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紅眼怪物
- 召喚弒神者
- 翊字當頭
- 3168字
- 2021-09-24 18:29:45
宋祭祀舉起法劍,口中念念有詞:“神術·隔絕”。
地面上,一圈圓弧將對峙的幾人包圍起來,漸漸升起的光輝形成一個透明的罩子,宋祭祀站在那頭,而如臨大敵的幾人站在這頭。
“幾個無知的凡人,以為學會了神術的皮毛就能挑戰麟石上神的忠誠信徒”,宋祭祀意氣飛揚,只見他的手臂快速的膨脹,顏色變得又紅又黑,極具威脅性的光亮色澤熠熠生輝。
“讓你們見識真正的力量,在死之前對這個世界有一個根清晰的認識吧!”
宋祭祀揮舞著法劍,在他的眼里,對面的幾人已經沒有了法術的加持,自己又增強了能量,雖然在教會沒有學會遠程的神術手段,但彼消己漲,求勝足矣。
碰,刀劍相碰,激起摩擦的火花,雙方都感受到了對方那不容忽視的巨力,率先出戰的謝暉朝游走的同伴喊道:“與我不相上下,可以上。”
“那閣下今天插翅難逃了”,裴邵虎鼓起一口氣,加入戰局,幾個回合下來勝利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宋祭祀慌亂的臉是壓垮天平的最后一個砝碼。
“沒有任何決斗的技巧,你是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的”,安平南自宋祭祀身后閃出,快而銳利,一刀斬去這個可憐祭祀的頭顱。
又……又被搶了人頭,謝暉收起自己的斬首式,若無其事的收刀入鞘。
宋祭祀死也想不明白,在自己隔絕法術下敵人又怎么做到繼續讓術法附身的,不過這個疑惑在他的剩下時光里很難有什么新的突破了。
隨著宋祭祀生命的快速流逝,半圓形的透明光罩支離破碎,低矮的山陵后邊,傳來張大海的呵斥聲:“敵寇休走,吃我一刀。”
三人忙騎上馬,越過山陵,一探究竟。
另一側,壓隊的祭祀帶著隨行的騎兵們,沿來路逃離,煙塵滾滾,爭先恐后地沒了尊卑地位。
張大海幾人正在后面緊追不舍,裴邵虎看出他們“我上我也行”的表情,急忙大喊:“別追了,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句話很有用,張大海等人整齊劃一地停下,皆是不敢相信地望向山坡上的幾人,這入勁帶來的差別很難不破防啊。
不過,被押解的鄉民們開始出現沖突起來,一片驚喊嘈雜的聲音引起眾人的注意,已經開始有人動起手來。
康混頭看著一路押解的士兵都被嚇跑了,和眾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起,看對面山上站著的人像極了流民的打扮,只不過沒有那么多的衣服補丁。
相比之下,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又回憶起燒殺搶掠的流民,不,現在已經形成了共識,那根本就是從未羊府過來的敵軍假扮的。
對于生命的珍視感,讓眾人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即使對面只有一個十人的小隊,難保自己不會成為殺雞儆猴的倒霉蛋,所以每個人都默不作聲,等候這些強人的號令安排。
突然,康混頭左側的人群里開始吵鬧起來,先是一聲癲狂的吼叫,再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鄉民們都是好奇地打探誰這么大膽,當著敵人的面也敢這么放肆。
康混頭看著正在廝打的兩人,旁邊勸架的人根本拉扯不開,被騎在身下的那個,鮮血正咕咕的從脖頸上往外冒,身體抖動幅度停止之后又突然開始劇烈上下起伏,騎在他身上的另外一個人,滿嘴鮮血,腦門上的紅色印記是令人不適的刺眼的暗紅色。
康混頭一步步朝人群外后撤,他渾身像濕透了一樣,蹣跚的步履仿佛打人者隨時會倒下,可康混頭卻一陣陣后怕,因為這個人的眼睛也是一片血紅,沒有眼白和瞳孔的差別,那是很惡毒的一雙眼睛。
“啊~”,正在地上救治傷員的鄉民,還有驚異于場邊變化的人,都被打人者的這一聲嚇了一跳。
更匪夷所思的變化從打人者的手上開始,灰黑色指甲從指間瘋長,身體急速膨脹,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暗淡,失去光澤,死氣沉沉的筋脈顯出青黑色。
狩獵隊一個過來查看情況的隊員,不知情的呵斥道:“都在鬧什么,給我安靜下來”,鄉民們都很聽話,閉上了嘴巴,只是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隊員。
“老實一點,誰敢動歪念頭,別怪我心狠”,隊員見震懾住眾人,轉過身朝山頂上的謝暉三人喊道,“沒事兒了,謝隊長,我這邊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
