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準備起身回屋,李檀兒突然想起來,楚楚一事還沒與王爺說清楚。
連忙拉住沈宇珩,心中還是顧及他的心情。怎么著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逼到這份上,擱誰心里都不會好受。
“那個,王爺。”
沈宇珩看著李檀兒支支吾吾的模樣:“何事?”
李檀兒滿臉惋惜的看著他:“我已將楚楚母女送走了,給了他們衣物銀兩,混在李家布坊的車中,按你吩咐送到了城外莊子上。”
“好,知道了。”沈宇珩點了點頭,見李檀兒似乎并沒有說完:“還有何事?”
李檀兒湊過去,同情的看著沈宇珩,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再怎么說也是心愛的女人嘛。人之常情,作為你的盟友很能理解你的心情。難過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
沈宇珩,沒想到她竟是這么個想法,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啊,真是把他當兄弟了。
看他沉默不語,李檀兒覺得他是感動的說不出話:“若是寂寞難耐,再召一個美女進來,也是可以的。侍妾什么的多幾個也不怕,府里熱熱鬧鬧的更好。你放心我絕不攔著,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說著又想到了:“只是這次,就別要秦樓楚館里面的了。影響不好,若是被太子知道,又不知怎么去陛下面前告你狀。”
說完,不忘給沈宇珩整理整理衣衫。對著他做了一個,兄弟懂你的手勢:“回吧,晚安!”
說完也不管對方的反應,自顧自的回去睡覺了。
沈宇珩石化在原地,一時沒有完全消化她的話。這是什么女人?敲鑼打鼓幫著自家夫君納妾?聞所未聞。
后院的涼亭中
小桑拿著食盒,在這等人。
食盒里面是她親手做的一些飯菜。剛剛聽到王爺回來的動靜后。連忙走近,待王爺回屋后,自己則去找到了危什。告訴他,在涼亭中等他。
其實自那日,尋芳閣遭混混圍堵被危什救下后,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他。可始終跟著王妃東奔西跑,危什也陪著王爺謀劃大事。這事就被擱置了許久。
月掛高空后,王爺才回來。危什也必然沒有吃飯。于是就準備了飯菜。
危什快速趕了過來,剛剛小桑來找,他以為出了什么事,安置好王爺后立刻趕了過來:“小桑姑娘何事找我?”
小桑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告訴他不必如此著急了:“那個,不急你先擦擦汗吧。”
“哦,不好意思,有些著急,沒嚇著你吧。” 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汗,往后退了幾部,恐怕身上的汗臭味,熏到了姑娘。
小桑看他這樣子,完全不像平日里英勇的侍衛。倒像是鄰家大哥,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拿出自己手帕給了他:“用這個擦吧,夏日辦差難免辛苦。”
危什受寵若驚,連忙推開:“這可萬萬使不得,這手帕是姑娘的貼身之物,我怎么能用呢?”
小桑與李檀兒待久了,也學著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東西是給人用的,分什么男女?拿著吧。” 說著塞到了危什手中。
“對了,危侍衛陪王爺從宮中回來的晚了些。還沒吃晚飯吧。我這做了些飯菜,不知合不合你胃口,將就吃吧。” 小桑把手中的食盒遞到危什面前。
危什辦差習慣了做任何事之前都思量一下利弊。遲遲沒有接過食盒。開口說道:“小桑姑娘,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直接開口就好,危什不會推辭,盡力而為。不必如此。”
小桑滿臉尷尬,沒想到這謝禮送的倒成了求人辦事的禮。開口解釋道:“不是的,侍衛你誤會了。上次在尋芳閣后,被侍衛所救。很是感激,一直沒機會感謝。眼下終于騰出空了。”
危什才明白,連忙說道:“不必如此,小桑姑娘,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小桑覺得這樣太磨嘰了,把食盒一下塞到了他手中:“莫要推辭啦,被人看到我們深夜,該造人非議啦。記得吃飯!” 說完不等人反應過來,飛快的跑回去了。
“哎,姑娘,手帕?”
