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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助理

“你喝多了。”

林秋回望著汪塵,判斷他是否在開玩笑。

她看到汪塵的眼底布滿了血絲,神色疲憊,目光卻格外炙熱,完全不是失去意識的胡話。

只是,太突然了,她不敢相信。

“你不想嫁?”

汪塵剛想把戒指從林秋手上抽回來,她就把手收了回去,對著閱讀燈仔細打量。

“我沒帶錢包,就只夠買這個,結婚的時候再給你換個好的。”

“沒關系,就一個首飾而已,不過……”林秋放下手,轉而看向汪塵,“你怎么突然愿意結婚了?”

在一起四年了,不僅雙方父母多次催促過他們的婚事,最著急的還要數林秋這個當事人。

只是汪塵五次三番的借口推辭,讓她感到婚期無望,即使已經被公認為總裁夫人,沒有那一紙證明,她就永遠得不到男人賦予的安全感。

那枚小小的鉆戒雖然價值不高,但對于此時的林秋意義非凡,她終于可以不用強顏歡笑地對外人解釋說,是自己還不想結婚了。

“結婚這種事,哪有為什么。”

汪塵無法對林秋說明心思,所以當他面對林秋突如其來的親吻時,哪怕口干舌燥的嘴里很不舒服,也因為那一絲愧疚,沒能拒絕對方在自己口中的肆意索取。

車里頓時只剩下各懷心事的男女粗重的喘息聲。

咚咚咚。

車窗突然傳來一陣短暫且急促的敲打聲。

林秋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女生一樣,嬌羞的回到駕駛座,而汪塵卻因為這意外的打擾暫時松了口氣。

車窗緩緩降下,一名身著制服的交警,正拿著酒精測試儀朝車內張望著,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吹一下吧。”交警看著面色潮紅的林秋,語氣中已經透露出對她的處決。

不出他的意外,紅燈亮起,交警順勢用架在玻璃邊緣的測試儀敲了敲,“駕駛證!行駛證!還坐著干嘛?下來吧!”

林秋不可置信地看著已經失去耐心的交警,突然想起喝過酒的汪塵,心說:不會這么倒霉吧!

她想辯解,卻不好意思提接吻的事。

交警看著一動不動的林秋,正處于發火邊緣的時候,汪塵把頭伸了過來,語氣冷淡地對交警解釋道:“是我喝的酒,我剛才親她了。”

然后,他又從水杯托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林秋道,“你讓她漱漱口再測一次。”

果然,重新測試的結果變成了綠燈,交警不死心地又讓林秋吹了兩次,還是綠燈,這才悻悻地提醒了他們兩句,敬禮離去。

重新關上車窗,林秋的臉已經比汪塵這個喝了酒的人的臉還要紅,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打了一下汪塵的胳膊嗔怪道:“都怨你!丟死人了!”

“是你親的我。”

雖然剛才在交警面前,汪塵說的是他親的林秋,此時卻又不近人情的像塊木頭一樣陳述著事實,把責任又推回給了林秋。

林秋無言以對,只好氣鼓鼓地發動了汽車,重新駛向回家的路上。

連日的疲憊再加上酒勁,汪塵感到困意襲來,放倒座椅打算睡一會兒。

林秋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從后視鏡里偷看汪塵。

似乎一句承諾一枚鉆戒,并不能讓她放心,趁汪塵還沒睡著,她又試探地問了一句:“婚禮的事……”

“你定就好,盡量放在年后。”他是真的累了,連眼睛都沒睜,就簡單的交給了林秋。

你定就好!從來都是你定就好!

沒有想象中情侶之間的甜蜜討論,哪怕連爭執都沒有,對于他們的私事,汪塵從不插手,全部交由林秋處理。

可是,這是他們的婚禮啊!

