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失蹤已久的于大編劇終于回來的時候,見到扮成楊簡的季子遇,摸了摸下巴道,“不愧是演員,真是演的惟妙惟肖啊。”
季子遇抱拳道,“過獎,過獎。”
韓冰喝了口咖啡,“你怎么認出這家伙是季子遇的?”
用眼神掃了掃齊苑,這么快就告訴閨蜜于老師了。
齊苑馬上抬手表示自己的清白,這事兒她可當真沒有和于巖說,畢竟于老師出去躲情債,聲明非死亡等必要原因不準聯系。
于巖見三張美麗而困惑的臉看著自己,這么多天東躲西藏的灰暗心情,終于得到了些許慰藉,大度地和眾人解釋道,“我們阿苑啊,雖然好相處,但是分寸感極好,從來不會讓一般的異性離她這么近的距離。”
剛剛走過來的時候,于巖就注意到了,季子遇和齊苑的距離完全屬于親密距離的范疇,兩人絲毫都不躲避。
而齊苑這個人,和韓冰對戲時候都保持非常友好地距離,怎么可能和一個陌生男性走的如此之近呢?
于巖打眼細看,自然便能辨認出這是季子遇了。
又不是傳說中的易容術那么出神入化,不過是一般人因為季子遇的齙牙和頭發便會模糊了對這個人五官的印象,再說了誰又會特別關注一位明星的助理呢,。
三個人聽完她的分析,紛紛豎起大拇指。
于大編劇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大方表示今晚請三人吃飯,給他們壓驚。聽說他們昨天遇險的事情,自己作為朋友卻在外逍遙,怎么都有點不夠意思。
在山城的聚餐,眾人想都不想以為定是一頓火鍋了。
沒想到于巖老師劍走偏鋒帶大家去了一家七拐八拐才能找到的小館子。
夜幕降臨,天微微下著小雨,不用撐傘,細密的雨滴沾濕了行人的頭發,四個人形色匆匆地下了車往巷子里面沖。
小館子門口連個掛牌都看不見,因為起了雨,上面用軍綠色的帆布撘成一個大大的棚子,客人們便在棚子下面用餐。
季子遇見著稀奇,拉著齊苑興匆匆地坐了下來。
于巖熟練地點了了假打酥肉、鴿子燒蛙、散腦花豆腐羹、九門蹄花、和缽缽雞,為了照顧不怎么能吃辣的兩位男士又添了兩個素菜。
喝著店家自己釀的果酒配著山城特有的辣子,在這個初春的陰雨天里季子遇愣是吃出了一頭的汗。
季子遇已經喝了兩瓶果酒了,韓冰嘲笑他怕辣還拼命吃,不自量力,反觀他自己則比較有自知之明,慢條斯理地適可而止。
齊苑見季子遇辣的嘴都腫了,眼神警告他少吃點,季子遇表面乖乖聽話,但是不老實地手,舉著筷子便又伸向了那盤蹄花,被齊苑一筷子攔下,夾了口青菜給他,“吃。”
季子遇委屈巴巴地嚼著菜,味同嚼蠟,他也是很想吃辣的呀。
于巖以前覺得男人若是擺出一副撒嬌賣萌的樣子,想想都惡心,但是看著季子遇卻覺得倒是也賞心悅目,這怕就是占了臉的便宜,很中肯道,“季老師,你還是這個樣子好看些,白天那副裝扮過的樣子,多少有點辣眼睛。”
韓冰吃了一口藕片,辣的舌頭發麻,也調侃道,“你還別說,這幾天我看他那個怪樣子看慣了,他突然這樣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季子遇面對兩尊大佛的調侃,不好意思回嘴,求助地瞅了瞅齊苑。
齊苑面不改色地問于巖,“于大作家,您這次暫避風頭還是已經一次性解決了?”