“小心!”,隊員見自己的隊長露出驚慌失措的樣貌,忙轉過頭去,鄉民身上穿著的衣服紛紛爆開,尖銳鋒利的指甲,或者利爪,已經鋪天蓋地朝著這名隊員抓來。
沒人能救,沒人敢救,康混頭眼前的世界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紅色,那是血的紅色,他舉起手,像驚慌地叫一聲卻什么也喊不出來。
“我殺人了,我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意識沒有被完全攻占之前,他還記得就在上一刻,這個可憐的外來人被他們無情地肢解的畫面。
“咔嚓”,碎裂的聲音響起,康混頭的意識被突然掐斷,記憶里最后一個畫面,是漫山遍野的鄉民張牙舞爪,朝著曠野里那只孤獨的小隊而去。
……………………
夜晚,繁星似水,一條亮輝的光河橫貫天空。
救援小隊的幾人沉默的坐在篝火旁,為了避開已經發生某種奇怪變化的鄉民,他們繞了很大的彎路,只能等到明天才能抵達山姜村。
謝暉坐在里篝火最遠的位置,悲憤的神色中透露出對往事的回顧,他抱著雙腿,這些從山寨下來的人都是這副摸樣。
裴邵虎警戒四周,不時撥弄著篝火,讓它燃得更旺一些;張大海跳上跳下,整理著眾人的行裝。
安平南和跟著眾人回來的送信人都是一動不動,前者打坐運轉氣血,在體內高效率地完成著一個個周期,后者則是很合時宜地閉上嘴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種突發的實踐,我們怎么可能想到呢?我還以為你們都做好了為之犧牲的準備,不過今天我對這一點感到懷疑”,裴邵虎出聲,不留情面地譏諷著山寨眾人,連張大海都驚訝地看著往日和善的邵虎哥。
謝暉沒有反應,依舊抱著腿,臉上不悲不喜。
“人已經去了,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找出真兇或者真相,讓他瞑目;想哭,可以,我只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別耽誤大家趕路”,說完,找了塊干凈的地方,裴邵虎倒頭就睡,也不管眾人的反應。
安平南睜開眼瞥了一下裴邵虎,朝著謝暉出聲莫名問道:“索東還有什么親屬在山上?”,索東就是在鄉民的圍攻下犧牲的救援隊隊員。
“還有一個妹妹,他倆的父母都是死在官兵手里”,一個隊員替謝暉回答。
裴邵虎轉過身來繼續睡覺,安平南恢復沉默,接著練起功法來。
張大海悄悄地朝每個隊員低聲安慰:“先睡吧,要值夜的時候我再把你們喊起來”,等眾人都倒下休息之后,暗自松一口氣,坐在篝火旁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這時,裴邵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無聲地說道:“下半夜我來”,張大海應允點頭。
一夜無話,一夜安穩。
……………………
敖野命令村民修建木門擋住埡口的時候,已經不去考慮官兵的發現了,畢竟當下游蕩到附近的怪物相比起來更有威脅性。
“實力一般,悍不畏死,你們山姜村之前真的沒出現過這種東西?”,敖野趴在木墻后面,對著村長問道。
村長搖頭:“真沒見過,敖先生,您來了之后我們才第一次看見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
敖野不樂意了:“你什么意思,合著這些東西是我引來的。”
村長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害怕,這位大爺雖然從不對自己人動手,可每次發脾氣都能把他嚇得胸悶氣短,趕忙認錯。
敖野仔細盤算著送信人去了多久,怕也是又五六天的時間了,一路騎馬應該兩天就能到,上山一天,以主公等人的風格,現在人應該在路上了。
墻外的紅眼人形怪物逐漸增多,敖野對待這種邪物,一次也只能對抗四到五個,畢竟同等情況下,這種不怕死的生物是更讓人畏懼的。
村長突然有了猜測:“敖先生,你說這些會不會是人變的。”
“人變成怪物?圖什么?”,敖野沒明白村長的意思。
“我聽說一些神明治下,百姓犯了罪。就會被抓去用神術變成怪物,流放到荒郊野外。”
“還有這種趣事”,敖野表現出興奮的樣子,明亮的大眼充滿對故事的渴望。
村長悻悻的回道:“道聽途說,當不得真,老朽只是覺著他們形態和人相差不大,除了很長的利爪還有青灰色的皮膚。”
敖野一想,確實很有道理,不過也沒法證實,此時此刻最重要的還是活命。
兩人躲在墻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突然聽見大門外響起馬蹄聲,拉弓射箭聲,還有咒罵敖野的聲音。
“敖野,還不快出來支援”,這是裴邵虎的聲音。
探頭一望,一堆全副武裝的勁裝漢子已經開始步戰,朝著大門沖來,敖野對守門的村民發出指揮:“快打開大門,放他們進來。”
大門緩緩打開,一行人已殺到城門不遠處,敖野領著幾個徒弟,舞著長槍短棒出去接應。
有驚無險,勝利會師!