林秋看著后視鏡中那個熟睡的男人,不知道是第幾次質疑他對自己的感情。

她愛慘了這個男人,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時,她就凝固在他的世界里了。

本以為,他的冰冷只是對這個世界的防備,只要接觸久了,總能融化他的內心。

然而四年了,即使他向自己求了婚,她也未曾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溫度,哪怕是在親密的時候。

他愛自己嗎?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澆滅,林秋立即停止了鉆牛角尖。

不重要,她只要知道自己愛他,而他又屬于自己,這就夠了!

和往常一樣,黃笉八點就到達了公司,她要提前一個小時整理老板今天的所有行程。

旁邊的助理位置已經空空如也,人事那邊昨晚就已經告訴她找了新助理,不知道這次的人能不能撐久一點,起碼讓她能記住對方的名字。

八點半,電梯再一次停在了頂樓。

老板不喜歡他辦公的區域人來人往,因此很多待人接物的事都是由她處理,平時能到這一層的除了老板就是自己,此時來的大概就是那個新招的助理了。

果不其然,一個身穿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從電梯里走了下來。

歲數倒是比以往的小姑娘大了不少,長得卻很漂亮,看到自己后露出的微笑也很和善。

在和她簡單交流后,黃笉對這個名字特殊的新同事還是很有好感的,言談得體,舉止穩重,不似小姑娘那般吵鬧。

只不過,從她來到現在,只是站在助理的位置上不坐下,連包都沒有打開,絲毫沒有展開工作的樣子,這讓黃笉對她產生了一種沒有工作經驗的老花瓶的看法。

然而十幾分鐘后,黃笉就徹底對這個新助理刮目相看,甚至是對自己老板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公司里有人敢那么愣得攔住董事長,并且肆無忌憚的抓著董事長的胳膊不放!

她也是頭一次看到,在被人觸碰后,董事長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一點不悅的神情都沒有表露在臉上。

“汪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應聘的是日文翻譯,不是你的助理!”

汪塵低頭看了一眼蒙蒙拽著自己的手,并沒有選擇立即甩開,他的視線慢慢移到蒙蒙臉上,語氣冰冷的說道:“在我這里都一樣,你如果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叫人把工牌換了。”

“這不是稱呼的問題!”

蒙蒙接下來的話,比她的行為還要震懾黃笉,她在一旁聽得都心驚肉跳。

“我要是干兩份工作,你得付我兩份薪水!”

“好。”汪塵一口答應,依舊沒有不悅的神情。

對他來說,能用錢解決再好不過。

“沒事的話,可以放開我了嗎?”汪塵的視線從蒙蒙的臉上又移回她緊緊拽著自己的手上。

蒙蒙這才自覺失態,當她松開手時,看到汪塵平整的西服已經被自己攥出了褶皺,趕忙去幫他整理,卻被汪塵一把握住了手腕制止。

“希望你好好工作!”

汪塵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就輕輕地松開了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好幾年頂樓都沒這么熱鬧過了,黃笉直到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才敢重重地呼吸。

全公司沒有一個人不怕這個年輕老板的,即便是最說得上話的自己,也是全靠小心謹慎才坐到現在的。

這個剛來了才半個小時的女人,她是該夸她不知者無畏呢,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更可怕的是,一向不喜別人碰自己的老板,竟然連一句重話都沒說,就這么放過了她,這才是最讓她不可思議的。

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

黃芩不禁對這個新來的助理投入了更多的關注,發現她在向老板爭取了兩倍工資之后,才終于坐到了她的位置上開始收拾東西,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得罪了老板而惴惴不安。

不過黃笉到底不是初入職場的新人了,她清楚的知道八卦只能作為生活的調劑,而不能成為薪資的的來源,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重新進入工作狀態。

9點,對于城市里的上班族來說,才是新的一天開始的標志。

黃笉整理好匯報資料,滿心忐忑的朝董事長辦公室走去,只希望老板不要因為剛才的事情影響了心情遷怒自己,為此,她連敲門聲都比平時輕了不少。

“進來。”