于巖既然是躲著林鄭曉出去的,這會兒回來,總是有個說法了吧。
于巖抿了一口酒,豪放地將酒杯放到桌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林鄭曉這人就是太軸,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破鏡重圓的可能,比如你,”她指了指一旁吃瓜的韓冰,又沖著對面的狗情侶,“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一往情深的。過去便是過去了,我和他早就不在原地了。”
她想通以后,便回來了,因為躲是沒有用,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也是不喜歡。
齊苑見她一派輕松的樣子,卻潑了冷水道,“林鄭曉是這么好解決的嗎?”
于巖翻了個白眼,“大家都是成年人,話說清楚了,他要是腦子不清楚那是他的事,關我什么事兒。”
齊苑點了點頭,“確實,深情這個詞是對相愛的人而言,若是不愛了,反而成為對方的負擔。”
于巖心有靈犀地與齊苑干了一杯,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英雄所見略同。
季子遇心中瞬間便膨脹了起來,想起自己和齊苑過往的種種,雖有波折,但一直都是穩中向好的,這么看來我們阿苑一開始便是愛我的,要不怕是自己連個空隙都鉆不到。
默默地為那位正南集團的公子哥林鄭曉捏了把汗。
韓冰卻推了推眼鏡,笑而不語。
于巖說的沒錯,但是林鄭曉又豈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說來有幸,他們非當事人的三人里面,只有他見過林鄭曉。
雖年紀相仿,但是林鄭曉舉手投足間的沉穩和霸氣,也是極為少見的,怕不是能善了的主。
于巖心思一轉,對著對面兩位道,“你們什么時候結婚啊?”
“噗。”季子遇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齊苑忙遞了紙巾過去,略微有些譴責地瞪了眼于巖,天天盡嚇唬人。
于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怎么了?
韓冰笑而不語,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季子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緊張地摳了摳自己的手指,瞅了瞅齊苑,小聲道,“可以嗎?”
對面的韓冰和于巖先是一愣,接著便是大聲的笑聲,齊苑拍了呆呆的他一巴掌,什么就可以嗎?
季子遇捂著自己被打的胳膊,有點委屈地想,看來還不是時候。
于巖被季子遇這個樣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們倆都這樣來,還不結婚簡直天理不容。對吧,韓冰?”
韓冰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
齊苑沒好氣道,“要結也是韓冰先,他都和夏暖陽糾纏了十幾年了。”
韓冰還未說什么,便被于巖無情的抨擊道,“他們這個得看夏暖陽的,他做不了主。”
韓冰有點不服氣,他怎么就做不了主了。
面對三人質疑的目光,韓冰優雅地清了清嗓子,“我這是尊重女性。”
這次換來了其他三個人無情的嘲笑。
季子遇見他們三個打嘴仗,起身去結賬,卻被旁邊的兩個小姑娘認了出來。
他只能“噓”了一聲,耐心地拒絕對方拍照的要求,禮貌地為他們簽了名。
等回了酒店,季子遇和齊苑一人窩在沙發的一角,看著自己的劇本。
季子遇忽然道,“阿苑,我們認識多久了?”
齊苑仔細想了想,“五年?”
季子遇搖了搖食指,“不對,我們上輩子便認識,比韓冰和夏暖陽時間還要久。”
齊苑將手中的劇本放下,好笑地看著他,所以呢?
“所以,我們結婚吧。”
“不要。”
“啊?你都不多考慮考慮嗎?”
“不要。”齊苑一把推開季子遇的臉。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滿打滿算也才半年多,她覺得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很好啊。
齊苑勾了勾季子遇的手,“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
季子遇有點失落,“倒是沒有不好。”
只是,只是覺得如果結婚好像也不錯,這樣我就可以更加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邊了。
“那就不要被于巖影響,我們按照自己的節奏來便好了。”
齊苑起身去洗澡,扭身對稍顯失落的季子遇道,“還有啊,季先生,就算求婚,你剛才這樣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季子遇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對啊,誰家求婚這樣啊?
啊啊啊啊啊。
齊苑透過浴室的門見某人撅著屁股將自己埋在抱枕里偷偷笑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