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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聚

且說玄齊瑞坐著馬車,來到了山林邊上。突然從道路兩旁的草叢里,躥出數個彪形大漢,看上去像是劫道的綁匪。那馬夫也是頗有經驗,見情況不妙趕緊連抽數鞭,催動著馬兒加速疾馳。

可誰曾想越急就越出亂,馬夫只顧著逃跑,根本來不及辯識道路,竟帶著玄齊瑞跑到了一處山溝里。那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瘋狂行駛,顛的玄齊瑞不停碰撞馬車車壁。

若放在平時,玄齊瑞最多是斷個骨頭脫個臼。可是她偏偏懷孕了呀。再等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趕車的馬夫,掀開簾子往里一看,頓時嚇得魂兒都飛走了。

只見玄齊瑞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躺在車廂木板上一動不動。褲子上面全是血,都已經順著木板縫流到了車廂門口。打靶式的以為鬧出了人命,趕緊把玄齊瑞的“尸體”扔在路邊,鞭子一甩逃命去也。幸虧一位農婦恰巧路過此處,否則玄齊瑞這條小命,當真要交代在路旁草叢之中。

可惜那農婦也并非良善人家,她雖然救了玄齊瑞一命。卻非讓玄齊瑞,給她一百兩銀子作為報答。而玄齊瑞的行囊還留在馬車上,連同里面的衣服銀兩,都已被車夫全部帶走了。她哪里,還能拿得出銀兩?

那彪悍的農婦見炸不出油水兒,便逼玄齊瑞嫁給自己的白癡兒子做媳婦兒。從此給她家里做牛做馬,已抵消這一百兩銀子的債務,還找人寫了封賣身契,硬拽著玄齊瑞的指頭按上了手印兒。

過了幾天,農婦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將玄齊瑞五花大綁,壓著她與自家白癡兒子,拜了天地成了親。

玄齊瑞的心里又氣又怕,后悔不該急于出門。若是乖乖在家里等著商煜城找上門,哪還會遇到這種事情。不但孩子沒有了,就連身子也要再次遭到侵犯。即便以后商煜城找到自己,怕是也不會再要她了。更別說是幫助玄齊瑞,尋找殺父仇人,救回小弟小妹了。

但這一次,玄齊瑞依舊不敢輕易尋死。她若死了,又有誰能去解救,自家弟妹呢?無論將來的命運多么凄慘,玄齊瑞都要咬牙挺過這一關。

她緊閉著雙眼,像一塊僵硬的木頭躺在床上。任憑農婦的傻兒子,在她脖頸上嗅來嗅去。然后等了很久,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突然明白了過來,既然那人是傻的,又怎會知曉那種事情。

玄齊瑞在農婦家里,又度過的兩三天時間。她那兇惡“婆婆”,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傻到十足。花錢買了些鄉下人,給牛羊配種的藥粉。兌上一碗水,給自家的傻兒子灌下去一些,又給玄齊瑞灌下去一些。

強行扒掉了她的衣裳,將玄齊瑞跟自己的傻兒子,關進了一間屋子里。眼見在劫難逃,玄齊瑞把心一橫,一頭撞在墻上,將自己生生磕暈了過去。

她實在無法,再次面對那種遭遇,只能以此暫時躲避苦楚。就在她昏過去的那一瞬間,傻兒子的手,已經來到了她的肚兜之上。

等玄齊瑞從昏迷中逐漸清醒過來,尚未睜眼就感覺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之上。鼻尖傳來淡淡清香,聞上去很是舒服。可下肢傳來的酸痛感,告訴玄齊瑞,她極力想逃避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醒了,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桌上有悅心齋(一家點心鋪)剛出鍋的點心,我還給你買了罐兒米酒雞蛋湯。正好熱乎著呢。”

說話的是一清朗男音,聲音略微有些熟耳,但并不是農夫的傻兒子。在他說話間,從床頭上還傳來了一陣,小動物的嘰嘰叫聲。

玄齊瑞忍不住心中好奇,將眼睛悄悄睜開一道縫隙,朝著床邊看去。下一秒,淚水直接涌出了眼角。玄齊瑞委屈的,失聲痛哭了起來。

“哎,媳婦兒,你這是怎么了?放心,為夫去的及時,那傻子還沒碰到你。只不過媳婦兒,你怎么胖了那么多呀?”

