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兒平復完心情,整理好衣服就走出了房門,誰知剛沒走幾步,就被一尖銳的聲音給攔住了。
“呦,檀兒姐姐啊,還以為本小姐看錯了呢”女子輕移蓮步,妖嬈的身姿,飄飄如仙。像極了空中翻飛的彩蝶,分外的引人注目。
可這細長的雙眸,難免讓人覺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人總說面由心生,李檀兒覺得再對不過了。
那女子是李恒妾室趙姨娘的女兒,李府二小姐,李婉兒,腦海的記憶中最喜歡找李檀兒麻煩,拌嘴,挑釁的就是她。
“原來是婉兒妹妹啊。”李檀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李婉兒,也沒有指望從她嘴里聽到好話。
李婉兒嘴角一笑:“不對不對,現在應改口叫三王妃啦。”
李檀兒懶得聽她在這冷嘲熱諷,急著想離開,誰知剛走一步,聽到李婉兒開口說著:“哎呀,有的人啊真是恬不知恥,嫁與了王爺卻還去太子拉扯不清。是不是那個紈绔王爺根本沒把你放心上,來太子這兒尋找安慰?”
李檀兒立刻站住腳,抬頭看著李婉兒。
不怒反笑道:“妹妹莫要血口噴人,此事可不得妄言。”
李婉兒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大笑了幾聲剛剛還端莊典雅的大家閨秀模樣蕩然無存:“哈哈哈,我血口噴人?本小姐眼看著你與太子一前一后從偏房出來,難道還誣賴你不成?”
李檀兒沒想到會被她撞見,這件事若是從李婉兒口中說出去不知又要釀成多大的禍事。
腦海中迅速思量如何回答。
李婉兒見她不說話,覺得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更加得意了:“李檀兒啊,我還真是佩服你,兩位皇子就這么被你玩弄于股掌,這下好啦玩砸了吧!”
李檀兒低頭不語而后抬頭學著剛剛李婉兒的模樣大笑了幾聲。
李婉兒疑惑的看著她瘋了似的樣子:“你?你笑什么?”
“妹妹啊妹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兩位皇子這話你是如何說出口的?我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與三王爺更是相敬有加。怎么?憑你一個捕風捉影的鬼話,就要離間我和王爺?”
李檀兒收起笑臉湊到李婉兒身邊一字一句說道。
李婉兒見說不過就要上手,結果下一秒鐘就被握住了手,一下就慌亂了,不知從何時起李檀兒似乎不再是從前那般任人欺負的軟弱模樣反而有些駭人。
李檀兒眼神變得凌厲,湊到李婉兒耳邊,嚴肅的說道:“從前怎樣我也不管你,如今我已嫁入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我想你不會不明白。你仔細睜大眼看看這是李府,若你胡亂造謠惹來什么大麻煩,你和你娘的榮華富貴可就保不住了!你且好好想想!”
說完重重拉開李婉兒的手臂,快速離開了,空留李婉兒獨自在原地,嚇得不知所措。
只是二人都未察覺,拐角處一個人影快速閃過。
李檀兒再次走到前廳時,太子已經走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草草吃了飯,沈宇珩臉色就一直不太好,想來也是被太子攪的沒了好心情。
吃過飯后并未多多停留,回了王府。
一路上二人依舊無言,可較來時氣氛明顯更加低迷。
到了王府,沈宇珩并未多言直接走進了書房,再沒出來。
李檀兒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原本她覺得現在這個情況當個咸魚挺好,可誰知道回門一趟,竟陷入太子與王爺的斗爭中,照這樣下去不光是她自己,李府也會被牽連。她斷然不能讓李家身陷險境。李檀兒一頭倒在床上心中大喊 “啊!老天爺讓我穿越過來就是為了折磨我的嘛?!”
書房里面
沈宇珩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回想今日太子所作所為,眼中的墨色又深了一分。
危什恭敬在一旁如實稟報今日李府所見所聞。早在剛入府就與王爺心領神會,一整天都有心盯著李檀兒和太子殿下。
“哦,你是說二人有過爭吵?”
危什實話實話:“是的王爺,屬下推斷是太子殿下想借王妃來探聽王府,可王妃并未同意。由此發生了口角。”
沈宇珩晦澀難懂轉了手上的扳指,內心仔細思量著,問道:“二人莫不是演戲?”
