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她全程屏住呼吸,害怕一出聲擾亂了王妃,從而給她帶來難以言說的傷痛。
易棠得到了妙趣,似乎明白昨天晚上的強迫有了一定的作用。
她感覺體內有一種氣流在飛竄,溫和,又有幾分霸道。
像極了赫涼川本人。
忽然,她好像從赫涼川的舉動,以及今日身體所發生的變化中,靈敏的感覺到了什么。
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但能確定,赫涼川匆匆圓房有原因
原來二人體質結合,會在修為上有很大的助力。
她讓神仙府中的團子特意檢查過原主的身體。
確實有些不同,內里蘊藏著很大的機緣,但因當時被人暗算,丹田受損,身體處于枯竭狀態,如今新的靈魂注入,又經過神仙府的洗滌,隨后有了赫涼川的奇怪舉動。
她的身體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狀態。
經過晨起鍛煉,身體有幾分難以言說的輕松。
懷著驚詫的心情,她打了一套軍體拳,隨后又練了太極八卦。
在保證機體能抗打的情況之下,她又借助神仙府中的靈氣,特意洗刷四肢。
痛苦在所難免,但她忍痛的能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氣流順著四肢,來回循環,再慢慢回到丹田,整個過程像是被人砸斷了筋骨,再一寸一寸的修復,然后再打砸斷再修復。
如此反復整整折騰了有一個時辰,身體機能才好了一半。
她微微睜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低頭發現整個衣服臟的不成樣子,汗水打濕了鬢邊的發,隱隱約約聞見了一絲汗味
雖然沒有男子的汗臭,但到底不好聞。
就在她轉身離去時,突然發現門口站著一人。
他換了一身紫色長袍,上面繡了四爪蟒,眼睛用黑貓眼石鑲嵌,陽光正好落在貓眼時的上方,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易棠下意識的抬起手,遮擋住陽光。
這才在仔細打量面前的人。
只經過短短一夜,赫涼川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氣質冷冽,表情柔和,個頭似乎也高了一截。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原來赫涼川得到了益處,比自己來的還要實在。
想起昨天晚上受的屈辱,她哼了一聲,轉身向屋里走去。
赫涼川倒沒有多大的觸動,緊跟在易棠身后,剛才易棠所做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不愧是幾年前的天才,在耐力與招式上是無人所及的。
而且她打太極八卦,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與易棠有了夫妻之實,他對易棠的關注越發的多了。
早晨練武吃飯時他都有幾分心不在焉,就連處理紛雜的事情腦海中都出現易棠,那雙倔強的眸子。
他有些煩躁,但莫名覺得有幾分歡喜。
香菱替自家主子拿著布巾又找了新的衣服。
忽然發現屋子里出現了一人,她剛要開口問聲好。
赫涼川抬手一擺,示意香菱下去。
香菱不敢言語,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坐在浴桶里,享受清晨美妙時光的易棠,閉著眼睛。
“香菱,一會兒吩咐廚房多做一些吃的,對了,你去打探一下梅園昨晚是否有人去過,芍藥的尸首有沒有被人動過?”
赫涼川沒有開口,只是瞧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瞳孔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喉結上下輕輕一滾。
他有幾分不自在,背著身,繼續等待易棠接下來的吩咐。
易棠等了很久,沒有得到丫鬟的回答,扭頭睜眼,動作迅速,一氣呵成。
當發現來人時,冷不丁嚇了一跳。
心頭狂跳,香菱何時變成了赫涼川,而且他的手中抱著自己的衣服。
心想這位主是不是抽風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可能又打著什么主意,語氣越發不善。
“王爺,這是要做什么?”
赫涼川嗓音緊繃,他有些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
“沒什么,就是給你送衣服,順道告訴你,你丫鬟的尸首沒有人動,更沒有人前來,你想借助她,尋找幕后之人,可能會讓你失望。”
易棠上下打量,好看的眉微微皺起,赫涼川這是向自己示好。
當真得了甜頭,越發讓他有些把持不住了。
“既然引不來人,那芍藥也就沒什么用了,派人找個亂葬崗將她埋了吧?!?
易棠嘆了口氣。
幕后之人已經知道芍藥犧牲,不會傻到將自己暴露。
赫涼川想要問什么,到嘴的話又被吞了了回去
讓小小的丫鬟叛主,幕后之人無非兩種。
一種是易棠身份特殊,一種是易棠的死對頭。
“王爺請將衣服給我”易棠泡在木桶里,有個人盯著有幾分不自在。
她勉強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卻不知尾音有些發顫。
赫涼川低頭看著手中的衣服,不華麗,但裁剪十分得體,他將衣服放在一旁,轉身往外走。
“本王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你自己動手?!焙諞龃馊说穆曇魝鱽?。
易棠氣得直皺眉,分明是他將自己的貼身丫鬟趕了出去,如今沒有人伺候,這衣服怎么穿,繁復的讓人頭疼。
心中腹誹。
男人不愧為大豬蹄子,有用時恨不得搖尾乞憐,沒用時一副夏迎春的模樣。
真是讓她恨極。
但現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她懶洋洋的從浴桶里爬了出來,扯過布巾一邊擦一邊想著事情。
好不容易收拾完畢,來正堂吃東西時,卻發現來了一人。
坐在主位的男子俊美,眉眼如畫,鬢如刀裁,冠面如玉,舉手投足間透露著皇室貴不可言的高雅氣質。
他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即平淡的說?!拔宓芎镁貌灰娧?。”
赫涼川放在膝頭的手緊緊攥起,望向俊美的皇兄,幾乎是冷冷看著?!疤拥钕戮壓螘砦覀兏希俊?
太子赫淮笑而不語,溫潤如玉。
“王爺,王妃到了?!遍T外的侍衛恭恭敬敬通報。
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堂內二人齊齊看來。
易棠身著素色長裙,一頭烏發梳的干凈利索,只別了一支玉簪,白皙的面頰有些慘白,卻難掩通身風華。
相較于以前繁瑣的衣衫,這一身卻出塵脫俗,讓人過目不忘。
赫淮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詫異看去。
短短三年,和他認識的女子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