在這個世上,會一口一個媳婦兒叫玄齊瑞的人,除了商煜城還能是誰?再次見到這個綁架過自己的男人,玄齊瑞竟仿佛見到了主心骨,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等玄齊瑞哭夠了,才抽噎著將自己家發生的事兒,告訴給了商煜城得知。

商煜城眉頭緊皺,直覺告訴他,此事必然與白玉獅子有關。而且暗香樓慘遭覆滅,才兩月有余,齊國玄家這邊就又出了事兒。如果是同一伙人干的,他和玄齊瑞之間,不僅從劫匪肉票變成了未婚夫妻,還將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

要不找出兇手破解危機,要不就是被人家綁成一堆,給扔到油鍋里炸了。

商煜城摟著玄齊瑞的腰,安慰她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咱們就得勇敢去面對。你先不要哭,聽我說,玄齊瑞,我懷疑殺害我義父義母的人,與滅你全家滿門的黑衣人是同一伙。咱們得回齊國玄家,看一看有什么線索,被他們遺留了下來。”

聽他說到正事兒,玄齊瑞忍下心中悲痛,說道:“即便留下什么證據,也被齊國陛下派人給清理干凈了。”

“哦~怎么回事?”

玄齊瑞當下又將,她在齊國小皇帝那里的經歷一一道出。末了玄齊瑞說道:“想不到我與他相識多年,只是想借助他的力量,請官府幫我查找兇手。他就隨隨便便,就將我給打發了。還派人將所有證據全部洇滅,就是為了不想再繼續查下去。皇家,果然無情!”

商煜城聽后,也感嘆道:“是呀,幸虧咱們沒有生到帝王家。否則又哪里,來的這般逍遙自在。”

然而玄齊瑞卻搖了搖頭,凄慘一笑:“你錯了,我想生在帝王家。我想擁有無盡的權利,我想做一個真正的男人。這樣我就不用再受委屈,不用再被人欺負,也能有能力替我的父親,我的家人報仇雪恨。”她說完,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小腹,在心里暗暗的補了一句,‘我的孩子也就不會沒了。’

商煜城面色一暗,他以為玄齊瑞還在憎恨自己欺辱她。想了想對她說道:“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家。我請師父,教你些輕功和使暗器的本領。我師娘是個用毒高手,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跟著她學習用毒和制毒。這樣即便你不會武功,也能夠有自保的本領。”

頓了頓,商煜城又說道:“這次是個例外,你中了藥......我不得不,咳咳,你放心,以后沒有你的允許,我絕對不會再碰你了。”

玄齊瑞腦中,此時仍是一片混亂,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心里卻是稍稍安穩了些的。

玄齊瑞和商煜城本打算,第二天就啟程返回齊國都城,即便是找不到多少證據,也可以從那失蹤的淺兒入手。

據商煜城分析,淺兒不是黑衣人派來的奸細,就是一福大命大的奇女子。恰巧在滅門的那一天,不知以什么方式逃了出去。或許只要找到了這個淺兒,就能獲得有關于黑人的線索。

然而就在當天夜里,商煜城和玄齊瑞卻恰巧碰到了,那伙滅了他們滿門的黑衣人。只不過此時的他們,卻是做了一身鏢師的裝扮。而箱子里押送的貨物,乃是一群十三四歲的少年,其中就包括了玄齊瑞的小弟和小妹。

只是此時玄齊瑞年幼的弟弟,熬不過黑衣人鞭刑拷打,已經悄無聲息死在了貨箱當中。而她的妹妹也與商煜城和玄齊瑞擦箱而過。直到很多年后,才被商煜城給救了回來。

商煜城兩人與那伙黑衣人,雖住在同一家客棧,可因彼此都未曾見過真人,又都做了些許的易容改裝。即便走了個面對面,也不知道對方就是自個兒想要找的人。

但一位老婦人的突然闖入,使得商煜城和玄齊瑞,遭遇了一場致命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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