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身子好不容易進入了房間,云卿看到滿屋子的箱子都傻眼了。
“這都是……什么啊……”
“云卿小姐您好,小E按照小易老師的要求,提前給您送來了相關的物品。另外,我們已聯系上您的知情人云婉寧小姐,在房間右側的行李箱是她給您的個人物品,小E這還有著云婉寧小姐的留言,請您查收。”
越過幾疊高高的箱子,云卿看見了她平時使用的行李箱。她小跑過去,一下便解鎖了箱子,里面都是她的衣服。
“小E!”
“我在。”
“姐姐說了什么?”
“卿卿。”
“姐姐!”聽著一聲極其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云卿眼眶開始泛紅,回身看著似乎聲音更大一點的后方,但能看到的只有一個行如喇叭的揚聲器。
“姐姐很高興聽到你平安到達U計劃的消息,他們聯系了我要了你的衣服,說是那邊什么都有,只讓我給你送一個行李箱的東西。天氣冷,那三件大衣是一定要穿的,保暖的里衣也要穿上。你很瘦,穿上棉褲也不胖的。如果卡里的錢不夠,一定要跟姐姐說。”
“尤安帶我去找了溫荊楚先生,UN國際的人在今年多加了一次基因所的視察工作,溫先生幫助我回了華國。姐姐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好好在組織里學習。我知道你自己聯系人口管理局辦了脫籍,你還真是長大了呢,這么大的事都沒和我說一聲。”
“姐姐相信你,你慢慢來,你要好好的。”
“你要一直當那個最年輕的金色飛鴿。”
……
“十分抱歉云卿小姐,根據婉寧小姐的要求,她只留了錄音。”
云卿拿出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擺在床上,感覺到一滴淚砸在地上,她迅速的抬手抹去了留在臉上的淚痕。
“我知道……姐姐受傷了,她不想讓我看見……”
行李箱翻到最下面,云卿看見了一座金色和平鴿的獎杯和一本藍色的證書。
這就是那時候,她拿到的全球生物金獎。
她拿起那座獎杯,抱在懷中,眼淚再也止不住。那重重的水珠,穿著思念和悲傷砸在地上,積起一潭潭小池。
云卿退了幾步,感受到小腿后抵在了床邊,她順勢坐下,又緩緩躺在了床上。她被那些衣服圍住,圍在中央,她的眼淚還是在下落,落在其中的幾件上。
天花板投射下一個屏幕,上方顯示著一串數字。
“云卿小姐,根據你給U計劃提供的銀行卡,這是你的可用額度,請確認。”
云卿并沒有坐起來,她側目就可以看見那一串整齊的數字:90000000
姐姐這幾年發展到國外后,對各個項目的投入都是巨大的,很多待播的影片都在后期階段,有著很長的收入空窗期。成立的影視公司也在華國達到百強,在處處都需要錢的時間里,她給她留了九千萬。
這肯定不是她說要去U計劃,她才準備的錢。
箱子里的衣服,也都是國際牌子,全是她帶著她到各個國家的實體店試過的。
想到這,她卻只能開始囔囔:“姐姐……”
任著淚水長流,直到在那些衣服間體溫升高,才沉沉睡去。
而這一覺,就是好幾個小時,月兒早已探出云頭,在高高的夜空被一些霧云裹著光亮在天上悠悠的游著……
“云卿,你在嗎?”門外,傳來敲門聲。
室內的人卻毫無動靜。
“Eagle.”
“你好小易老師,請吩咐。”
“云卿在不在里面?”
“云卿小姐7個小時前進入房間后,Eagle沒有收到云卿小姐再出門的信息。期間也沒有進行用餐的報告。”
“這么久都沒有出門嗎?她東西收到了不喜歡?”那人扣扣自己的指甲,摩挲著手上的粗繭。
“另外,Eagle根據室內的紅外監測,推測到云卿同學的體溫過高,目前體溫39.7℃”
“彩領易臨淵開啟全域權限,把門給我打開。”他收下手上的動作,走近了幾步,盯著門上的瞳孔認證儀
“Identity authentication succeeded. Confirm that the permission is enabled(身份認證成功,確認權限開啟)”
下一秒,隨著門框的三邊亮起紅燈,門緩緩打開。
云卿被滾燙的溫度層層的包裹著,整個身體都像是灌滿了鉛,無法移動,意識也模糊不清,只是在極度的虛幻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俯身把手覆在自己的額前。
“易臨淵……”她出聲,卻只是吐出一股高溫的氣語。
“你發燒了。”眼前的人,她還沒看清,只聽到低沉的聲音貼近自己的耳邊,然后下一秒就被輕盈的抱起。
但他在原地停了幾秒,又慢慢把她放下了。
她再次被抱起的時候,已經被一件大大的風衣緊緊裹住,那衣領間的薄荷香絲絲縷縷的竄進鼻尖,她清醒幾分,但又不受控制的沉沉蓋下眼皮。
他帶著她,跨著快步,往著她不清楚的方向走。
“Eagle,開啟全域權限把我送到藥學院安……”
他低頭,看了看大半張小臉都被衣領蓋住的她,她臉色通紅,眼睫不停的顫動,在接觸到房間外的溫度后,她的身子也在他的懷中打著寒顫。
“安老師的房間。”他開口,走進直通的電梯。向著里面的角落靠近,與墻面的兩邊把她圍在中間,他抬起一只腿抵在她的后背,又空出一只手拉緊了風衣上的抽帶。
“全域權限確認,Eagle已為您叫醒安老師。”
“安老師,她發燒了。”
凌晨的夜晚,兩人站在半開的門邊,其中一人抱著一團黑色的風衣,對著另一位穿著單薄的女人說話。
女人推了推額間的碎發,撩開了他懷中的衣服。
當那張紅得滴血的臉露出來,云卿的臉上寫著眩暈的痛苦。
“你怎么……快進來!”
女人似乎一下從睡意里抽離,推開了門,轉身迅速扎起了自己的頭發,把床上的被子拉平,示意他把云卿放下。
看著他把云卿放在床上,她急切有些開口問他:“怎么把她裹成這樣。”
他立起了身子,拉拉身上的襯衫,站在床邊回答她:“發燒的人不是都比較怕冷嗎?”
“那也要先降溫啊……她會燒壞的,得把衣服解開。”
說完,她便轉身到房間的藥柜取出注射器和藥水,再回身時,他已經解下了云卿外層的風衣。
“等等!”安老師快步上前拉開他的手,推開他準備下一步的動作:“我來就行,你把人送來了就好。”
“好。”他從她的身下抽出自己的衣服,拿來搭在臂膀間,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