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遇在齊苑身邊一呆便呆了近半個月,工作室的工作大多數情況都在遠程處理。
因為有廣告拍攝和別的商業活動,季子遇不得不離開了。
外面又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可能連山城都舍不得自己走吧。
季子遇透著雨幕自戀地想著。
因為明天一大早的飛機,今天齊苑有夜戲,死活都不讓他跟著去劇組了,強制讓楊簡下線了。
季子遇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來得時候不過一個背包和一只狗子,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背包和一只狗子。
但是等啊等,等啊等,季子遇都透過門縫看到韓冰已經回了酒店,又等了半小時還是不見齊苑的影子。
他給齊苑打電話也沒人接聽,正當季子遇焦躁不安,決定出去找人的時候,齊苑回來了。
“你怎么才回來啊?”季子遇忙從沙發上跳起來,委委屈屈地去迎齊苑。
齊苑拎著一個袋子,湊到季子遇面前,“看,這是什么?”
一股香噴噴的味道從塑料袋中透了出來,季子遇湊了湊鼻子,漂亮的丹鳳眼開心的揚起,“老萬家的酥肉。”
齊苑點了點頭。
季子遇卻將酥肉放到桌子上,將齊苑一路拖到臥室,開始給她脫衣服。
齊苑緊緊拉著自己的衣領,“季子遇,你做什么?就是感動也不需要這么快以身償還吧。”
季子遇賞給了齊苑一個腦崩,“在你眼中,我居然是這種禽獸。”
齊苑仍然握著自己的領口不松手,瞇了瞇眼睛,覺得季子遇不懷好意。
季子遇只能投降,“你衣服都濕了,怕你感冒先把衣服換一下。”
“就這?”齊苑眨了眨眼睛,就這么簡單。
季子遇背著手,低頭望著齊苑,道,“哦,那我的阿苑,看來你還挺遺憾的,那你還想做什么呢?”
“哦,我的季子遇,我什么都沒想。請你出去吧。”齊苑有些害羞地將人推了出去。
等她換了衣服出來,季子遇拿著吹風機站在門口已經等著了。
季子遇將齊苑抓回屋里,細心地幫她吹頭發。
她的頭發又濃密又絲滑,軟軟的柔順的趴在她的背上,和平日里那個倔強的人兒完全不同,他的大手穿過一縷縷青絲,一點點地幫她吹干。
一邊吹頭發一邊吐槽,也不知道阿信在做什么,居然讓齊苑淋成這個樣子。
齊苑想為無辜擋槍的阿信說兩句,卻“阿嚏”一聲,阻斷了她的辯解。
齊苑有點心虛地瞅了眼季子遇,季子遇略顯責備地看著她,順勢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后不能這么不愛惜自己了,聽到沒?為了我也不可以。”
齊苑揉了揉鼻子,“恩恩,知道啦。可是季子遇你要是再不去吃酥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季子遇幫她把頭發吹完,牽著齊苑的手,非常鄭重地打開了酥肉的盒子,那股香濃炸脆的味道便溢了出來。
老萬家的酥肉,雖不是什么連鎖店,不過是一家街邊小店,但是那小酥肉炸得外焦里嫩,口中香脆,季子遇吃過一次便久久不能忘懷。
他便一直嚷嚷著要再去一次,但是酒店離著那里本就有些遠,中間又有了些許波折,一拖就拖到自己要回京的日子。
齊苑托著腮坐在旁邊就這么看著季子遇大快朵頤。
季子遇夾起一塊酥肉喂她,她搖了搖頭,明天一早有戲,晚上便不吃東西了,要不第二天起來容易腫。
他吃著,她看著。
齊苑覺得季子遇吃東西的樣子,又可愛又有趣,明明是酷酷的一張臉,吃東西的時候卻像只小松鼠,腮幫子一鼓一鼓地特別可愛。
“下次回家,我給你做飯吃吧,季子遇。”
季子遇眼睛一亮,“好。”
“你想吃什么?我先記下來。”
季子遇嚼著酥肉,眼神含情,“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壓低聲音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歡吃。”
齊苑微微前傾了身體,惡狠狠道,“不怕我毒死你。”
“抹殺親夫啊,那你豈不是要做寡婦了。”
季子遇話音剛落,便被齊苑狠狠掐了一把。
他吃了滿滿一盤酥肉,最后還意猶未盡地舔了下自己的指尖,一絲一毫的美味都不能放過。
齊苑都看的饞了,手無意識地在肚子上摸了摸,“真的有那么好吃?”