門后傳來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黃笉推門而入,隔著桌子站在面無表情的汪塵面前。

“10點在七樓大會議室有個全體部門的會,是針對您前段時間提出的是否拓展自主對外貿易業務的商討。”

黃笉把一份文件夾遞給了汪塵,繼續說道:“這里面有昨天陳副總替您主持的市場部會議記錄,我看他的意思,好像不太支持您的這個決定,主要是擔心貿然增加一條龐大的生產鏈,會對公司財務狀況造成不小的壓力,您看要不要在會議開始前和他統一一下口徑,以免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汪塵并沒有去看會議記錄,而是把文件夾推到一邊。

“用不著,我就是想聽聽不一樣的聲音,你繼續說。”

黃笉點了點頭,“您昨天推掉的楊總的邀約,我給您改到了中午11點半,就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您可以簡單的吃個便飯,不用喝酒。”

“有心了。”

面對汪塵的夸贊,黃笉只是微笑點頭,不敢提起是昨天林秋打電話的囑咐。

“但是晚上和日本人的那頓飯,可能就躲不掉了,不過這次只是松本一石的個人邀請,陣仗應該不會太大,他似乎有些私人的話想單獨對你說。”

看來日本人內部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團結啊,汪塵當然是希望他們越亂越好。

只是他實在是欣賞不了日料的味道,想了想就對黃笉說:“既然只有他一個人,那地方就由我們來定,你幫我找一個環境好點的火鍋店,就說我要請他們品嘗中國美食。”

“火鍋?”黃笉對于這個選擇有些詫異,“可是,您的胃,吃不了辣啊!”

“沒事,有人能吃。”

汪塵也不給黃笉思考這句話的機會,就把一沓文件交給了黃笉,并吩咐道:“把這個給新來的送去翻譯。”

整整一個上午,蒙蒙除了早上看著汪塵進辦公室,到十點前他又出了辦公室,就再沒見到他了。

她的工作并不難,汪塵讓她翻譯的不是什么刁鉆的東西,但是很麻煩,全都是些瑣碎的日常交談,甚至還有對話錄音。

她看著那些男人間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還偶爾夾帶著的一些粗鄙不堪的兩性話題,突然想起了當年那個隔著電話也木訥到愚鈍的男生,終究也沒能逃過世俗的改造。

可惜,她沒能陪著他長大。

蒙蒙自作主張,把翻譯好的內容總結歸納,刪掉了那些沒有營養的廢話后單獨保存好。

她放開鍵盤伸了個懶腰,一看時間已經12點多了,就問旁邊還在忙碌的黃笉:“黃姐,汪總不回來,我們就不能下班嗎?”

黃笉很想說:你早上可不是會在乎這點‘小事’的樣子。

但她忍住了,也暫時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對蒙蒙說:“12點到1點你都可以自由活動,不過要保持電話暢通,汪總隨時有事我們就要隨叫隨到。”

說完,她又趴回了電腦前,繼續說道:“你先去吃飯吧,吃完回來換我,頂樓不能沒人。還有,東西不要帶回來吃,汪總不喜歡辦公的地方有食物的味道。”

“事真多!”蒙蒙心里暗罵汪塵,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和黃笉說了再見。

直到下午2點,蒙蒙才再次看到汪塵回來,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又一頭扎進了辦公室。

無聊的一天渾渾噩噩,黃笉是個很悶的人,如果蒙蒙不主動找她交談,她就一句話都不說,整層樓大部分時間,只有鍵盤敲擊的聲音。

而那扇原木色的大門所隔絕的空間里,也是死一樣的寂靜,除了偶爾電話鈴聲響起時,能模糊的聽到汪塵在說話,更多時候,蒙蒙甚至會忘記,他是在里面,還是又出去了。

臨近下班時間,汪塵才再次從里面走了出來,此時的他已經脫掉了西服,換上了一身休閑便裝。

在蒙蒙看來,只要汪塵還頂著那張冰塊臉,穿什么都是一個樣子。

要是還能看到他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傻笑一次就好了。

只是,他還會笑嗎?

