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仕文言下之意就是,我這段時間很忙很忙,不給你請安了,也別找人打擾我,最好別點燈,咱倆最好在和離之前別聯(lián)系。
駙馬同公主成婚以后,非詔不得入公主臥寢,若是公主寢房外點燈會有丫鬟告訴駙馬前去相會,駙馬也有自己的院子,平日里魏仕文住的也蠻輕松的,可這整日在公主的監(jiān)視壓迫下,來回又得行禮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還不如趕緊把自己鎖起來,早晚有一天,萬一公主想起來點燈,自己去不去都得是死。
五公主快步靠近,低頭俯身在他耳邊說,“你是怕我吧,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此事既然重要,你自管做你的事!”
魏仕文微微一笑,真好,將東西放到一旁茶案上,抖了抖袖子示意,“臣尊公主意,公主萬福!”
五公主拿起那書稿轉(zhuǎn)身坐到正中的座位上,綻開笑容道,“駙馬,咱倆當初的約定你沒忘吧?若是被發(fā)現(xiàn)....”
魏仕文連忙點頭,后撤幾步,拱手施禮,“臣自當履行作為駙馬的職責,有自知之明,公主不必憂心!”
“臣和竹葉齋約著定了幾本制造兵器的書,想著先學學,公主若無其他事,臣先告辭了!”魏仕文得了首肯,后退三步,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貼身婢女翠玉疑惑地看著魏仕文逃一般的背影,說了句,“公主,駙馬他是不是病了,怎么瞧著臉紅的很!”
公主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地笑,“他呀,那是害臊了!你瞧瞧他耳根子紅的!正巧的本公主也不想看他,隨他吧,到底是我誤了他的前程,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她也大致了解了魏仕文的脾氣秉性,面若冠玉,劍眉星目,若是細看竟比女子有過之而不及,武將出身的男子不是膀大腰圓就是魁梧雄壯,像他這種身姿勻稱挺拔,長得粉面桃花的,也只有那些京都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公子。不過,以他的武功能在鎮(zhèn)撫司待下去,倒叫他刮目相看,可五公主也發(fā)現(xiàn),他不經(jīng)逗,你稍稍靠近些他就耳根子通紅,大婚之夜,一動他一退間還從床榻上掉了下去,可惜,五公主盯著手里的東西,思索著什么,可惜!
魏仕文出下了值便跑去了書齋買了幾本書后,想著不那么早回去,萬一碰上了,少不了看公主臉色,還是在街上多逛逛!想來想去,便想著尋個酒樓吃些好吃,填填肚子。
等到他七拐八拐的看見了一家叫知味館的小店時,日頭已經(jīng)漸漸有些暗了,心里覺得奇特,這望京也有叫知味館的,可董姐姐他們遠在禹州,應(yīng)當是同名同姓吧,看看這家后廚是不是有董姐姐那樣的手藝!想到這兒,嘴角帶笑走進了這家館子。
“客官,您來的真是時候,這是單子,您看看要吃點什么?”小魚見有客人熟練地上前招待,這人若是不來,自己都打算拉門關(guān)店了。
見是個不認識的跑堂,那正堂算賬的也是個生臉,許是自己真的搞錯了,是個同名的店,便隨意點了幾樣。
小魚收了單子送到后廚,又端著托盤給魏仕文上了幾樣合季節(jié)的開胃菜,仔細地介紹,“這是我們店秘制的小菜!客官您嘗嘗!”
魏仕文微微點頭致謝,將書往旁邊放了放,“有勞小哥了!”
董穆青卻拿著單子卻從后廚出來,拉著小魚在訓話,提點地指著單子說,“不是給你說了,賣完的菜要及時在單子上勾掉,這道,早上就賣完了,人家客人現(xiàn)在點,你去變出來鱔魚嗎?去,給客人說他這菜沒有,這是咱們的疏忽,這單免了!”
小魚連連點頭,抓著單子就往魏仕文那桌去,連連鞠躬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客官您點的紅燒鱔絲早前就賣完了,是我的疏忽忘了給您提醒,我們掌柜的說您這單免了,她請!這么多家飯館您選了進我們知味館的門就是緣分,當是交個朋友!”
“姐?”魏仕文隨著小魚的手指方向望去,看見了董穆青的背影,當即撂了筷子,湊的近些喊了聲,“董姐姐?董穆青?”
“誰呀?”董穆青一回頭,魏仕文那張娟秀的臉一下子出現(xiàn),董穆青一愣,快步上前摸了摸他的臉激動地說,“姐不是在做夢吧?仕文,你怎么一走就沒了消息!前面還一直來信,當初聽說瓊州發(fā)洪水,你的信就斷了,這過了多久啊!我還以為你....走,咱們后面說!”
“小魚,去,關(guān)店,你帶著小春先回去!”她說著拉著人往后廚去!
“什么?你是五公主的駙馬?”董穆青捂著嘴滿臉不可置信。
“噓,你小聲點!”陸云又跑到門口去看了看門外有沒有人偷聽,搬了凳子坐在門口當看門的耳報神。
“嗯!”魏仕文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她?知道你妹妹的事嗎?”董穆青問的沒那么詳細,怕隔墻有耳,但還是藏著問,意思她知不知道你是個女兒身。
魏仕文搖了搖頭,可算是看見熟人了,癟著嘴淚眼婆娑地拉著董穆青的手,“你可不知她,我不過是想進鎮(zhèn)撫司,她每日都折磨我,我都快要瘋了,不是別的精神...”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自從與她成婚后,我整日擔憂不知何時會被發(fā)現(xiàn),之前在瓊州時候我都沒那么怕過!”
董穆青更疑惑了,眼里充滿著困惑,“你這么怕她,又為何要同她成婚!你們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這還得從我護送前瓊州知府上京赴職說起!”魏仕文擱下手里的書,挽了挽袖子好似要說一場大書似的。
“自從我去瓊州上任,瓊州當?shù)爻睗穸嘤辏疑絼莸貏輳?fù)雜,多發(fā)泥石流等大災(zāi),前年秋季更是連著下了一場兩月的暴雨,農(nóng)田被淹,莊稼被毀,不久便發(fā)了一場大洪災(zāi),可謂是苦不堪言,婁知府靠著在家鄉(xiāng)所學的經(jīng)驗力排眾議,親自便帶著各縣衙下屬一同抗洪,日日都在填壩造堤、四處搶救莊人,又跟著強救莊田種子牲畜,幾乎沒合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