危什沒有攔住,就瞧著這姑娘,蹦蹦跳跳想個活脫脫的小兔子,嘴角輕輕上揚。在夏日炎熱的夜晚中,感受到遠處飄來的幾縷涼風。沁人心脾。
深夜的皇宮比白日更加壓抑,伸手不見五指。像是個能吃人的巨大黑洞。
其他人都已安睡,靜謐夜色中只有尚書房中閃爍幾縷微光。
坐擁天下的皇帝陛下,此刻正端坐在桌前,眉頭緊鎖。沉雜的事擠壓在心頭,一時想不出頭緒來。
太監包知明走了進來,端來一杯安神茶:“陛下,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包知明啊,你說今日之事,是誰之過呢?”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包知明自然明白,跟隨皇上這么多年,怎會不知這是能致命的問題?只能裝傻充愣:“陛下所說的是何事啊!”
皇帝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自然是太子與三皇子了。”
“哥倆逗著玩,孩子有什么對錯呢?陛下。”
“你這廝誰也不得罪啊,罷了罷了。”皇帝習慣了,奴才如此。
又開口說道:“朕看明白啦,是太子因吏部之事動了殺心。三皇子自保而已。什么污蔑都是狗屁,既然做了也該坦然些,慌張不成樣子。讓朕如何放心把這天下交與他。”
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老三也是害怕太子的,想來是被逼的沒有辦法,經此一事倒讓朕覺得這小子有點腦子。”
包知明開口道:“皇上這是保全太子。也心疼三皇子。”
“朕這是保全顏面,若被外人知道兄弟相爭竟痛下殺手。皇家威嚴何在?”
“陛下思慮周全,老奴佩服。” 包知明忙開口肯定著皇上的想法。
皇上看著窗外夜色正濃,月亮高掛。:“原本把戶部給珩兒,一來是想保全他下半輩子富貴。二來也是不想讓太子一人獨大。讓二人都有些危機感,才不至于荒唐度日下去。可沒料到啊,結果似乎比他預想更激烈些。”
恐怕把珩兒推上了一條險路,不知琬莠泉下有知,會不會怪朕。
見圣上如此優思,包知明忙上去寬慰:“圣上,兒孫自有兒孫福,這路是自己走的,朝著哪個方向走,也是皇子們自己的選擇。您終究跟不了他們一輩子呀。”
皇帝看了他一眼:“你這老奴,總算會說些,聽著順心的話啦。啊?哈哈。”
包知明跟著笑到:“奴才是心疼您的身子,喝了安神茶,奴才再給您點上一支安神香。伺候您就寢吧。”
皇帝點了點頭,起身回了后殿。
漫漫長夜,睡不著覺的不止一人。太子府中此時也是熱鬧非凡。
太子殿前吃了個大大的啞巴虧,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誰知回到了府中又被“一份大禮”撞了滿懷。
人還未從馬車上下來,侍衛就火速來報:“太子殿下,人沒了?”
不明所以的太子,一腳踢出去,侍衛就倒在了幾米開外:“如今,人話都不會說了嗎?”
進了府中,侍衛們齊齊跪在地上。
為首的侍衛站了出來,眼神閃爍,幾經輾轉最終才咬咬牙說了出來:“太子殿下,偏殿那老婦人,被一伙人合力救走了。”
“什么?”太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如今是來告訴本王,你們這么多人,連個腿腳不利索的老婦人都看不住?”一拳把侍衛打翻在地。
接著又怒氣沖沖的說道:“讓我這諾大的太子府,守衛形同虛設?賊人明目張膽的在白日進府救人?啊!”
心中的憤怒,像是把沈宇昌燒了似的:“本王養你們一群飯桶,有何用?說啊!”
一群人,黑壓壓跪了一片,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當那個出頭鳥去回話。
剛剛那個首領,從地上爬起來,跪著說道:“他們偽裝成送菜從后門進來,對太子府了若指掌,準確找到了人,極快救走了人。”
太子咬牙切齒的聽著:“好,很好。給我查。我到要看看沈宇珩是怎么跟我玩這聲東擊西的把戲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