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顧家六姐弟

司焱恒抓住了男孩手里的枝條。

一扯，丟到一旁。

他沒說話，但凌厲的眼神和氣場足以把人嚇退。

“你搶我東西……”那孩子本來還想罵，看到司焱恒額間青筋疊起的樣子，嚇得從少年背上滾下來。

其他孩子也作鳥獸散。

夏芷染伸手去拿那包子，“真是些熊孩子，父母怎么教的。”

少年卻警惕地躲開了，把泥包子護在懷里，甚至對她吐了口泥水，“呸，壞人，別想搶我的包子！”

夏芷染一愣，推開已經把自己護在身后的司焱恒。

她沒想到少年會是這個反應，但還是耐心地好言相勸，“不是，姐姐不是想搶你吃的，是這個包子壞了，你別吃了，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我不要！騙子！”少年說著就開始狼吞虎咽。

夏芷染伸手制止。

“別管他，沒用的。”一道稚嫩而淡漠的童聲在背后響起。

一個粉雕玉琢的五六歲小男孩叼著一個奶嘴，半垂著眼斜視過來。

看上去和剛剛那群孩子不是一伙的。

他身上很干凈，白球鞋被洗的發白，背上的小書包顏色也褪去了大半，小油頭梳得一絲不茍。

沒多看夏芷染，小男孩越過他們，走到少年身旁。

“啪——”

揮手打在了他臉上，那泥包子被拍開，嘴里的泥水也吐了出來。

“哇——嗚——”少年哭出聲來。

“弟弟你又打我！”

奶娃娃揪起少年的衣領，把他拖著走，“說過了，不許吃別人的東西。”

“那我餓了嘛！”少年笑嘻嘻地對小男孩撒嬌，他臟兮兮的手弄臟了小書包。

男孩瞥了一眼，只搖了搖頭，“回家。”

夏芷染愁容滿面地看著兩人，直到司焱恒拍了拍她的肩膀，“走。”

跟著他們走到了河水盡頭的那間破舊瓦房。

河邊堆滿了各種生活垃圾，蒼蠅嗡嗡飛舞，臭味撲面而來。

男孩警惕回頭，“你們跟著我們干嘛？”

司焱恒：“我們找顧冬梅。”

“她不住這兒。”男孩掏出鑰匙開門，“你們走吧。”

可那個癡傻少年卻樂呵呵地回答，“啥冬梅？”

“顧冬梅。”

“奧！是我大姐。你們進來啊，進來等她！”他熱情地上來牽住司焱恒的手。

夏芷染本以為司焱恒這樣的人會嫌棄，可他卻什么都沒說，臉上依舊風平浪靜。

“你也進來啊，美女姐姐！”

屋子里一如所料，非常破敗。

家具一看就是一二十年前的，墻面斑駁，光線很不好。

男孩爬上凳子，破天荒地開了燈。

他用眼神掃了一圈四周，“討債的嗎？自己看，看上什么拿走。”

在他稚嫩的臉上，夏芷染看到了一種超乎這個年齡的老成。

“我們不是……”她解釋，又回頭看司焱恒，低聲問，“你到底帶我來干嘛？”

他還沒回答，夏芷染自己掃到了墻上的一張全家福。

上面有五個人，年齡不一。

她突然想起爸爸那句話：她生了六個孩子，只為生個男孩，最后死于難產。

不會吧？

加上她正好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