汪塵沒有注意蒙蒙的目光,兩步走到黃笉旁邊,一邊簽著黃笉遞給他的文件,一邊聽她匯報行程。

“飯店訂好了,約在了7點,要不要去公關部叫個人陪同?”

“不用。”

汪塵簽完最后一份文件,抬頭看向蒙蒙。

“你跟我去。”

他也不給蒙蒙發問的機會,轉頭就往電梯走去,蒙蒙無奈,只好簡單收拾好手包,小跑著跟了上去。

電梯下去很久后,黃笉才反應過來,松本一石是日本那邊唯一精通中文的啊!帶翻譯去干嘛?

同樣疑惑的還有電梯里的蒙蒙,她看著面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小聲地問了一句:“我們這是去哪兒?”

“吃飯。”汪塵頭也不回的答道。

蒙蒙看他的態度,知道問了也是白問,索性也不再好奇,就當是吃飯好了。

地下二層,司機已經在車旁等候,蒙蒙見汪塵坐到了后排,就猶豫著繞到了副駕駛門旁。

可她剛拉開車門要上車,汪塵的聲音就從后門幽幽的傳來過來。

“坐后面。”

她彎了一半的身子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司機,司機卻趕緊躲避她的視線裝沒看到。

行吧!你給錢,你牛叉!

關上了副駕駛的門,上了后座,蒙蒙沖旁邊的汪塵微微一笑,心里卻已經抽了他好幾個嘴巴。

整整一路,車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從汽車發動后,汪塵就開始閉目養神,蒙蒙也不明白把她叫到后面來是為了什么。

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家火鍋店門口,汪塵才再度睜開眼睛。

沒有急著下車,大概是太久沒說話的緣故,汪塵嗓音沙啞地說道:“你旁邊有杯水,把它喝了。”

蒙蒙從車門的儲物格里拿出了一個玻璃杯,里面是黑乎乎的液體。

“里面裝的什么?”

“蜂蜜紅糖水。”

蜂蜜紅糖水?難道,他還記得自己的生理期?可日子并不對啊!

“解酒用的。”汪塵及時打消了她的胡思亂想,“一會兒你負責幫我擋酒。”

“這不是我該做的吧?”

蒙蒙打算直接下車走掉,卻被汪塵一把拽住了手腕。

“能者多勞!你拿我兩份工資,你就該做!”

報復!這個男人絕對是在報復自己早上的行為!真小氣!

好,不就是擋酒嗎?我喝!只要給夠錢,當牛做馬無所謂!

蒙蒙一仰脖,將那瓶蜂蜜紅糖水一飲而盡,抹了抹嘴氣勢洶洶的下了車,大有壯士斷腕的感覺。

而此時,司機卻從后視鏡里看到,一向不茍言笑的老板,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嚇得他趕緊收回了視線裝沒看到。

火鍋店包間里,松本一石早已在里面等候,看到汪塵進來后,立即起身笑呵呵的伸手迎了上去,但是在看到汪塵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時,他的笑容便逐漸收斂。

這次的私下約見,要談什么雙方心知肚明,就是要說一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

而汪塵帶人赴約的行為,則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不接受。

如此一來,飯局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除了開始的寒暄,蒙蒙替汪塵喝了幾杯酒,之后就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場面話了。

蒙蒙倒是樂得自在,只顧自己埋頭吃喝,回國后,她還是第一次吃火鍋,可把她饞壞了。

唯一不足的是,環境太差,看著那兩個人假模假樣的稱兄道弟,還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吃相,實在無法盡興。

等她感覺肚子飽了,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筷,整個人往椅子靠背倒去。

大概是一開始喝得那幾杯高度白酒起了反應,她感覺暈暈的,那兩個男人的聒噪談話,也像蚊蟲一般在耳邊嗡嗡作響,煩得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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