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餓壞了,她家王妃什么脾氣秉性,也知道,并沒有忤逆,端起飯菜去了屋外,找地方用飯。
易棠可以出聲讓香菱上桌,可她不是王府的主人,觸了赫涼川的底線,他可會穿小鞋。
別看這會不言不語,心里肯定盤算著事情,心想著是誰要自己的命,夫妻二人安靜的吃完飯。
易棠優(yōu)雅起身,抬腿往外走,走了幾步,步子一頓。“王爺,記得月銀。”
話音落,徹底消失不見了。
等易棠離去,墨玉忍不住開口。“王爺,這還是那個被扔在梅園等死的王妃嗎?”
“自然不是,三年時間,夠她想通了,人性險惡,從云端跌落谷底,滋味不好受。”赫涼川聲線冰冷,但話有深意。
墨玉想了想,道出心中疑惑。“王爺,還需要幫助王妃查明害她之人嗎?”
赫涼川又一次不言語,手在桌上敲了一下,吩咐。“派人盯著,看看王妃要怎么做,本王很好奇,她是否真的徹底變了?”
墨玉點點頭。
這頓飯,易棠吃的很開心,以前不知道饑餓是什么,如今才知道填飽肚子比什么來的重要。
香菱用完飯,舍不得將碟碗扔掉,小心的端在手中,亦步亦趨。
“吃飽了?”易棠笑問。
“回王妃,奴婢三年來,還是第一次吃飽了飯,不小心吃撐了。”香菱笑的滿足,卻讓易棠心頭酸澀的很。
她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無數(shù)次生死,早已練就了硬心恨腸,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發(fā)自肺腑的幾句話,說的她心里酸酸的。
“你放心,往后我吃的起肉,你就少不了一口湯,回去收拾收拾,我們搬家,從今日起,可以堂堂正正的吃飯,做人。”易棠拍著香菱的肩膀,笑著說。
“是,王妃。”香菱很容易滿足,幾句話就感動的死心塌地。
只是走了幾步,易棠有些不解。
“你說,眾人不是說,鄯王善變又冷酷,還動輒殺人,為什么這次卻覺得他有些奇怪?”她心中有疑慮,原主留下的記憶有殘缺,而且她自從變成廢物,一蹶不振,又恰逢替嫁,兩頭倒霉,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自然不清楚。
香菱立即嚇得一哆嗦,伸手要悟易棠的嘴,“王妃,這話不能亂說。”
易棠疑惑,只是性情之事,又不事關(guān)皇室辛秘怕什么。
“關(guān)于鄯王殿下,奴婢在逍遙王府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少年將軍,意氣風(fēng)發(fā),本應(yīng)該直逼太子封個六珠戰(zhàn)王,誰知后來一戰(zhàn)損失慘重,陛下盛怒,被貶被罰,就成了如今這樣了。”香菱怯怯的說。
“那替嫁之事,皇室有沒有反應(yīng)?”易棠了然,又是一個天才摔跟頭的事情,很悲慘,但能理解。
“沒,這三年奴婢沒有出過鄯王府,王府的奴才也沒提過,估計皇室知道,不愿意追究。”香菱看著易棠,認(rèn)真認(rèn)真的開口
易棠腦子一下子活躍起來,無非就是兩種結(jié)果,一種將錯就錯,吞下苦果,就比如現(xiàn)在的他們,還有一種就是議論紛紛,恨不得替鄯王打抱不平,不管如何,牽扯到自己,有些麻煩逃避不過去。
嘖嘖兩聲,扭頭對香菱說。“在我們能力未強大之前,盡量保持低調(diào),出門在外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住,告訴你家王妃,我給你出出氣”
打聽到了一些基礎(chǔ)消息,易棠得抓緊時間賺錢,修煉,一切陰謀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奴婢省的。”香菱點頭如搗蒜。
二人剛到梅園,就聽到一聲尖叫。
“啊,死人。”
主仆二人視線相對,同時露出一抹無奈。
易棠抬腳走了進(jìn)去,一臉冷酷的看了一眼嚇得花容失色的小丫頭。
“人不要動,其余能用的收拾收拾,搬去北苑,來幾個男丁,搭個棚子,遮著熱。”
忙碌的奴仆回頭,看著那抹纖細(xì)的身影,齊齊吞了吞口水,暗道這位王妃不是個人,太可怖。
“是。”其中一個侍衛(wèi)應(yīng)了聲,招呼人手搭棚子,收拾東西。
有人心想即便王妃一月給十萬金,他們也不去伺候,留著一個死了的丫鬟,也不怕晚上裝見鬼。
院子里奴仆盡然有序的忙碌,都心照不宣的繞開了某個地方。
易棠回了屋子,特意檢查了一遍,這沒幾件東西,就連大紅喜服都是贗品,逍遙王府的人真當(dāng)是膽大包天。
嫁妝糊弄糊弄可以理解,畢竟沒有大戶人家臉皮厚到打媳婦嫁妝程度,可這嫁衣怎么也得是個門面吧。
偷工減料,也不怕某一日原主東山再起,秋后算賬。
好不容易盤點結(jié)束幾件不值錢的家當(dāng),她又偷偷顛了顛搜來的銀子。
忙碌結(jié)束出門,就看見香菱也可憐的只有一個包裹。
主仆二人真是悲涼到家了。
有了殺雞儆猴之舉后,沒人敢給易棠臉色。
出了梅園,來了一個俊秀的女子,她板著臉,身著碎花長裙,皮膚白皙細(xì)膩,如剝了殼的雞蛋,紅唇緊抿,眼神犀利,給人不好惹的氣息
“屬下,旋花見過王妃。
正當(dāng)易棠感慨女子長相氣質(zhì)一流時,女子上前問安。
聲音清脆干練,見到易棠時眼底劃過一絲驚嘆,但轉(zhuǎn)瞬即逝。
“你是王爺派來的?”易棠快速掃過,這個女子有武功,而且不低。
“回王妃,是王爺派屬下來,保護(hù)王妃的安全。”旋花不卑不亢,沒有諂媚,公事公辦。
相對于香菱的軟弱可愛,她多了幾分冰冷距離感。
好個赫涼川,派人監(jiān)視她,理由合情合理,她拒不得
正好,她也需要一個會武的跑腿人,赫涼川雖然在試探,但也變相的幫了她。
“本妃找時間謝過王爺,既然王爺將你派來,那你就是本妃的屬下,本妃吩咐的事情,你必須服從,可明白?”易棠在笑,但語調(diào)很冷。
“屬下明白。”旋花答。
她惜字如金,話音落不再言語。
跟在易棠身后,安靜的像是不存在。
但她的出現(xiàn)有引起了轟動,旋花可是王爺身邊的暗衛(wèi),武功樣貌一等一的好,如今給了王妃,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要定了。
各方有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