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又接著說,“索性天可憐見,婁知府家鄉的法子奏效,抗住了洪水侵襲,又熬藥治病,及時阻止了疫病的發生,瓊州才得以保住,經過半年的休養生息瓊州百姓也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陛下便升了婁知府的官,調往望京任職,說到底也是好事,我們家大人都已經快五十多,從榜眼變成七品小吏,一步步升到知府,如今天命之年才得以再升一步,我和兩個衙役奉命護送婁知縣一家上京,誰知道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強搶民女,我救下來她說自己是望京富家小姐,后面才知道她就是偷跑出宮的五公主,你說說她,偷跑出宮身邊沒有一個護衛也沒有侍女這三角貓功夫這不是找事嘛,婁知縣和夫人小姐也是好意,便帶她一起回到了望京,婁知府還特意命我送她回家,她七拐八拐的在三皇子府門口就進去了,我那時候還以為她是三皇子后院的哪位家眷,回去就跟婁知府復命,哪知道那天陛下封賞時候,她在宮門口就攔下我說要我,身邊的太監給她請安我才知道,打那以后她就一直纏著我,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又在婁知縣面前說我壞話,讓婁知縣特意叫我去訓了一頓,我本來申請了鎮撫司的考核全被她毀了,只好再等上幾個月,我就接著在婁知縣麾下效力,她就找上我說要我娶她!天地良心啊!”
董穆青好像從故事里嗅到了什么味道,嘴角漏出不易察覺的笑容,給他遞了杯水示意他接著說。
“她說我那日救她,雖然殺了那群劫匪,沒人瞧見,但不代表我沒看見!我那是事發突然怕她出事,出于情急才闖進去,沒想看!”
“你不會看見她...”董穆青從他眼神里了然,那這事在尋常女子那里確實是個天大的事情,何況是公主。
“我同她解釋說什么都沒瞧見,又說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說出去,可她卻說非要我娶她,要么我死,不然不心安!我的命是我哥哥換來的,我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糟蹋我這條命,她又同我說只是演戲,陛下逼她嫁給大晟新君,那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這大晟新君我也有所耳聞,才登基沒幾個月皇后就換了四五任,這事確實是我理虧在先,她又應允我等事情過后會同我和離!何況有了駙馬這個身份,我進鎮撫司確實是容易了些!”
“之前沒聽你提過,你究竟為什么要進鎮撫司?”
“對不起姐姐,這事我有自己的私心,目前還不能告訴你!”他說到這有些沉默,隨即又一臉無奈地說,“但姐,你說我該怎么辦,我同她已經成親三個月了,成親之后她也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做些什么,我每日晨昏定省的還要給她請安,我已經好久沒睡過安穩覺了!你知道這駙馬府還有餐食定量,她每日就吃那么一點點,侍女也都不看我臉色,我這剛吃兩口,菜就撤下了,每天我都餓著肚子睡覺!”
董穆青拍了拍她的手有些心疼地說,“好好,你最近忙嗎?空了就來店里,給你做好吃的,你比之前更瘦了,說了這么半天才看見你的黑眼圈!哎呦,明天下午有空嗎?我給你熬點補血補氣的湯!”
嗯嗯,好久沒吃董穆青做的菜,真是萬分想念,還有湯餅,更是覺得向往,連連點頭。
董穆青開門說了句,“陸云,去把今天做的湯餅米線備上一份、不兩份吧,算了,我去吧,你到前廳等著!我再給你現做個小菜,你吃飽了再回去!不夠咱再加!”邊說邊系著圍擋邊往后廚走。
魏仕文和陸云施禮,二人客客氣氣的走到桌子前,魏仕文開口問,“陸大哥,你和董姐姐最近如何了?我剛剛在前面吃飯時候聽說是家夫妻店,我還以為我認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們!那剛剛的跑堂忙活的孩子是?”
陸云依舊是冷淡的很,只是臉上稍稍有所緩和,給魏仕文分析道,“那倆是我和掌柜的收養的孩子,暫且幫我們干干雜活,那個小姑娘叫小春,喜歡做菜,掌柜的就慢慢培養她接自己的班,好歹有個手藝傍身,至于那個油嘴滑舌的小子叫小魚,他不喜歡上學,就在店里幫工!至于我和掌柜的,我倆對外身份是夫妻!小魚小春是娘家妹妹,免得一些閑言碎語!”
“哦!”魏仕文了然地點點頭,看著陸云順手接過碗,又輕車熟路地拿東西、布菜,儼然一副一家人的模樣。
魏仕文面前的空碗漸漸堆成了小山,面前小砂鍋里的米線才夾了一筷子剛剛“這個...嘗嘗這個,是新發明的菜,這個這個是開胃的辣菜!怎么樣,這米線的湯是新研制的酸湯!酸爽又開胃!四季都適宜!”
魏仕文連連點頭,將菜往嘴里送,不顧形象地大吃特吃,連連贊嘆,“好好好,特別好吃,這個味道聞著就不差,望京風大,能喝上一口暖湯真是好幸福,姐姐你們也吃,別忙著給我夾菜了,我這還沒吃兩口!”
公主府
五公主坐在飯桌前,桌上的菜卻是一筷未動,她倚著桌子不知在想什么?天已見黑,霧蒙蒙地罩著天空,侍女見她一直不吃,便開口勸,“公主,您可是沒有胃口?”
“駙馬還沒回來嗎?”五公主有意無意地問。
“駙馬留了話今晚不在府上吃了!”
“他又去鎮撫司了!”公主掩下自己的落寞,拿起筷子想吃,卻又放下,“你們分著吃吧,我沒胃口就不用晚膳了!駙馬回府同我說一聲!”說罷,起身離開。
“是!”
入夜之前魏仕文悄悄走到后廚,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董穆青開口,“姐姐,你這湯餅能加熱嗎?我想...想帶些回去讓公主嘗嘗!她呀幾乎沒吃過熱食,也沒嘗過姐姐做的天下美味,也當是給姐姐的店宣傳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