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棟瀟灑地走了,丁曉婉的睡意沉重,她朦朧中聽見馬國棟對媽媽說:
“阿姨,曉婉答應留下來啦。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她累了您讓她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送您去機場。”丁媽媽開心地打著招呼送走了他。
丁曉婉想說什么,可感到渾身無力,連和媽媽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迷瞪瞪地納頭便睡下了。
馬國棟原本并沒有想來找丁曉婉,而是因為黃玨的一個追問電話。
他想起來那個U盤的事情。夜長夢多,周末有兩天丁曉婉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收拾了。所以他拿著上次丁曉婉寫給自己的地址,找到了她住的地方。
敲開了門,丁曉婉居然沒在家。那個時間段,應該是曉婉吃藥的時間了。馬國棟有點擔心起來。她人此刻會在哪?會不會被人發現她的異樣。
他讓丁媽媽給她打電話,可她沒有回。丁媽媽猜測她可能去了俊君那里。畢竟明天她們明天就要回廣州了。朋友一場告個別很正常。
聽丁媽媽說,她和女兒明天就回廣州,不打算在上海停留了。馬國棟不禁有點慌張。丁曉婉若是脫離了自己的管控,那么事態也許就不能被自己掌控了。也許丁曉婉會繼續舉報,也許會為自己侵犯了她而報警。
她在她的那個男朋友那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情況。男人要比女人可難對付多了。他可不能那么傻放過她。
于是他向丁媽媽獻著殷勤,聲情并茂地訴說著自己對丁曉婉的暗戀。向她描述著自己的企業如何前景光輝,許愿著丁曉婉美好的未來。仿佛他是一個深愛著丁曉婉,至死不渝的愛人。直接俘虜了那個天真淳樸的丈母娘。
丁曉婉的媽和他聊的瞇花眼笑,甚至要了他的出生時辰,現場打卦合著兩人的八字。馬國棟比曉婉大了八九歲呢,可是那個完美契合的八字讓丁曉婉的媽實在割舍不下。
馬國棟給女兒畫的那個大餅比回家做個電鍍千金強的不是事情了。所以她在心里默認了女兒的前途。
丁曉婉睡下了,同時睡下的還有那個傷心欲絕的孟俊君。
韓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兒子一聲不響地回到了家,失神而疲憊地把自己摔倒在了床上。他默默地抽搐著流著眼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兒子一向也還堅強,上一次的流淚還是他公司出了那么大問題的時候。可現在因為什么呢?難道是丁曉婉出了什么問題么?不是說好的他送她去機場了么。
韓雪舔著兒子的臉,喵喵叫著詢問他。可俊君什么都不說。他不吃不喝紅著眼睛在家躺了一整天。才在周一的早上失魂落魄打起精神走出了門。
周日的凌晨,馬國棟準時敲響了丁曉婉家的門。
收拾停當的丁媽媽歡天喜地地準備回家了。在車上她關照著女兒好好工作,交代著馬國棟一定要愛護自己的女兒。去泰國的時候多拍點照片,時常報個平安。然后依依不舍地走進了機場。她揮手告別著女兒,也告別了女兒的人生。
丁曉婉的騰龍花園被馬國棟退租了,她的所有東西被搬進了馬國棟的私人公寓。
在周一去公司的路上,馬國棟打開了手機的免提,那時正是上班的高峰。在一陣斯拉斯拉的電流聲后,兔子的聲音突然從他的手機里傳了出來:
“俊君,你怎么沒精打采的。丁曉婉回廣州啦?”
“也許吧。開你的車把。”俊君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在耳邊疲憊地鳴響。
對于丁曉婉來說,那是一種欲而不得的思念和折磨。她也很是詫異,馬國棟的手機里為什么能有他們的對話。
看著丁曉婉驚詫的模樣,馬國棟陰險地笑了。
“曉婉,你的孟俊君隨時在我的掌控中,你可領教到馬總的手腕了么?好好的做我的情人,馬總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聽話,我們什么都好說。對吧!”
丁曉婉成了馬國棟名義上的情人。他天天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被公司里的同事們背地里指指戳戳著。其實之前她老是工作到最后一個,和馬總不清不楚。同事們早就閑話不少了。
她的肉體晚上被馬國棟肆意的踐踏著,她的精神被他的橙汁侵蝕的毫無反抗。她機械地做著手上的工作,乖乖地聽馬國棟的擺弄,她不敢對他有任何的忤逆,她甘愿被他揉搓,生怕他去傷害心里那個最愛的地方。
她的手機被馬國棟沒收了。不過換了一個高端的蘋果和一個新號碼。他只允許丁曉婉的微信上有三個人的信息。父母和他。如果被他發現加了不該加的人,等待她的是什么讓她自己想。
他還不定時的從她的舊手機里面,找一張孟俊君的照片發給她。或者截一段他在車里的對話轉給她。撩撥著她的思念,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不想讓她愛的人遭殃的話,就老實點。
媽媽的飛機起飛的時候,她的朋友圈發出了一張機場的照片,上面寫著:走了!回家了。那是馬國棟發給孟俊君看的。
從此丁曉婉淡出了朋友們的視線,她被馬國棟關在了自己的私人公寓里永久的封存了,漸漸地像那個杜詩詩一樣沒有了任何信息。
丁曉婉從騰龍花園搬走的那天晚上,孟俊君路過那幢熟悉的樓棟。曾幾何時他天天送著那個可愛的姑娘回家。
他下意識地走進了樓道,按動了電梯的按鈕,在曉婉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房東阿姨正在里面清理著雜物。人去樓空,已經像那陣穿堂而過的風將那一切的過往消散在天邊那云起云落的地方。
俊君變了。在經歷了金艾梅和公司的事件,經歷了丁曉婉的背叛,他從一個原本懵懂快樂的大男孩瞬間成熟起來。他的面容嚴峻,形神威冷。他眼里的光從此開始帶著肅殺。
他聽著兔子給他描繪著那天有人租他的車跟蹤馬國棟的事情,他回憶起那個漆黑的晚上,他們在那個集裝箱的盡頭碰到的那一紅一黑的兩臺車輛。據兔子講,丁曉婉曾對他說過,那個和他們搭話的男人就是她的老板馬國棟。
孟俊君重新拾起了碼頭的那個案件,他記得當時的案件現場也是一輛紅一輛黑色的兩輛車。
他帶著韓雪重返了碼頭,他呼喚了黑貓老王,調動著可以調動的一切貓群的力量,把馬國棟全面地監控了起來。
在小橘貓的眼里,他重新溫故了那個案件的走向,他把在它眼里看到的一切速寫成了連環畫。
他翻閱著當初他曾經為警局出的那張描摹圖,那個帶著一顆痣的女人。丁曉婉曾經說過那是個人非常像她認識的那個黃科長。
但是碼頭的案件被人為的叫停了,沒有了小黃他們的幫忙,孟俊君開始著手自己調查。他想搞清楚在丁曉婉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