在燭光下浮凸而出,比鱗片上那半個更為清晰!

窗外,程咬金粗豪的嗓音響起:“小子!秦二哥查清了!當年慫恿李建成結交妖族的,正是他麾下第一謀士,前太子冼馬——”

“魏征!”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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