危什回想了當時的情景,搖了搖頭:“不會,太子殿下離開時確是滿臉怒火,而且李家二小姐也在不遠處偷看,直至王妃出門,才敢上前奚落一番。”
沈宇珩輕輕挑眉:“二小姐?”
“是的王爺,是李府庶女素來與王妃不和。
見王妃與太子獨處,偏要斷定二人私會。而后王妃告誡她,并解釋說自己與太子清清白白。”
沈宇珩放下手中折扇,移步走到床邊,月掛空中若被云層死死擋住,就連繁星也顯得朦朧不清。
無奈開口道:“今日太子前來挑釁,是鐵了心要從我手中奪走戶部,王妃可能只是第一步,看好王妃,眼下情勢還不夠明朗。一切小心為上!”
危什鄭重回答:“是,屬下謹記。”
李檀兒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于是起身打開窗戶透透氣,看月色朦朧,心中多種思緒翻涌,短短三天像是過了三年。
自己連個可以說心里話的都沒有,若是告訴小桑,還不知道會把孩子嚇成什么樣子,還是自己憋著吧。
思來想去,既不想連累李家,也不想每日對著王爺,更不想面對太子。
很顯然逃走已然是不可取的了,怎么能為了自己拉整個李家下水,爹娘又如此疼愛自己。
做了一系列思想斗爭之后,決定找點事情做了,不用整日窩在府中,掌握現在局勢,出了事也好盡快抽身。
李檀兒想了半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嫁妝里面似乎有幾個鋪子,可以開幾家鋪子,既能打探消息,又能掙錢。
第二日一大早,李檀兒就上趕著去和沈宇珩吃早飯。表明了自己想去看鋪子的想法,誰知王爺很快答應了,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話術用來說服他都沒用上。
沈宇珩無所謂道:“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別在府中悶壞了,一會本王吩咐危什選幾個身手好的跟著,也可時時保護。”
驚掉了下巴,這還是她認識的王爺嘛?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貼心了。
怕王爺反悔急忙謝恩:“多謝王爺,臣妾吃飽了不叨擾王爺啦。”一溜煙跑走了。
沈宇珩看著跑遠的背影,嘴角一笑又很快消失不見,眼中滿是復雜和算計。
吩咐危什道:“仔細盯著,若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也不必顧念什么夫妻情分!”
李檀兒也許久不出門,先是帶著小桑逛了逛熱鬧的集市,大概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商業環境和商業模式。
兩個時辰過后,才來到了酒樓的門前。
看到花滿樓,李檀兒吞了吞口水,這名字哪像正經酒樓啊!
店里掌柜的正眉頭緊鎖急的左右踱步,見李檀兒像見到救星似的,“王妃您來了,這難纏的客人,小的真是沒辦法啦。”
“這兩位客人在菜里吃出了頭發,偏要討個說法,可我們花滿樓所有廚師都是光頭,吃出頭發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們無理取鬧便罷了,還把客人們都嚇跑了。對我們酒樓名聲實在有影響。”
李檀兒也是做生意的對這種故意找茬的事見怪不怪了,吩咐下去:“免了他二人的飯錢,再做份新的給送過去。”
本以為這事也就解決了,可誰知二人依舊不依不饒,嚷嚷著新做的菜里還是有頭發,甚至張口要一百兩銀子當補償金。
還揚言如果不給就鬧到衙門去。
李檀兒原以為忍忍就過去了,怎奈他們一次次觸及底線,那就別怪她用點手段。
吩咐掌柜叫了四個壯漢扣住了二人。
這對男女依舊不服氣,大聲嚷嚷道:“還有沒有王法,動用私刑?我們要去衙門告你們無良奸商!”
她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賊喊捉賊的樣子都給氣笑了:“嘿嘿,你們可真有意思,原想著給你們一次機會,可你看看,給你們機會你們也不中用啊。還想訛我,看來是我太給你們臉面了。”
說完眼神示意了一下,壯漢們便開始搜二人的身,二人拼命反抗:“干什么,你們放開!原本想著一百兩就算了,你們竟敢如此對我們,我們要去告你!告你……”
李檀兒見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也懶得聽他們廢話干脆拿桌布把二人嘴給堵上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清靜多了。”不一會,果真從身上搜出來許多頭發。
“看來是慣犯了呀,碰上我算你們倒霉。”
李檀兒吩咐壯漢:“他們不是要告狀嘛,把他們送到衙門去。帶上這些頭發和我們花滿樓的廚師們。人證物證具在,我看他們還怎樣狡辯”
二人掙扎著被送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