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偷偷看她

沒想到他皮膚這么白。

瘦而不柴的三角肌，線條分明。

寬闊的背部襯出完美的腰肩比，比電視上那些體操運動員都有過之而不不及。

只不過……

他背上遍布深色的傷疤，看上去年代久遠。

夏芷染愣住，這是什么時候弄的？

“穿上。”

她想得出神，直到他把白襯衫反手遞過來。

看著他出門的背影，她心里默數那些疤痕，鼻尖不由酸澀了起來。

他很高，約莫一米八八，所以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顯得很長，幾乎及膝，像個短裙。

司焱恒再進來的時候，穿著件公司的文化衫，他看到站在沙發上愣神的夏芷染。

駐足。

她長發披肩，發絲輕垂，修長纖細的雙腿，在白襯衫下逆著光若影若現。

他看到她紅唇微啟，鼻尖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那一雙眼睛像湖水般清澈動人……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擰著眉，撿起丟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把這個系在腰上。”

“頭發也扎起來?！?

“等下我帶你去個地方，見幾個人。”

“哦?！毕能迫竟郧傻卣兆?，考慮再三，決定不去問他背上的傷疤。

—

他挑了輛普普通通的攬勝suv。

在某個時尚街的路口停下。

“你在這兒等我。”

幾分鐘后，他拎著大包小包上車，一股腦丟給后座的夏芷染。

“挑一件換上?！?

她低頭在大牌logo里翻找，卻發現是清一色的深色裙子，還都幾乎長至腳踝。

“司焱恒，你是要帶我去奔喪嗎？”

他輕咳，“深色耐臟?！苯^口不提自己看不得她穿白色太透這件事。

“我就在車里換？”她隨手挑了件剪裁上乘的黑色順紋緊身長裙，警惕地看了眼窗外稀少的行人。

“是防窺玻璃?！?

“那擋風玻璃呢？”

“有道理?！彼眷秃闵酚薪槭碌仄鹕?，“我幫你擋著?！?

夏芷染：……

得了，她忍還不行嘛。

麻溜地在車后座換好衣服，一抬頭，卻被一道光線閃到眼睛。

后視鏡！

他的臉正對著后視鏡！

“司焱恒，你流氓！你偷看我！”她的臉刷地一下就紅透了，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我光明正大?！?

“你……”

夏芷染恨不得揮拳揍他這幅理所應當的模樣。

對上后視鏡里他灼灼的目光。

見他挑眉道，“多吃點。”

“嗯？”

“骨瘦如柴?！?

夏芷染愣了會兒，才低頭意識到自己胸前的一馬平川。

“啊啊?。∷眷秃?！你找死！”

—

車子在城市邊緣的一個工地旁停下。

下了車，一陣風揚過，夏芷染就被嗆得直咳嗽。

“帶我來這兒見誰？”

“走?！?

司焱恒走在前面，穿過一個車子開不進去的泥濘小道。

夏芷染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高樓大廈。

僅隔了一條河，這邊就只有低矮的窩棚，和前幾天被臺風吹倒的鐵皮房子。

“哈哈哈……你吃啊，這個可好吃了，是包子哦，里面是肉餡的！”

一群小孩子圍在一起嬉笑打鬧。

“我們請你吃好吃的，你給我們當大馬騎吧！”

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少年正趴在地上，他背上的男孩雙腿夾著他的腹部，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手揚起枝條，“駕！駕！”

“馬兒乖，馬兒吃肉包！哈哈哈哈！”

少年蓬頭垢面，嘴里還叼著一個白饅頭。

那饅頭烏七八糟，里面塞滿了污穢的泥巴。

他一咬，泥水濺了他一臉。

眉眼卻還彎得樂呵呵。

看著那高高揚起又重重落下的枝條，夏芷染的雙手握緊在身側。

正準備上去阻止，一個身影卻先她一步，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