季子遇舔了舔嘴唇,故意饞她,“非常非常好吃,我要是在店里,還能再來兩盤。”
齊苑看得到又不能吃,氣不過,見他又翹尾巴得意的樣子,使勁踩了季子遇一腳,“哼。”
季子遇卻將齊苑一拉便拉到自己的腿上,“阿苑,你想不想嘗嘗酥肉的味道?”
“你不是都吃完了嗎?”齊苑指了指那空空如也的盤子,季子遇可是吃的連渣都不剩。
季子遇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唇邊點了點道,“嘗嘗我這里的,如何?”
季子遇湊近她,撬開她的唇,一只手托著她的腰,一只手將她的手摁倒胸前,將人摟在懷中細細密密地吻著。
齊苑感受著掌下他的體溫,身上更是燥熱了幾分。
季子遇逗著她,誘惑著她,“阿苑,你嘗嘗啊,嘗嘗好不好吃。”
什么酥肉,她早已拋在了九霄之外,滿世界里到處都是季子遇的味道。
一夜好眠,再多的不舍,也要分別。
季子遇收拾妥當,拖拖拉拉再三確定自己有沒有落下的東西,最后發現他最想帶走的便是不能帶走的那個人。
因為同為演員的關系,兩個人能這么長時間呆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見。
季子遇在原地磨蹭著就是不想走,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他一手牽著虎子,一手拎著箱子像個被掃地出門的家伙。
齊苑自然也心有不舍,但是他們在成為愛人之前,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都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他今天穿著灰色的連帽衫,里面套著一件格子襯衫,又是季子遇的冷酷風格,可人從一大早起來便總是眼巴巴瞅著她。
連一向喜歡撒嬌的虎子,愣是沒有找到什么空隙可以過來找齊苑賣個萌。
阿信在門外等著,不停地看手表,焦躁地拿著一根煙不停地在手指尖捏著,這小白臉怎么還不出來,再不出來便趕不上飛機了,趕不上飛機就要再呆一陣子,想想就很煩躁。
齊苑主動伸手抱住季子遇,貪婪地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故作大方道,“要記得想我哦。”
“恩。”
季子遇狠了狠心,終于打開了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忽然轉過身,放開狗繩和箱子,回身一個箭步上去,一把將齊苑抱住,“阿苑,我真的想把你一齊帶走。”
齊苑撫了撫他的背,她也舍不得他啊。
阿信酸的牙疼,又不是生離死別,下周不是就能見了嗎?
惡心。
季子遇終于萬般不愿意地走了。
他摸著虎子,有點喪。
虎子卻有些不愿意搭理他,它現在明白了,這半個月它見到齊苑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家伙分明就是情敵。
虎子調了個頭,用屁股對著季子遇。
季子遇不以為恥反而把頭枕在虎子的屁股上求安慰。
離別總是傷人心,你們不懂。
季子遇下車前遞給阿信一張紙,上面寫滿了照顧齊苑的小細節和注意事項。
阿信有點不耐煩地將人送走,不屑地打開那張破紙條,老子和我姐快十年了,能比不上你個小兔崽子。
但是阿信看著上面歪歪斜斜不是很好看的字,但是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深情和在意,是阿信都不曾在意的細節。
其實齊苑這個人什么都不太講究,所以阿信這個助理大多時候也比較清閑,季子遇的叮囑讓阿信慚愧,此時的阿信不得不承認,這個小白臉對苑姐是真的用了心的。
阿信將那張紙折起來放到了兜里,勉為其難在心里開始接受這個年紀不大的小白臉。
酒店的齊苑望著東方見白,心中悵然若失,她躺在床上,懶懶地摟著季子遇睡過的枕頭,想著若是和這個人結婚或許也沒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